小安子:“七爷的子你还不知道啊,哪件事不由着姑娘,就算姑娘把天捅个窟窿,七爷也只会说捅的好,别伤着姑娘就成。” 饶是这当口,听了这话儿,小雀儿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别说,她哥这番形容还真是惟妙惟肖,七爷对姑娘那真是百依百顺,只要不伤了自己个,怎么折腾都成。” 小安子:“你还有心思笑,我可跟你说,听说这些子十四爷十五爷也总往万花楼去,十四爷还罢了,十五爷对姑娘心思,谁不知道,这好容易消停了些子,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可麻烦,我先去万花楼看着,你去找三爷过来,姑娘的子也就三爷能辖制的住,别愣着了,快去,晚了真出大事了。” 第100章 陶陶记得伙计说万花楼离着国子监不远,陶陶到了国子监大街,随便找人一问就知道了,可见名声在外,就在大街拐角儿,好气派的门头,整整三层的朱红楼阁,围栏上雕的花纹美非常,系着轻纱幔帐,隐隐丝竹萦耳映出衣香鬓影,笑语喧哗,好一个软红十丈的销魂之处。 陶陶勒住马,跳下来就往里进,门口的奴一见来了个女的,哪肯让她进,忙拦在前头,上下打量陶陶两眼:“我说这位小姐,这儿可不是您来的地儿?我们这儿不接待女客,您要是非要寻乐子,前头过两条街一拐弯的怜香阁,听说她们哪儿女客也能进,你去哪儿试试吧。” 陶陶懒得跟他废话:“谁寻乐子的,我来找人的。” 那奴听了更是嘻嘻笑了起来:“找人也不成,您要是想管教夫婿,也得等家去再说,没听说跑青楼里头找人的,瞧姑娘还梳着小姐的发髻,应该不是找夫婿的吧,莫非是来找相好的,那就更不妥当了,男人出来找个乐子有什么啊,天天对着一个娘们谁不烦啊,就算天仙也腻歪了,更何况姑娘这样……” 话没说完,陶陶手里的鞭子直接甩过去正在他脸上:“滚一边儿去,本姑娘没工夫听你粪。”那奴挨了一鞭子,哎呦叫了一声捂着脸:好你个疯丫头也不看看万花楼是谁开的买卖,就敢上门砸场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们几个还不去叫人把这疯丫头给我绑起来关到后头,等爷得了空儿好好调……”话还是没说完,忽的一个茶壶从上头落下来正砸在他脑袋上。 那奴的脑袋倒硬,被砸了一下,也就蒙了蒙,就没事儿了,抬起头来:“谁,谁他娘往下丢茶壶,活腻歪了,哎呦,是十五爷啊。” 十五却不搭理他,而是看着陶陶,手里的酒盏转了转:“我当时谁家的小姐这么大胆儿,敢跑到万花楼来,原来是小七嫂,你要是来捉的只怕找错了地儿,七哥不在这儿。” 小七嫂?奴听见这三个字,一惊,十五爷的七嫂那不就是七王妃吗,这位姑跑万花楼做什么来了,哪还敢拦着,忙跑里头缩起来了,生怕陶陶找他的麻烦。 小七嫂,就算七爷不提,自己也尽量不想,可这会儿大庭广众之下被十五叫出来,也跟刀子扎进心里似的,谁说女人不在乎名份的,只要真没有不在乎的,她也一样。 十四见这丫头的脸不对劲儿,知道十五的话捅到这丫头的痛处了,心里叹了口气,扯住十五:“胡说什么呢。” 十五看见陶陶的脸虽心疼却又觉得异常痛快,多少子了,自己想见她一面都难,她倒好天天躲在府里跟七哥优哉游哉的过起了子,自己上回在猎场说的那些话,还不是怕她年纪小不懂一辈子守活寡,她倒嫌自己多事,反而恨上自己了,面儿不。 想到此哪肯住嘴:“怎么小七嫂这是恼兄弟了,小七嫂别闹,兄弟给小七嫂赔不是,都是兄弟的错,小七嫂别跟兄弟一般见识……” 他一句一个小七嫂,听着亲近,可每一句都带着讽刺。 陶陶看了他一会儿忽的笑了,笑的十五有些发:“你,你笑什么?” 陶陶笑眯眯的道:“你七哥也总跟我提起他十五弟,说最是个情中人,这大青白的就往万花楼钻,我看不是情中人是卑鄙下才是,我要是十五王妃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当一辈子老姑娘呢。” 这几句话正中十五的想头,十五脸一变,瞪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陶陶懒得跟他斗嘴,瞥见十五旁边人影一闪,气不打一出来:“安铭,你躲什么,我看见你了,是老爷们的话就下来跟我把话说清楚,别跟个王八似的往里缩脑袋。” 十四皱着眉:“你一个姑娘家,嘴里说的这是什么话?” 陶陶翻了白眼:“什么话,人话,总比那些敢做不敢认得强,安铭,你再不出来,本姑娘子上来,砸了这万花楼,到时候闹大了可别怨我。” 安铭哪敢出来啊,吓都吓死了,他可知道陶陶的子,先头都说子萱子泼辣,不管不顾的,哪是不了解陶陶,这丫头轻易不发脾气,真要是脾气上来,天王老子也不认,去年秋猎的时候,把异族郡主都给踹了个狗吃屎,自己算个啊,更何况这丫头身后的靠山一个比着一个硬,就是万岁爷都对她好的不行,自己多想不开啊,惹她,这就是祖宗,是姑,谁也惹不起。 十四看不过去 ,踢了他一脚:“我说你是老爷们吗,这丫头找来为了什么,你心里明镜儿似的,出去说清楚不就得了。” 安铭猫在桌子底下:“我,我可不出去,陶陶既然找到这儿,肯定是找我算账的,我出去非让她死不行。” 十四实在看不起他这怂样儿:“你这么躲着,她一会儿上来,还不一样你。” 安铭:“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准就有人救我呢。” 