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上了锁,陈梦之从徐姝妍佩带的荷包里搜出钥匙。 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一些华贵的首饰和远超女薪俸的银子。 陈梦之从中拿出一条似曾相识的碧玉镯子,戴在手腕上比两下,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我说我的东西怎么就换了那么点儿银子回来,原来是有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小偷小摸!快说,你都拿了本多少东西?本记得平时待你们不薄,为什么手脚不干净?” 陈梦之戏瘾犯了,一口一个“本”,气场一下就提了上来。 徐姝妍不是演员,也没怎么有演戏的经验,接不住陈梦之的表演,半尴不尬说:“徐女家里穷,所以才偷拿陈贤妃的首饰抵当银子的。” 陈梦之将狐疑的目光打向她:“里多数女太监家里都穷,照你这么说,难道人人都能偷拿中财物了?你当真没有别的理由?” 徐姝妍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回忆了半晌,才说:“啊,我想起来了,徐女家中有生病的父母,没钱医治,所以才出此下策,偷了陈贤妃的东西。” 与此同时,崔梓蒙从徐女的柜子里翻出一封来自她兄长的家书,上面确实写了父母的病需要大量金钱医治,还催促徐女尽快再多带些值钱的东西回来。印证了徐姝妍所言不错。 陈梦之看了信,这才绕过徐姝妍:“好吧,看在你是为了父母亲人的份上,本既往不咎。但是姝妍啊,咱们上节目好歹用点心,下次记得把本记啊,别等录制了临时忘词,整得好像你很心虚似的。” 徐姝妍自知理亏,低下头小声说:“抱歉。” 陈梦之拍拍她肩膀。刚要转身继续搜证,却听时乔说:“等一下,这封信里说希望徐女再多带些东西回去,说明徐女已经往家里带过东西了对不对?” 时乔的目光坦然平和地望向徐姝妍。徐姝妍却不知怎地回避了她的视线,抿了下说:“是。” “哇乔乔,你心真细啊!这种细节都能注意到!”陈梦之大声夸赞。 时乔被夸得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红了红,说:“没有啦,我只是在想徐女的杀人动机。目前来看徐女与沈知凡好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猜测她有可能是将财物拿回家的时候被沈知凡发现,才想要杀人灭口。” 说完,她再次把目光转向徐姝妍,询问她自己刚刚所说是否正确。 徐姝妍摇了摇头,说:“你们没有证据,这我不认。” “好吧。”时乔本也没想她能轻易认下自己的动机。只是耳房只有这么大点儿,除了一些赃物和一封家书,他们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徐姝妍说:“徐女的故事很简单,在里一直谨小慎微。唯一犯过的错事就是偷拿陈贤妃的珠宝首饰。你们已经把她所有证据都搜完了。不要耽误时间,赶快去下搜下一个人吧!” 众人自然不相信她的故事这么干净。但在这一眼望到头的小屋子里,确实已经没有可搜的地方了。 任凌说:“从地图上看,除了我们六人的单独区域,还有很多公共区域可以搜证。指向徐女的证据不一定在这间耳房里,我们没必要在这浪费太多时间。” “那走吧。”崔梓蒙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图,说,“下一个房间是……是小乔姐的殿!” 六人从耳房侧门转出去,时婕妤不喜下人伺候,所以殿外的噬魂者很少,只有两个无打采的女模样的噬魂者,见到他们后神态有些微起伏,但动作仍旧迟缓,追不上来,就连最胆小的崔梓蒙都不害怕。众人顺利踏入时婕妤殿。 时婕妤作为宠妃,殿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算是从游戏开局到现在最令人舒适的一个房间。 然而—— “我天?这什么?匕首?白绫?毒药?乔乔,难道你被赐自尽了?” 一踏入时婕妤的寝殿,陈梦之便发现了后自尽三件套,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不是……皇帝应该不想杀我……”来到自己的地盘,看着他们搜查自己的线索,时乔有些紧张。尤其看到陈梦之翻出鹤道长送她的三样工具后,时乔眼神飘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崔梓蒙说:“小乔姐是父皇的宠妃,父皇喜她还来不及,肯定不想杀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陈梦之点头:“我觉得也是。可这就更奇怪了。难不成这是你准备来对付别人的凶器?” “额……差不多吧。”时乔暂时不能供出鹤琛,只能这么回答。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陈梦之用匕首柄尖挑起时乔下巴,“说,准备这些东西是来对付谁的?是不是杀沈知凡的凶器?” “不、不是……”时乔就着这个姿势,目光扫下来,莫名觉得有些脸热。 任凌从书柜中翻出几本道藏,皱着眉问:“乔乔,你这里怎么会有道家的书?我记得我送你来和亲时,你父王特意嘱咐过你看不懂汉字,要我们在路上多照顾你一些。” 当年两国战,大梁便是任大将军领兵。后来签订和亲条约后,也是任将军时婕妤前来中原。任凌记得很清楚,时婕妤嫁来皇不足半年,怎么可能看得懂晦涩拗口的道藏? 时乔把下巴从刀柄上挪下来,才不过一会儿,她雪白娇的皮肤竟被刀柄印下了一个浅红的印子,她抬手轻轻挠了两下,说:“那什么……我想着以后总要在中原生活,若看不懂汉字也太不方便了。便让丫鬟寻了几本书来看。你看那书架上不只有道藏呀,还有很多其他的书。”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