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赤司的上半身,洗完澡等着头发干了再穿上半身的衣服,这种设定真是能让人大眼福。当年瘦小的男孩子现在都有了结实的肌,真是让人慨良多。 不过现在都这么晚了,还不把水擦干净睡觉,也真是浪费时间。 林晓月靠得近了些,弯下去看赤司被巾挡住的脸,他该不会是累得就这么睡着了吧?可是等看到了,她才发现赤司的情况不正常——左眼的颜,好像是金的? 没等林晓月多看几眼来确定,她就对上了赤司的视线,冷冽的眼神落进她的眼睛里。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林晓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手腕用力按到了上。 这个发展绝对出错了吧!后背撞上柔软的铺时正好到了刚才对练的一处淤青,林晓月疼得倒了一口凉气,紧跟着就觉到水珠砸在自己脸上,睁开眼睛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系统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征十郎能够碰到幽灵状态的我。” “据世界规则给出的说法,赤司现在是第二人格,同样属于非自然的存在。” 同样……林晓月很想把这个词用后槽牙磨碎,所以说两个非自然的存在撞到一块儿去了反而能碰得到了?这是给了她暂时的实体吗?当初那个可的小孩子怎么会变成双重人格的神病患者! “好久不见了,弥生。”俯视着她的金瞳孔看起来异常耀眼。 这个称呼让林晓月觉更不好了,她动了动手腕,反而被攥得更紧,林晓月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男生的手那么大,可以光用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的手腕叠攥紧。 她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征十郎,把手松开。” 听到“征十郎”这个称呼,赤司的脸上浮现出了称得上意的神情,他松开了手,却也淡淡地说道:“弥生,别想离开这里,我只是不想对你用强而已。” 林晓月整张脸都木了,她坐了起来,试着碰了下赤司的脸,确定自己能碰到之后,就狠狠地掐住赤司的脖子把他到了上:“用强?亏你说得出来!我认识的赤司征十郎可不是这样的!” 被掐着脖子赤司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笑了起来:“你认识的赤司征十郎?那又是谁?弥生,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就连那个我你也不知道,不是吗?” 他伸出手顺着林晓月手臂上滑,一直碰到了她的脸颊,林晓月只觉得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赤司却对她的反应显得很愉快:“我是为了胜利而生的,母亲的去世,你的死亡,正是因为这两件事我才会出现在这里,那个我无法承受的情都在我这里,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全部都是些不好的情绪啊,尤其是在对待你的时候。”他的眼睛眯着,“他还要特地把佐仓桃和白石弥生区分开来,可是我看得出来那是同一个人,从听到你的那句称呼时就意识到了。” “只有弥生你说出那个名字时,给我的觉是不一样的。” 林晓月定定地看着他,双手已经松了开来。她只是示威,也是为了确定赤司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过从这个第二人格的话来看,赤司明明已经知道佐仓桃是假身份了,为什么…… “因为不愿意相信你死了啊。”赤司看透了林晓月的想法,“白石弥生确实死了,在这里的只是幽灵,就算潜意识里分辨出来了,也拒绝去相信这样的事实,他把痛苦都扔给我了。” 他抓着林晓月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低声笑着:“你知道那些痛苦是什么滋味吗?” 仿佛有火焰从接触到的皮肤上烧了过来,林晓月想要缩回手,却被赤司死死地按住。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最后只是干哑着嗓子说:“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我不喜你。” “我现在想要做的是让你从白石弥生的过去里走出来,就算还喜着也好,不要因为死去的人而放弃了未来的可能。”林晓月说,“如果我在你相亲的时候没有被发现,或许你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扣住肩膀拽了下来,下巴撞在赤司的口,差点没咬到舌头,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下一秒却被捏住下巴拖了起来,从上方下来的亲吻让她措手不及。 她留了这么多年的初吻!被一个神病患者抢了!林晓月想都没想就咬了下去,赤司皱起了眉,却是以更加强硬的态度撬开了林晓月的牙关,堵得她都没法呼了。 咸味和铁锈味让林晓月停下了动作,最后自暴自弃地任由赤司做主——他却停了下来。 “没想到还有做这种事的机会。”赤司用指腹摩擦过角的伤口,“完全不够。” 林晓月没力气去抱怨了,只是翻了个白眼往后挪了挪,决定离这个神病患者远点。 了好一会儿气,直到自己恢复冷静,她才抬了抬下巴:“我看你是坏掉了。” 赤司很平静:“你认为什么样的我是好的?相亲对那个我来说不过是一次屈服,或许他以后还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屈服很多次,难道那就是你希望看到的‘走出来’?” 不等林晓月回答,他就摇了摇头:“我们谁都不要自欺欺人了,赤司征十郎只喜白石弥生,到死为止。”说着他又笑起来,“你说如果你没有出现就好了?那你就错了。” “屈服对我而言只是失败,是输了,那样的情绪积攒得越多,赤司征十郎就毁了。” 他说得轻松,林晓月却打了个寒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在和诚凛的比赛上输掉,与这种失败可不是能一概而论的事。”