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梓晴悚然一惊,上马车的动作顿住。 她干巴巴地咽了咽口水:“公子莫不是与我开玩笑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 这时,前头的车夫听见声音,赶紧走过来行了一礼:“世子爷。” 肖梓晴傻眼。 世世世.......世子爷? 哪家的世子?! 未等她回神,那车夫也发现了马车后头画的王八,顿时大骇:“这是哪个画的?” 谢弘瑜瞥了眼一脸菜的肖梓晴,不紧不慢吩咐:“问她是哪个府上的,让她赔银子。” 肖梓晴瞪大眼,不可思议。 这些个富家子弟,怎么都一样的病?动不动就让人赔银钱。 “不就是画了个王八嘛,我擦掉就是。”她走过去,从袖中掏出帕子擦。 想了想,索弃帕,拿袖子去擦,这样显得有诚意些。 阿圆听见外头动静,钻出马车来:“表姐,发生了何事?” 肖梓晴尴尬,赶紧摆手道:“阿圆你进去坐着,我一会儿就......” 话未说完,就听阿圆那边诧异地喊了声:“大哥哥?” 谢弘瑜转头,见是景王家的那个小丫头,也有点诧异。 “怎么是你?” “大哥哥真巧啊。” 两人一同开口。 阿圆说道:“我今去慧香书院考试呢,表姐说前头的马车堵着了,过不去。” 随即她疑惑地问:“表姐,你在做什么?” 肖梓晴停下动作,懵了会:“你们认识啊?” 啊! 认识就好办了! 她瞧了眼擦掉一半的王八,抖了抖袖子,对谢弘瑜讪笑道:“绕了一圈,原来是人啊。” “那个......”她说:“此前不知公子与我表妹认识,我若是得知定不会.....” 她挪过身子把另一半王八遮住,然后镇定自若道:“此事实在误会一场。” “这样,我在这给公子道个歉,赔个礼如何?” 赔银钱什么的,就别提了。 谢弘瑜老神在在,脸上笑得和蔼可亲,语气温和地问:“姑娘这是在道歉?” 肖梓晴点头,为了更有诚意一点,她还规规矩矩端端正正地福了福身。 柔声道:“实在抱歉,适才误会了公子,还请公子莫要与小女子计较。” “行!”谢弘瑜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折扇一展,扇了两股清风,说:“道歉我收下了,不过......” 他笑得人畜无害,俊脸张扬,缓缓道:“银子照样要赔。” “你——” 肖梓晴被他这副不要脸的姿态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道:“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姑娘没听清?”谢弘瑜说:“那本世子就再说一遍。” 他不慌不忙地吐出两个字:“赔钱!” 说完,谢弘瑜转身对马车上的阿圆辞别道:“小姑娘,后会有期。” 然后,一收折扇,潇洒地走了。 肖梓晴气炸! “无!卑鄙!心眼小得针眼似的乌王八唔......” 阿圆下车赶紧将她的嘴捂住。 这人可骂不得。先不说人家有钱有势,再者,这人是沈哥哥的雇主,可不能得罪了。 她使劲拉住肖梓晴,不让她冲上去骂人。 肖梓晴发不出声,就抬脚去踢马车。 下一刻,谢弘瑜的俊脸从帘子里出半边,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再加十两。” “唔唔...五(王)...不(八)...冻(蛋)....” “表姐,别骂了。”阿圆劝。 直到谢弘瑜的马车离去,她才松开肖梓晴。 肖梓晴气得翻白眼:“阿圆,你跟那个无之徒何时认识的?” “上回我去见师父时,认识的。”阿圆老实说:“他是我师父的雇主呢。” “那你可知他是哪家府上的?” 阿圆摇头。 肖梓晴忿忿地转头看了眼消失在街尽头的马车,只觉得今倒霉得很。 “罢了,上车吧,”她说:“你考试要紧。” . 这厢,马车缓缓启动,茶楼上站在窗边的人脚步也动了动。 陈瑜马上问:“殿下,现在去何处?” “慧香书院。” 第16章 马车紧赶慢赶,总算在辰时到了慧香书院。 慧香书院坐落在皇城西北边,与天下学府国子监同一个方向,从国子监的集贤街往北走一刻钟就到。 此处风景秀丽,南面临湖,幽静且雅致,据说原本是慧兰公主的别院,后来将这里修缮成了书院。 从书院大门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荷花池,此时正是花开季节,放眼望去,目花红柳绿。 青石平水桥架于池塘上,穿过平水桥便进入二进庭院。庭院宽阔,两侧种了许多槐树,而庭院中央是平里学子们自由活动的地方。 再往里走,庭院北面是学堂,按子丑寅卯的顺序来排列。共十间,每间可容纳二十余人,因此,慧香书院的学子并不多,打算也就二百来人。 难怪京城的世家小姐们挤破头都想来这读书。 今,阿圆和其他来报考的学子,就分配在最后两间学堂考试。这会儿离考试还有两刻钟,众人都等在庭院外头。 掌撰正在给大家分发号牌,分发完后,她说道:“请大家各自拿好号牌,届时按号牌上的顺序入内考试。” “是。”学子们纷纷应声。 阿圆跟表姐站在角落的槐树下,她紧握号牌,屏气凝神。 “紧张吗?”肖梓晴问。 阿圆点头:“我忘了带糖果来了。” “带糖果做什么?” “含一颗进嘴里兴许就不会那么紧张的。” “......” “不怕,”肖梓晴安抚道:“你准备了这么久,定然会考过的。” 这时,旁边有人嗤笑起来。 “有些事不是准备得久就能有成效,这啊....”那姑娘指了指脑袋:“跟这个也有关系呢。” 她话落,旁边的几个姑娘也跟着笑起来。 肖梓晴转头过去。 好得很! 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遇到了两个死对头! 这姑娘并不是别人,而是那在苏家做客玩投壶时,帮陆亦姗冤枉肖梓晴的那个黄衣女子。 肖梓晴记得她好像姓陈,爹爹是吏部的一个小官,因其姑母是靖海侯府二房夫人的堂妹,便自以为跟靖海侯府是亲戚,竭尽所能地巴结靖海侯府的小姐。 此时,靖海侯府的四小姐陆亦姗就站在她旁边。 陆亦姗原先登褚家门致歉过,本就觉得没脸,现在看阿圆更是如鲠在喉。但她被母亲耳提面命不准惹褚家姑娘和肖家姑娘,因此,便站旁边看戏,带头笑起来。 陈姑娘仿佛得了她鼓舞,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可劲儿地奚落两人。 “脑袋不灵光,如何努力也没用。”她说。 这就是明晃晃地骂两人蠢笨了。 肖梓晴学业不好众人皆知,她不读书,去女子书院也是被母亲着去的。 而阿圆以往在私塾读书,照理说学业好不好别人应该是不知情的,但碍于她有个厉害的姐姐在国子监,褚琬名声在外,两姐妹常常被街坊邻居对比,因此,阿圆回回考倒数的事也或多或少被别人知晓。 “肖二,”陈姑娘问肖梓晴:“你这是陪你表妹来考试?”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