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 “谢谢郁总。”身着西装的郁钦为颜琦拉开椅子。 坐下后,郁钦把菜单递给她,“看看想吃什么。” 点完餐,郁钦拿出一把钥匙和一本房产证放到桌上,“给你的。” 颜琦愣住,“这是……” “送你的结婚礼物”,郁钦给她的酒杯倒上红酒。 颜琦心里是动的,但她没表现出来,尽量保持冷静,“不用了郁总,房子我们已经买好了。” “我知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别和我客气了,拿着吧”,颜琦知道,此刻郁钦是真挚的,她说了句谢谢,但总觉得还应该再和他说点什么。 颜琦握着手中的钥匙,她很想再说些关心他的话,可她也说不出口,而且他也不会需要。 颜琦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可郁钦呢,颜琦看着他,下周就是他的生了,谁能走进他的心里,给他幸福呢? …… 几杯酒下肚,颜琦忍不住了,“郁总……你有没想过组建一个家庭。” 郁钦喝了口酒,“家庭不适合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习惯自己一个人。” “自己一个人会很孤单的,郁总,我们在世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目前为止我自己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郁钦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冲她笑,“但还是要恭喜你。” 郑秋月毫无意外的病了,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的身体和神都垮了。 她脸红的不正常,半梦半醒的,像是在呓语。 就算是这样,她嘴里念叨的都是要吴攸去问郁钦,到底有没有把唐琳放了。 吴攸把链子解开,用巾给她擦拭身体,他心里着急又愧疚,怕她一直这样病下去。 “小攸……小攸……”郑秋月躺在上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吴攸,她的声音嘶哑,“求你了,你帮我问问唐琳怎么样了……” “你先关心自己吧,管她干什么”,吴攸语气偏重,把巾重新按回到盛水的盆里,每次这个时候,他都生气郑秋月的“善良”。 “我很担心她”,郑秋月表情痛苦地说着,眼睛里布血丝。 吴攸叹了口气,握着巾轻轻擦在她的脖颈处,“别说话了,你好好睡一觉。” 郑秋月皱紧眉头,因为身体和心里的难受,眼泪毫无防备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洇了枕头。 吴攸心疼的要命,没办法,他只能哄她,“闭上眼睛睡吧,我去给郁钦打电话,保证唐琳不会有事。” 安抚完郑秋月,吴攸来到了客厅,尽管他很烦郁钦,此生都不想再和他有一点瓜葛,可为了郑秋月,他还是拨通了郁钦的电话。 “喂?你把唐琳怎么样了?” “她让你问的?” “她很担心那个女人。” “让她自己问我。” 吴攸把脏话忍下去,毕竟人已经被他折腾病了,“她睡着了,那个唐琳到底怎么样了?” “死了。” “什么!?”吴攸惊愕的皱眉,要是人死了,他怎么和郑秋月代,“真的假的,你还敢杀人?” “假的。” “你他妈有病吗?”吴攸真的很想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给他几拳。 “我把她放了,你就和她这么说。” “所以你到底放没放?我姐真的很在意那个女人。” “话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随你。” 吴攸还记得他带郑秋月走的时候,郁钦撂下的那句话,这就证明他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你最好别对那个女人做什么,我怕我姐承受不了。” “她对那个女人比对你还要在乎吧?” 吴攸真是受不了郁钦了,他总是有办法只用一两句话就挑起人的怒气。 “那个女人两年前帮她逃跑,是你的话,会轻易放过她?” “……”吴攸有些烦躁,“差不多就得了。” “明天我去带她回来。”郁钦忽然说。 “不行!”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的姐姐,他怎么能轻易让她回到那个变态那里。 “当初说好一人一天,你想耍赖?”郁钦的语气听不出他的心情,总之给人的迫十足。 吴攸不说话了,他是想耍赖,可他现在还没有能与郁钦抗衡的能力。 “不说话的话我今晚就带她走。”郁钦眯起眼睛。 “你他妈”,吴攸握紧手机,“她病了,没法儿跟你走。” “人从我这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你那儿就病了?” “你什么意思?你那么变态,她还受了刺能不病吗?而且她脸上的肿现在还没消呢。” 当晚,郁钦挂断电话后,“杀”去了吴攸的家里,看到在上昏的郑秋月后,开车把她送去了医院。 吴攸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怕郑秋月真的烧傻了。 郑秋月在医院里输了两天点滴,烧退了,脸上的肿也消得差不多了,总算好了个七七八八。 郁钦走进病房的时候,郑秋月正看着窗外发呆。 “醒了?”郁钦自然的坐在她边,郑秋月身体瞬间紧绷,浑身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郁钦不发疯的时候还是正常的,穿着黑大衣人模人样的,还会冲进来换点滴的护士微笑,的人家护士脸都红了。 但她知道,郁钦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他是变态,是疯子。 郁钦一边削苹果一边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郑秋月强迫自己面对他,她看着那张令她恐惧无比的脸,“唐琳怎么样了?”这是她唯一关心的事情。 刀刃闪着寒光,郁钦用刀切下一小块苹果,苹果被在锋利的刀尖上,郁钦握着刀,把刀尖上的苹果递向她,“吃块苹果吧。” “唐琳到底怎么样了。”见他不回答自己,郑秋月显得有些动,她怕郁钦真的对唐琳做了什么。 郁钦把刀尖上的苹果拿下来,放进自己的口中细细咀嚼,等完全咽下去,郑秋月耐心告罄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吴攸没和你说吗?我把她放了。” 