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霞说着,跺了跺脚。 张朝霞安她:“没关系的,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安全了?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神失常,比起丢掉命,就当我们是爬山的时候,多走了一段路,不算什么,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们都没有出事。你要是实在生气,等会找到人,再打他一顿,也算结了,别气坏自己。” 张彩霞点了点头,拉住张朝霞笑道:“哥哥对我真好!我就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哥哥都不会抛弃我的。” 张朝霞摸了一把她的头发,含怜惜又无可奈何,悲悯似的叹道:“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呢?” 张彩霞笑了笑:“也是,家里的其他人都讨厌,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那个整天转眼珠子管不好自己手指头的保姆和脏兮兮不学好的家教。” 她说到这里,忽然眼前一亮,拉着张朝霞,小声说:“哥哥,不如我们赶走那个家教,让那个谁给我们补课吧?他要是会,我们可以提升成绩,他要是不会,我们可以趁机整治,他要是听话,我们给他一点甜头,免得他忍不下去逃跑,他要是不听话,我们可以整天看着他!” 张彩霞越说越兴奋,握着拳头在半空中上下挥舞,着声音喊:“那肯定很快乐!他活该!” 张朝霞都顺着她,点头:“好。” 不知道胡尔怎么走的,第一个在路上见到了乐园。 乐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胡尔一开始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以为是有人被吓昏了,也不是不可能,就走过去看,发现是陌生的脸,还以为是自己没有注意的张家的保镖,有点不高兴,可是仔细一看,乐园的衣服并不是保镖的制服。 他就皱起眉头,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抱在怀里,摸到了一手黏黏糊糊的体,抬起手来一看,是鲜红的,血。 胡尔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想起无头男带来的恐惧,发自内心到胆寒,将乐园放在地上,转身要走,又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学过的思想和道德,在路上顿住,思考了一小会儿,还是转过身,看向乐园,把人从地上又捞起来,像捞一条小鱼。 他很小心翼翼,仿佛用纸兜子去网新鲜的活鱼苗。 乐园一点动静也没有。 胡尔就松了一口气,觉得不会有危险,又想到这个人不动了大概是死了,沉下脸来,考虑到自己没有药品和医疗器械,即使把人搬走,也必须要到山下去,等到那个时候处理伤口,这个人恐怕是已经死透了。 他有点悲观。 救援队从山下上来,远远看见这里似乎有人,就小心翼翼靠近,胡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注意到。 救援队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胡尔猛地被吓了一跳。 救援队低下头,看见乐园,浑身苍白,腹部血,眼看着就要死了,大惊失,连忙把人抬起来,送到担架上,几乎是小跑着往山路上等待的救护车狂奔而去。 胡尔跟着跑到了救护车边上,拉着车喊:“把我带走!带我一起走!我也要下山去!这个人身边没有朋友,亲戚肯定一时半会也到不了,不如让我照顾他!连我一起送到医院去,拜托!” 医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让他上了车。 护士给乐园简单清理之后,医生负责紧急救助,胡尔皱紧眉头,握着双手,似乎祈祷地贴着救护车的内壁,一眨不眨地盯着乐园的伤口,屏住了呼。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和护士扶着带滚轮的担架,一口气往医院的大门里面冲,担架上躺着闭目不语的乐园。 胡尔慢了半拍,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从车上跳下去,活动了一下自己到酸痛的胳膊和肩膀,皱着眉头,跟着走了进去,觉自己的耳朵有听见骨头在咔吧咔吧作响。 走到里面,忽然就不认得路了,胡尔在外面转了好几圈,找到了手术室,乐园已经结束手术又被推出来了,胡尔跟着人往外走,走到了一个病房,这里很白,好像一尘不染,周围很安静,好像也很安全,胡尔扶着凳子坐下来,觉自己突然就吵闹起来,心脏跳。 太安静了也不好,像已经死了躺在坟墓里面却能看见蓝白的天空的光亮,更恐怖。 胡尔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门忽然就打开了。 宣叶仙出现在门外,身边是一大群家里安排的黑衣保镖,各个身强力壮,看起来好像下一刻就会举着拳头打人。 她旁边还站了一个医生,医生穿着白大褂,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似的,低声说:“病人还在休息,不打扰比较好,方便伤口愈合……” 宣叶仙瞥了医生一眼,不屑又傲慢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他本没有一分钱可以住在这个大医院里面!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 胡尔不知道宣叶仙和乐园是什么关系,坐在角落,努力把自己缩起来,看了一眼乐园的脸,没看出来宣叶仙和乐园可能是亲戚,就目光下移到乐园的手指,觉是仇人来找麻烦的,也许乐园会被气醒,但乐园是重伤进来又不是植物人,醒了也没什么好处。 又不是有人等着乐园醒过来安排后事。 胡尔挪开了目光,乐园猛地睁开了眼睛,刚好听见宣叶仙说:“他现在不止欠父母同学,他还欠我医药费住宿费和香火钱!我可不会好心眼叫他不赔偿。”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