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之徒。”余老实在对白银烦了,骂道:“口乌糟,也配为官。” 宁镜见他开了口,才示意白银停下,说道:“你以为毁了萧玥此事便结束了?” 余老看向他,眼的不屑。 宁镜看向他左手手臂上那些骇人的咬痕,整个手臂几乎是没有完好的地方,刚才来时敷了药止血,此时一番争斗,那药已被擦开,血和泥混在一起,让他的手臂都还在痉挛着。 “世子这和时疫还不一样啊,这还染了鼠疫!我们目前只有时疫的方子,不敢给世子用药,只能先拿药控制着,看看后面的情况再下药方才行。” 好一个余庆,竟能以身伺鼠,也不惜要拉他们来垫背。 “备水来。”宁镜对身后的人吩咐:“还有椅子。” 侍卫依言将宁镜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白银坐在椅子上,看向宁镜。 宁镜面平静无波,可那一双眼中却是幽暗如深潭,而那潭水却是浑浊的血红之:“去给我将那些老鼠都装进笼中,再拿过来。” 那些病鼠他是给姜老留着的,本来是等姜老好了可以试一下药,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已经可以派上用场。 白银看向宁镜,昏暗的监牢中照不进光,只有微弱的烛火在晃动,让他的脸在这晃动的光影之中忽明忽灭。 宁镜微微抬了抬下巴,轻轻笑了一声,可在这幽暗肮脏的监牢里却刺得人心底一颤。 “行食人之事,那便成人之食。既然余老有此好,在下也很好奇,您和这些老鼠,到底是谁能先吃了谁。” -------------------- 召唤古娜拉黑暗之神! 第六十三章 这是宁镜命人赶制的铁笼,长四尺,宽三尺,高两尺半,笼中装着从城内捕捉而来的老鼠,这些老鼠都是他们放出去在城外啃过尸体的,然后又被带回来准备放入太守府,被宁镜抓到后,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此时正饿的疯,抬过来时便已经笼子爬着,啃咬着铁笼,牙齿磨在上面,发出一阵极为渗人的声音。 余老见了那些老鼠,整个人眼可见地僵住了。 他以身伺鼠,就是为此一博,他们对他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没有防备,才会有机会被他所伤,萧玥武艺高强,他们近不了身,所以目标本来是宁镜,可没想到萧玥竟为了求宁镜而中招,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而他也早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为了染上鼠疫和时疫,当时那些老鼠啃咬在他手臂上时,不止是身体上的疼痛,那种由内而外的恶心和排斥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余老身材瘦削,待卫将那笼子放进牢中时,连一边的白银都受不了:“宁公子,真的要这样吗?” 以血之身伺病鼠。 他一个连吃都会吐的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还能如此淡定地看下去的? 宁镜面却是半分不变,苍白的面容上一双黑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他抬起手:“扔进去。” 站在里面的侍从也是从未做过这种事,看着那笼子爬,正吱吱叫的老鼠,心底里已经是一阵恶寒,这笼子只有这么点大,壮实一点的壮汉都不下,若真是把余老进去,那些老鼠怕是无处可去只能往他身上钻了。 “你……”余老本已发着高热,烧得浑身无一点力气,此时被那病鼠笼一,整个气息都翻涌起来,鼻子里瞬间便出血来,可他却也顾不得其他,他抓着牢笼的栏杆爬过来,伸手要去抓宁镜,可手伸了出去,却始终离着那张清秀的面孔还有一掌的距离,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到。 “你这个……”余老想要骂,可喉咙此时已经烧得沙哑,连话也开始说不全了。 宁镜稳稳地坐在那里,看着余老顺着栏杆滑到地面的身体,面无一丝表情:“我没有多少耐心,一刻钟内,不招,便死。” 余老趴在地上,浑身血污和杂草,已完全没了之前傲视众人的样子,可那双烧得血红的眼晴,却是一直死死地盯着宁镜。 这时,黄金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切稍有些惊讶,随后便弯在宁镜耳边说了几句。 待他说完,宁镜目光变得越发森寒,他盯着余老,竟是怒极反笑:“好,果真是一出好戏。” 余老此时心中掐算着时辰,再见宁镜的脸,突地哈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此时已病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撕扯着嗓子如同濒死的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余老的家人已经被先前从这里出去的富绅送走了。 “殿下!殿下!”余老扭曲着身体看向身后那扇小小的窗口,眼中有着极狂热之:“能助殿下成就大业,余庆死而无憾!” 他喊着话时,口中便已经开始出白沫,喊完最后一个字,眼中翻白,头一歪便倒在了枯草之上,再没了气息。 侍卫正要去查看,宁镜开口阻止了:“不要动,他身上有疫病,去拿麻袋裹了,烧了。” 宁镜回到萧玥之前用的书房,坐到了萧玥的位置,他出去见余老时的那份未看完的文书还放在案几之上,正是此次富绅们送来的粮食和药材的详细消耗情况。 “太子和国公那边怎么样?”宁镜拿起那份未看完的文书,一边看一边问道。 黄金和白银对视了一眼,黄金答道:“太子情况很好,太医说应该还有两便能出来,国公爷之前旧疾颇多,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才能康复。”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