就算郁钦说把唐琳放了,可郑秋月依旧无法安心,他可是郁钦,冷血动物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她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你不信我?” 郑秋月没说话。 郁钦低头笑了,但这笑很瘆人,他盯着手里的那把刀慢慢开口,“的确,她还被我关着,要是你想她没事,就乖乖听话。” 郑秋月气血上涌,她就知道,郁钦不会轻易放过唐琳,她就知道郁钦在骗自己! 郁钦抬头对上她愤怒的双眼,他实在是讨厌她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他伸手将她的输管拔掉,站起来命令道,“下,跟我走。” 郁钦开车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郑秋月坐在后座,她大病初愈,现在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郁钦看着后视镜里一脸警惕的郑秋月,“把衣服了。” 郑秋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要自己在这里衣服? “如果你还想再见到唐琳,把衣服了。” 车里黑漆漆的,郑秋月借着地下停车场微弱的灯光勉强能看清郁钦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郑秋月还尊称他为郁先生的时候,他还是个温柔儒雅的绅士,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他突然就变成了冷血无情的疯子。 她想开门逃走,想离郁钦远远的,可她走不了,她还要救唐琳,如果唐琳因为自己有个叁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郑秋月的手指在扣子上停顿了叁秒,然后咬着下,把扣子一颗又一颗的解开,掉一件又一件衣服,在郁钦的目光下。 郁钦拿出了一条黑的皮质项圈,给她戴上,在郑秋月的认知中,只有狗才会被如此对待。 郁钦握着牵着她项圈上的链条,“下车。” 她是着的,她惊恐的看着郁钦,可郁钦却没什么表情。 如果被别人看到,她肯定会羞愤而死,“我不要这样下去。”她的眼泪立刻充眼眶,她身体后缩,想要躲到最角落的地方。 郁钦此刻就站在车门外,他再度扯了扯链子,“下来。” 冷酷的话语让郑秋月心惊,吴攸去哪了,她想让吴攸来带她走,虽然吴攸也会用链子把她锁在上,可他起码不会在外面这样羞辱她。 “再不下来的话,唐琳没的可不就只是一手指了。” 郑秋月僵在原地,手指紧紧的扣住皮质座椅,他知道什么对她最有效,郑秋月被郁钦牵下了车,是用爬的。 她用四肢,像一只母狗一样,真正的跪在坚硬的地上行走,室外温度低的让她浑身发抖。 郁钦牵着她进了电梯。 她就跪在郁钦的脚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她不知道郁钦会带她去哪儿,哪里都好过外面,这种强烈的辱让她觉得郁钦的家里都算得上是天堂。 “叮!” 电梯门开了。 她闭着眼睛,不想去看,郁钦走出电梯,扯了扯链子,“出来。” 这里是高氏集团旗下的高端商业广场,一个个专柜中摆了奢侈品,奇怪的是,偌大的商场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商场里暖气很足,郑秋月终于不再打冷颤。 郁钦提前清了场,否则,在众目睽睽下光着身子爬行,郑秋月一定会一头撞死。 她不明白郁钦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下周一是我的生。”郁钦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她仰头去看郁钦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你之前不是说要送我生礼物吗?” 两年前,她逃走的那晚的确说过。 这句话,让郑秋月忽然产生了点愧疚,明明郁钦是最大的恶人。 可她也记得,郁钦当时说过他不喜过生,她不知道郁钦什么风,非要自己送他生礼物。 “选吧,看你能不能选到我意的礼物。”郁钦抬了抬下巴,语气甚至有些期待。 郑秋月在光滑的地面上一步一步用手掌和膝盖爬行,大理石干净的几乎可以映出她形如枯槁的脸。 她在一瓶香水旁边停下,台子的高度她刚好可以够到,她手里握着这瓶香水递给郁钦。 “你觉得这味道适合我?” 郑秋月只是希望能赶紧找到他意的礼物,他会喜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她只能点头。 “这香水的味道你自己都没闻过,竟然敢说适合我?“郁钦挑了挑眉。郑秋月有些尴尬,她在空气中了一下,是有点厚重的木质调香味。 “难闻“,郁钦伸手嫌弃的在自己鼻前挥了挥。 她不知道他喜什么,香水、手表、领带都被他一一否定,她怀疑郁钦带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羞辱她,她不知道这偌大的商场里是否真的有郁钦喜的东西。 就算有,自己也不会买得起。 阿玛尼的西装店里。 灯光打在一丝不挂的郑秋月身上,她的手臂和膝盖已经红肿不堪,她仍然没有习惯光着身子在商场里爬来爬去。 在她仰头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西装,哪一件更能讨郁钦的心的时候,郁钦就坐在她后方的沙发上,翘起长腿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我不喜没有心意的礼物。“ 郑秋月恨不得直接问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得不到呢。 “过来。”转头看过去,郁钦正冲她招手。 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吧,郑秋月一点也不想靠近他,但她不得不听从他的指令。 她在郁钦面前跪好,按照郁钦的指示抬起可怜的脸颊,和他对视。 郁钦抚摸了一下她的侧脸,“原本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原本?郑秋月不解的看着他。 郁钦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向后倚在沙发上,笑了笑,眼神中不易察觉的失望转瞬即逝,“原来两年前你说要送我生礼物,是骗我的啊。”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