赤司靠在头,似乎对林晓月的眼神毫不在意,“这是输给了命运啊,无法改变只能屈从,就像你的死亡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我一直都没有出现,你会绝望?”林晓月抿紧了。 “那种词汇不适合用在我身上。”赤司垂下了眼帘,没有继续说下去。 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沉默,过了半晌,林晓月才开口道:“如果我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大概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吧?”这只是因为疲累而随口说出的假设,赤司却因此抬起了头。 “我不准。”他盯紧了林晓月,似乎随时会将她锢起来。 只是他很快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有些烦躁地说:“没有时间了……你要以佐仓桃的身份做出什么都好,只要别想让我喜上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没有时间了?林晓月意识到了什么,确定自己没有现出身形才看向赤司。就这一会儿,赤司左眼里的金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原本的赤,而那种强硬冷冽的气势也消失不见。 赤司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大口地呼着,他觉到呼时嘴角处的疼痛,伸手去摸,便看到手指上沾染着一丝血红。难道是在拿回身体的时候咬到了?他放下手,看着空的房间,忽然笑了。 只是因为佐仓桃的那番话,他就心情糟糕得让第二人格重新冒了出来,还被占据了主动权。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连自己都对这种情况到陌生。他无心去想为什么自己什么时候从沿坐到了上,只是走到桌前,拿起搭在椅背上的上衣穿好,这才关掉台灯,躺到上入睡。 林晓月站在边,看了赤司的脸一会儿,伸手去碰。 指尖轻而易举地穿过了脸颊,而缩回后又能看得到完整的手指——并非实体的存在。 这次已经算是警告了吧?林晓月收回手想着,说得多直接——“赤司征十郎只喜白石弥生”、“别想让我喜上除你以外的任何人”,这种扑面而来的霸道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着去下一个世界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系统总是给林晓月子:“宿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的要不管赤司了吗?” 林晓月真是头都大了,这样好像她比较渣似的,还有系统你什么时候这么了! 了有些发的太,林晓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赤司的房间。 这件事太麻烦了,她现在分不清楚情况,还是找能帮得上忙的人给她分析一下比较好。 外面的天已经很晚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回东京的新干线啊。 背对着赤司离开的林晓月没有注意到,在她那一声叹息后,躺在上似乎已经进入沉睡的赤司,慢慢睁开了眼睛。映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赤双瞳中仿佛有银光闪动。 针对剧情人物的关照是:可以在不现出身形的情况下,被听到发出的声音。 即使是一声叹息,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这个程度的亲近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摸下巴】 设定就是这么用的,我这是剧情需要!【严肃脸】【←鬼扯】 ☆、第032章 第032章:等你长大。 “你们说我直接坦白向征十郎怎么样?” “在此之前佐仓桑可以告诉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以上,林晓月刚把黑子等人约出来,第一句话就被黑子堵了回来。林晓月按住额头,她要怎么跟面前这三个男生解释昨晚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认识赤司,又知道她的事,她宁愿去拜托桃井。 她愁眉苦脸地看向黄濑:黑子会说“昨晚”而不是“昨天”,说明他知道昨晚她从京都回来了还发生了什么,而她昨晚回来的事只有黄濑知道,肯定是他出去的。 坐在她身旁的黄濑扭过头,当做没看到林晓月的视线。 黑子捧着一杯香草昔,坐在林晓月的对面,态度很自然:“佐仓桑,你现在应该把自己的情况分析清楚再做决定,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很不镇定,但是这和我认识的佐仓桑不一样。” “我印象当中的佐仓桑总是很自信,不会因为什么事而自阵脚。可是只要跟赤司君扯上关系,佐仓桑就会显得很浮躁,这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林晓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右手挡在眼前,黑子他们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这么一说林晓月也觉得自己最近太浮躁了,总是被赤司带着跑。原本只打算看一眼赤司就走,却在见到赤司后改变了主意;想让赤司走出白石弥生带来的心理影,又不想以白石弥生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听说赤司要相亲了就跑去看,被发现了还换身份,又因此让赤司生气。 更重要的是,赤司居然冒出了一个第二人格,做了那种事说了那些话,她越发难以镇定。 她到底是情商太低了——林晓月再次认识到了这个事实。她放下手,转而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绿间和黑子:“就你们来看,我和征十郎是怎样的关系?” “对你来说只是姐弟吧。”