十四忽瞧见一顶悉的轿子停在万花楼外,不道:“出来吧,三哥来了。” 安铭眼睛一亮:“真的,十四爷你可别蒙我”说着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躲在帐子后头往下头一看,果然看见他姐夫从轿子上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要说这整个京里,能让这丫头服帖的只有他姐夫了。 三爷下了轿子,见陶陶大马金刀的站在万花楼大门口,指着楼上威胁安铭出来,那架势活生生一个泼妇,老鸨子奴都给她吓的不敢出来,楼里的姑娘都站在围栏里探着头瞧热闹,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三爷好气又好笑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她一遭:“这大清白的,你不在家待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陶陶还是有些怵三爷的,眨眨眼:“那个,我出来跑马?” 三爷也不戳破她,点点头:“今儿头大,跑什么马,后儿是我府里的赏花宴,今年客多,过些子我又要去巡边,有些忙不过来,正好你来帮我写几张帖子。”说着把她手里的马鞭子接了过来,给后头的顺子,自己牵着她的手,往轿子走去。 陶陶心不乐意,可又不敢违逆三爷,到底气不忿,上了轿子又跳了下来,指着楼上的安铭:“安铭你要是真不喜子萱,就叫你爹娘痛快的退了亲事,明儿我就进去求皇上,给子萱找个比你好一万倍的男人,我说到做到。” 这一句话安铭可坐不住了,忙探出脑袋来:“谁说我不喜了,我不就是来万花楼吃了几次花酒吗也没干别的,再说子萱都没说什么,你挑什么眼儿。” 陶陶哼了一声:“进了这个门儿还想撇清,岂不可笑,没干别的,别他娘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了,我就不信,你这跟里头的漂亮姑娘都钻被卧了,还能纯聊天,这话说给你自己听都不信吧。” 陶陶这几句话说的安铭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难堪非常,想起她要给子萱另外找男人,不免有些慌了起来,安铭是知道的,就算姚家倒了,这丫头要是求到万岁爷跟前儿,给子萱另配一门亲事也并非做不到,急起来:“陶,陶陶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跟子萱的事儿你少掺和她是我媳妇儿,这辈子都是,谁敢来抢,老子跟谁拼命” 他这么一说陶陶倒放心了,朋友这么久,没人比陶陶更了解子萱,这丫头嘴上虽然不承认,但对安铭早已情深种,要不然以她的子,即便姚家倒了,也不会这么委曲求全,说到底就是怕自己不能嫁给安铭,那么个直子利的姑娘,如今这般委屈,陶陶想想都心酸,既然安铭没有变心,两人之间便大有可为。 想到此,哼了一声:“子萱是我陶陶一辈子的姐妹,谁敢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你们家那个混账婆子,赶紧给我回去,下次再让我见了,一脚把她刁肠子踹出来。”撂下话才钻进轿子里坐了。 顺子吩咐轿夫起轿,十五一直看着轿子拐过街口没影儿了,才提起酒壶灌了半壶酒下去,只觉热辣辣的酒进了肚子不没暖了心,反倒哇凉哇凉的,比冬天里的雪还冷上几分。 十四拍了拍他,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像他们这样的人,要个女人从来不叫事儿,可偏就有这么个丫头,任你心里头再想再惦记再撂不开手也要不来,因为就不是你的,惦记了也没用。 安铭愣愣发了会儿呆,站起来说了句:“我去姚府。”蹬蹬的下楼去了。 老鸨子忙把姑娘们叫过来唱曲儿的唱曲儿,倒酒的倒酒,十四身边儿姑娘忍不住问:“十四爷刚门口那位可真够厉害的,那小嘴里说出来的话,比我们这些人都荤呢,刚十五爷叫她身小七嫂,不会真是晋王府的主子吧。” 十四冷冷看了她一眼:“想要命就少问,她不是你能问的?”那姑娘给他凌厉的目光吓得一灵,忙低下头,再不敢说话了。 第101章 轿子甚为宽大,两人坐在里面也绰绰有余,陶陶却有些紧张,知道自己今儿在万花楼的言行极为不妥,别人看见她倒不怕,可三爷知道就有些麻烦了,这人自来以自己的夫子自居,把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句话诠释的极认真全面,对自己管束的相当严格。 当然,这是陶陶认为的,可七爷总是说,三爷对自己这个学生已格外放松,陶陶先头是不信的后来有一次去□□正好碰见三爷检查世子的功课,那个冷冰冰一丝不苟的样子,让陶陶记忆深刻,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他儿子,对自己算很好了。 只不过自己今过头的言行恐怕免不了受罚,以陶陶过往的经验,主动认错且认错态度诚恳,往往罚的会轻很多。 想到此,略在心里酝酿了酝酿,做出一个至少看起来万分认真的表情,语气也力求诚恳:“那个,刚陶陶错了,以后保证谨言慎行,再不胡闹淘气。”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