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钊继续说:“朕让李德海把折子拿过来了,吃过午膳,朕还会在这里。” 折子拿过来,要在她这里办公? 刘钊怎么这么突然…… 难道在御殿,有人找事? 宋福宝心里思忖着,刘钊忽又道:“你怎么不说话?宋福宝……你在想什么?” 宋福宝听刘钊直白的话,越发觉得这少年在她面前,仿佛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有种“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架势。 宋福宝想了一会,才回道:“我什么都不想。” 刘钊干脆回了仨字:“朕不信。” 宋福宝无语。 她还能说,少年这里不适合办公,这是我私人健身会所,请移驾您的御殿去办政务不成吗? 非得占据她才用没多久的新家,烦人! 宋福宝默默吐槽,嘴上道:“福宝是在想……皇上怎么突然想在这里批折子……” 刘钊微微歪着头,视线看住宋福宝:“朕的皇后……你该自称臣妾。” 经刘钊一提醒,宋福宝才反应过来。 大概在宋福宝眼里,这个才十六的少年,和她这个才十三的少女,没有那种夫间该有的气氛吧?都令宋福宝忘记,她已经是人妇了。 宋福宝当即改口:“是臣妾口误,请皇上恕罪。” 刘钊随意的挥了挥手,他道:“既然知道是口误,下次不再犯就是了。况且……在私底下,你便自称福宝也成。朕不介意。”说着,刘钊还煞有介事的笑了一下。 宋福宝抬头,看了眼微笑的刘钊,胳膊上却竖起一道道汗来。 他……他疯了? 还是她没睡醒,还在做梦呢? 若说之前刘钊还有几分保留,那如今刘钊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啊不,应该是完全放飞自我了呀! 从他开始说,要李公公把折子搬到她这里来处理起,宋福宝就觉得不对劲。 难道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刘钊是到她这来避难? 宋福宝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却始终不确定刘钊这一招究竟是出自什么缘由,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再憋着了,不然她想破脑子都想不出,还得猜,委实费心累人。 宋福宝直接就朝刘钊问出了口:“皇上若有什么不顺心的,可同臣妾说。” “你说臣妾时候,还是自称福宝时……有诚意得多。” 嘎嘣—— 如果说人脑里有一弦的话,那么宋福宝脑子里的那一,现在一定已经断的彻底。 他……有猫病啊? 政务上受挫还是怎的,她又没法子,她才刚上位第二天,她不想后干政呀! 宋福宝心中咆哮,表面上还是笑脸动人,温柔软语,又带点点无奈:“皇上究竟想要臣妾,还是福宝怎么样呢?” 心里只觉得刘钊这少年就是一时兴来,估计等折子一到位,就忙得顾不上她了。 宋福宝想把这段和刘钊相处的时间唬过去,刘钊却不想她唬。 刘钊看向宋福宝的眼里带着一丝笑,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她那图逃避的心态,便直勾勾锁住她那低垂的眼:“朕之前就同你说过,想你在朕面前放轻松,不必伪装。” 宋福宝沉默了,她对自己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了,之前也一度认为自己在面对刘钊时够放松了,可那种自带的紧张觉仍是无法自控。 她心里叹了一声,这回是到无奈了。 “其实皇上不觉得……顺其自然会更好吗?皇上总说要让放松……可是实质上,福宝确实做不到。”宋福宝一副老实模样,嘴微微撅着,实在对刘钊这种仿佛遇到好玩玩具般,一定要开发出它的新功能的态度着实没招。 她只能说,她身上,就这点用处,真没别的了。 刘钊见她脸蛋皱着,如今虽瘦了不少,脸蛋还显得胖乎乎很是圆润。 这会委屈着,小可怜相倒是惹人怜。 刘钊便松口道;“好好好……朕不勉强你就是了。” 这会,李德海正好把折子带回来了。 刘钊是临时起意,突然吩咐李德海这么做。 