绿间双臂环在前,“可是显然赤司不这么想,还跟你约定了要等他长大。但是从最近的事来看,他对你的执念仍然很深呢。” “我认为佐仓桑管得太多了。”黑子又给林晓月捅了一刀,连黄濑听着都捂住了脸。“佐仓桑并不是赤司君真正的姐姐,也只是把赤司君当做弟弟喜,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负责到这种地步呢?他的人生与未来会变成如何并不是你的责任,你只是影响他的因素而已。” “可是,”黄蜡急忙接上了黑子的话,“并不是普通的因素吧?” 林晓月立刻想到了昨晚赤司说的那些话,心程度又上升了不少。 黑子很从容:“那是赤司君的问题。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做出自己的判断,就算佐仓桑你再怎么担心,以你目前的状况也不可能再陪着他,为什么还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可是不管不顾的话也太……”林晓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绿间打断了:“你想要管却管不好才是真的糟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黑子染了,他的语气也很严肃,“勉强自己去做无法完成的事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会带来更加恶劣的后果,你确实依照自己的能力想好了吗?” 黄濑有一种林晓月现在正被拷问的错觉——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四个人沉默了好半晌,黄濑才试探着喊道:“小佐仓?” “我知道了。”林晓月很冷静,“我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征十郎的想法是错误的。”说白了就是已所不,勿施于人。虽然就赤司所说,她对他真的很重要,但是对她来说的重点在于她做不到什么却还想着要去做,这本就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实际能力,只会更多的麻烦。 “的确,我现在做不到什么,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改变我已经是幽灵的事实,欺骗征十郎也只会造成更麻烦的后果,我把他想得或许太脆弱了,还把他当成孩子。”她呼了口气,抬起头来,“我还是决定去找征十郎坦白……”她的话没说完,就注意到了绿间和黑子的表情不太对劲。 眼前突兀地多了一只手,从手腕到手背,手掌自然地张开,每个指甲都修剪得很干净。 这是从她的后脑勺直接穿过来的手,如果是有实体的人,当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可她是没有实体的幽灵,所以这种看似恐怖的事发生时并不显得诡异,反倒有些喜。 黑子和绿间都笑不出来,黄濑愕然地扭过头去,看到了站在林晓月身后的赤司。他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动作迟缓,像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上面。 赤司看着还保持着坐姿的林晓月,后者叹了口气扭过头来,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从哪里开始听到我说的话?”这才是属于白石弥生的语气,而不是那个假扮出来的佐仓桃。 他早该想到的,当初还是他说弥生代表着三月,怎么会想不到三月还有其他的别称? “从那句‘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改变我已经是幽灵的事实’开始。”赤司重复着,他把刚才林晓月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昨晚他没把听到的叹息当做幻觉,也因此有了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猜想。 于是他来了东京,找到了黑子他们的高中。诚凛大概知道实情,他问起的时候只回答不知道黑子去了哪里,也没说关于白石弥生的事,但从海常和秀德那里,他知道了今天黄濑和绿间都不在。 他们聚在一起的可能极大,而地点则被他锁定在了诚凛附近的麦当劳。 找到的同时,他也知道了最不应该知道的事。 明明他最重要的人就在他眼前,却连碰都碰不到,手掌穿过的瞬间,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可是赤司也没有产生“还不如不要出现”这种想法,这样他至少还能见到她,比起当初孤单地坐在学校的会场里等待着不会到来的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要好得多。 林晓月站了起来,对着黑子他们笑了笑:“好啦,我要去跟征十郎慢慢算账,就不陪你们了,等我有空再来找你们。”当然,也有可能不会有空了。 她走到了赤司身边,虚握住他的手,尽管没有触,赤司还是做出了握住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这种做法也是自欺欺人吧?林晓月想着,就这样走了出去。 现在这个时间街上还是热闹的。为了避免被别人碰到,林晓月在没人的地方解除了可视状态。赤司下意识握紧了手,想要留住她,可是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不用担心,我就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林晓月说,“我们回家吧。” “好。”赤司点了点头,他知道林晓月说的是那里——东京的赤司家主宅。 “唔!”林晓月走在庭院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果然还是这里最好了。之前刚醒来后,我就跑到这里来找你,可是你不在,我听佣人们说你搬到京都去了,又不知道具体位置,只能在东京晃。还好后来遇到了能看到我的黑子,这才发现我必须得帮助别人才能被看到。”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