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的体在杯子里晃,姚瑶抿了一口,朝酒保竖起大拇指。周围吵吵闹闹的,没来由的更让人心烦意。霓虹闪烁的灯光,总有种恍惚。 姚瑶看向舒蔚,后者却始终犹豫不决:“怎么不喝啊?一醉解千愁。” “嗯,说的是。”她跟着尝了尝,喉咙里下辛辣的体,一瞬间刺到身体某处,胃里立即翻滚着。 “你没事吧?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想吐?” 一听见这个字眼,两个女人立刻住了嘴,四目相对,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震惊。 她们是医生,虽说不是妇科,可对某些知识的理解较常人来的更透彻。姚瑶当下扶住了她,把人往洗手间里拖:“会不会是怀孕了?” 舒蔚瞪大了眼,点点头又摇摇头。早在三个月前就做好准备,要接一个孩子的到来,但真正到那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你检查了没啊,有验孕纸吗?” “买了还没用……万一是真的呢?” “那就生下来啊。” 可……在现在,来的真不是时候。舒蔚坐在洗手间里,看着纸上明显的坐标,一时间慌到不知如何是好。 “砰砰!蔚蔚,好了没啊,你赶紧出来。在里面待那么久干嘛?医院打电话叫我,有急诊要处理。”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这个不准的。明天到医院再检查一遍。” “嗯,那你等下回去小心点啊。”姚瑶也没办法,手机又一次催命似的响了起来,她跺跺脚只能赶紧回去。 舒蔚听着脚步声走远,把脸埋在手里,全身缩成一团,烦到不知如何是好。有了孩子,她第一想到的竟然是隐瞒,原该有的喜悦丝毫不曾存在。 手指抚向小腹,想象中那里的心跳,神才渐渐平和下来。舒蔚有些懊恼,就在之前,她还去游乐场玩过山车……她用力敲了敲脑袋,真为了整顾辛彦就上去了,舒蔚,你是脑残么? “铃铃铃!”有人打进电话,拿起的刹那,便听见里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你在哪?” 顾辛彦还是给人不耐的觉,不知在什么地方,周围太过吵闹,舒蔚差点就听不清他的声音。 “姚瑶打电话告诉我你在这个酒吧,你在哪?” 他声音愈发大声,舒蔚愣了愣,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姚瑶都告诉他了?那么,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会是什么反应,开心?兴奋? 不,以顾辛彦的脾气,第一反应会是把她带回去,而后立刻要求举行婚礼。 “舒蔚!” “我已经走了!在出租车上。”舒蔚情急之下编了个谎言,至少先不要见面,给自己一点时间。胡静白天在去大吵大闹了一阵,要是顾辛彦立即说举办婚礼,两边都不得安宁。 男人沉默了下,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去追她。 忽然…… “哗啦啦!”隔壁传来冲水的声音,舒蔚没来得及挂断电话,窘迫地垂下头。 手机里安静了两秒,而后便听见男人沉稳而没有起伏的声线,只隐约能受到一抹冰凉的气息:“你要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找?” 王斯里在一旁了手,大冷的天,他竟还有种要出汗的错觉。自家顾总什么脾气他最清楚不过,这当口还是不要跟他说话的好。 默默的,某特助决定离开。反正大顾总也开车过来了,他不如早点下班…… “王斯里。”顾辛彦忽然开口,因为曾经的秘密而心情沉重。 “是。” “我记得你没结婚之前,和公司一个小助理走的很近。当时她向我请过病假,整整一个月。” 王斯里擦了擦汗,想起当时干的蠢事,心道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顾辛彦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状若不经意地提及:“她为了拿过孩子的事,告诉过你老婆吗?”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对他提出加薪不意?他就说不能在一家公司干太久,自己那点破事,老大一清二楚。 “顾总,这都是以前的事。咱们就都忘记了好不好?”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何况他现在和之前的女人断的干干净净。 顾辛彦蹙眉,不自在地敛起情绪:“那么,你不打算告诉她?” “当然啊……这事绝对不能说!顾总,您会帮我保密吧?”大不了不加薪,家里那个醋桶要是知道了,非生活剥了他。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这个快?王斯里眼珠转了几圈,确定他不会再提起这件事之后,默默转身离开。最近大顾总变得越来越奇怪,他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顾辛彦望着王斯里离去的背影,随意靠在身后墙壁上。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有一瞬间的失神。王斯里说的对,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顾金毕竟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没必要选这个时候告诉她。 后舒蔚情绪稳定了,心里那些顾虑担忧都没有的时候。再让她见见那个无缘的孩子也好。 舒蔚乖乖走了出去,刚走出洗手间,就看见像门神似的站在门口的男人。紧蹙的眉在额上挤成三条沟壑,锐利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最后停留在肚子上。 她紧张得直咬,手臂放在身侧,始终僵直。刚刚的行为该是惹恼了他,可舒蔚,你紧张个什么劲!怀孕又没有错,就算错也是这男人造成的。 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舒蔚深一口气,猛地抬起头…… “肚子好了?” “啥?” “姚瑶说你肚子不舒服,现在怎么样?我给你买了药。”他拎着一大袋不知名药物,舒蔚只略一打量,便发现里头至少有十种以上,可以治疗由各种原因引起的肚痛。 顾辛彦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把袋子到她手上。而后握住另外一只手,拉着她往外走:“我也不知道哪种好,你自己是医生,看着吃。”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