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术式是负负得正——正向能量。 他只需要像解数学题一样运用公式,就能拥有只属于他的玩具,只有他能用的玩具,谁也夺不走的玩具。 他喜提问,六眼无筛选地灌输着周围的世界,携带者必须集中意识才能找到特定的人和事,提问能让他轻松聚焦,所以他喜提问。 他喜作答。 六眼只告诉现象,六眼不会直接告诉答案。他喜挑战的问题,每一次思考出答案都能知到自己又变强了。 他们说,神子只用做一件事,变强,用强大撑起咒术界。 破坏,是被允许的,因为他强到能做到破坏。 外出,被允许了,不再有人跟着他,他强到没有诅咒师能伤害他。 六眼说问她问她,她能解答,她知道答案,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解答。 然后被回敬了三个让他好奇的问题。 他不愤怒,只是疑惑,只是好奇。 问题一,解决。 “五条家和咒术界是和世界划上等号的吗?” 他本能地答,不相等。世界有很多很多不同的面孔和变化的人,有非术师,有花有草有树有猫有狗有鸟,有很多其他的动物植物。 ——这些五条家也有。咒术界也是。 世界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数不清的人。 ——这点五条家比不上。咒术界也比不上。 都有咒灵,都有诅咒,看得见的少数人隐没在看不见的大多数中,明明在同一片结界下,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呼着相同的空气。 世界为什么不能和咒术界划等号? “普通人手无缚之力,而咒术师生来比普通人强……我们和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的人。”记忆里某个记不清的家庭教师说。 拥有六眼不代表罹患超忆症,他记不起是什么情景下听到的话语,此时却想到了这句话。 “我们”,“他们”,为什么是不同的世界的人? 为什么不能划等号? ——去看看好了。 ** 她跟着田中走到了一个新建成的建筑前。 建筑很抑。没有窗,外墙全刷成哑黑,只有通风系统和一道门。 “收容所建好了,总监部安排虎杖桑验收。” 田中把钥匙给了她,她进去逛了一圈,贴着墙逛了一圈,站在唯一的门前受了一下建筑外的结界,她又分别在结界内外两侧沿着结界绕圈。 “可以作为收容所,但有一个要求,”虎杖莲晃了一圈走出来,对田中说,“要加装光灯、空调和水管。” 没有装监控的必要,现在对诅咒的研究还没进展到制造出能够观测咒灵的电子产品的程度。 田中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总监部说希望今天就能转移收容。” 虎杖静静地看着他。 坚持了十五秒,他掏出手机,抖着手摇人。 让田中在收容所等着装修队,虎杖莲“瞬移”回了宿舍——她假期开发的术式新用法,小心地关上门,她想了想还是反锁了,来到窗边,抱起了盆栽。 假装成一株草的花御绕着形似橘小章鱼的陀艮和一颗乌漆嘛黑的珠子,变出一只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莲,要搬家吗?”花御的声音直接被大脑接收和转化,会有种晕车的难受。 虎杖莲晕车,所以她有点晕花御。 “嗯,去一个更大的地方,没有别人打扰,是专门为你们建的一个房子。以后花御和小丸子就有自己的房间了,里面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像在这里只能晒太。”她说。 “是陀艮!”章鱼小丸子挥舞爪爪说。 “喜这里,这里很好。”花御分出一翠绿的细藤,探出花盆帮虎杖打开门,然后在虎杖的手腕上绕一圈,“莲是我和陀艮的朋友,我们喜待在莲旁边。” 章鱼小丸子在花御怀里再次挥舞柔软的触手:“莲,朋友,喜!” 虎杖莲顿了一下,环视一圈,无人。 她腾出没被花御绕的那只手,戳了下陀艮,弹弹的,软软的。 唉。小丸子总让她想起悠仁。 她一视同仁地摸了摸花御的花骨朵。 花御在风中蹭了蹭她的手指,偷偷摸摸伸过来的章鱼须浅浅了她的皮肤,飞速松开了。 她抱着两个自愿缩小的特级咒灵和一个半死不活的特级咒灵,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们慢悠悠地晃到收容所。 维修队等在结界之外,田中打开光灯就立马退到门外,远远看着她把手里的咒灵放下,利落地起身,走到门口。 “灯就不关了。”她看着田中说。 田中被她看了几秒,才迟疑地点头:“嗯?嗯,不关。” 她才关上门,上锁。和田中一起往外走。 “我手里的钥匙是唯一把吗?”她问。 “不是,有一份钥匙被送至总监部备份保管了。”田中说。 虎杖莲停下脚步。 田中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下来,回头看她:“虎杖桑?” 她转头对着收容所设了一层结界,只有她能通过的结界。田中只是沉默地等着她。 “走吧,”手机响了,她边和田中一起穿过外层结界,边接起电话,“五条君——”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