李公公很奇怪,皇上怎会突然要求在凤批阅折子? 难不成……真到了离不开的地步了? 李德海着实猜不透皇上心思。 折子带来后,刘钊也得做事,宋福宝觉得继续呆在旁边怕影响到他。 说实话,看一个男人办公,宋福宝一点兴趣都没,她只想一个静静跳个。 李德海把折子拿了进来,放在案板上,随后便弯着站在刘钊身边。 刘钊忽地冲李德海挥了一下手:“你下去吧,让皇后陪着朕即可。” 边上的宋福宝:“……?” 一脸懵圈。 还要她陪着? 宋福宝到身体里有一股攒动许久的冲动正在蠢蠢动,她在考虑,究竟该不该和刘钊商量着,让她先下去养养神,等他批完奏折再回来成不? 但宋福宝还没斟酌好词汇开口,在李德海喏了一声退出去后,刘钊便朝宋福宝看来,冲她抬了一下眉头:“还要劳烦皇后给朕研磨了。” 宋福宝深一口气。 忍,还是不忍? 这是个问题。 研还是不研…… 刘钊那招魂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朕的皇后?” 宋福宝微笑一声,慢,磨磨唧唧,蹭着小碎步,一步分三步,终于来到刘钊跟前:“好呢,皇上,福宝从没做过这事,可能掌握不好,还请皇上多担待。” 刘钊也微笑,表情还颇为愉悦:“没事皇后,时间多得是……大不了,就磨几个时辰,就是得劳累皇后的手。” 宋福宝还是微笑脸,可内里牙齿都快嘎嘣咬碎几颗了。 说好的友好相处呢? 说好的真诚以待呢? 都是骗人! 她不要研磨! 宋福宝要崩溃了,一想到研磨这种细致活,得站在旁边不停磨,墨干了还得继续加料,指不定……还真得陪着刘钊折腾几个时辰。 一想到这,宋福宝生出了一颗退却之心。 她忽然重重咳嗽了一声,做出了一副晕眩的模样,扶着额头哎哟了一声。 刘钊抬起头:“皇后……这是怎么?” 宋福宝想象了一下虚弱是什么德行,便立即开始摇摇坠起来,但转念一想,这演技是不是太浮夸了,当即收回那过火表情,只是做出竭力站稳的样子,声音轻幽:“不知怎么,这两动不动就会咳嗽起来……” 刘钊唔了一声,兀自思索了片晌,才微微抬起下巴来,眼底盛着一丝笑出声:“若是不让你研磨,你可就会好些了?” 宋福宝:“咳咳……” 这少年就不能给她留点脸皮吗? 这般想着,刘钊歪着头,手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算罢,你这鬼丫头,也耐不住子。” 鬼丫头什么鬼称呼? 皮疙瘩起了一阵,可一听刘钊那话里透出的意思,是放过她了? 宋福宝小声试探:“皇上……那福宝,可还要磨吗?” 刘钊眼轻眯:“若你执意想的话,那朕……” 宋福宝缓缓却不失节奏地说道:“哎……其实福宝也想为皇上尽一份力,可真怕身子吃不消,待会还要李公公再进来,这不反而耽误了皇上批阅折子的效率了吗?福宝还是不了。那福宝……这就告退了。” 第40章 宋福宝说完之后,刘钊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却没有回复。 宋福宝等了一小会,刘钊才终于出声:“退下吧。” 宋福宝得了令,忍住心底的喜,绷住一张差点笑起来的脸,低声应了句:“那福宝退下了。” 随后,宋福宝就从里殿出来了。 哎,这分明是她的殿,怎么一下反倒成了刘钊的办公室了? 好吧,这皇内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说到底还不都是刘钊的,而后就是刘兆的后花园,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又能管得着呢? 不去想了。 宋福宝从里头走出来后,李德海就被刘钊宣进去了。 宋福宝和李公公打了个照面,李公公还和她笑颜相对的打了一声招呼才进去。 而芸秋见她出来了,却没见皇上出来,不由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上前瞅了几眼,见皇后娘娘的脸还好,连同心情似乎都不错,顿时觉得十分奇怪。 “娘娘,皇上没让你留下吗?” 这说的,这是她的寝。 一说起这,宋福宝又觉得伤心了,对啊,她的地盘,还不得给刘钊靠边站。 宋福宝摇摇头:“没呢。”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