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常安道:“知道了,你去问嬷嬷,预备几样妥当的东西送过去讨喜气。” 常安出去了,林如海见火盆里的碳不剩几块,又往里面了几块,冷沉闷的冬,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是儿知道哥哥来过,家里没把他叫醒,会不会又闹小脾气,这几她似乎比往常更喜闹脾气了…… 天上又开始扑簌簌落雪,已经是腊月中旬,马上又要过年,这么大的雪,明还要去翰林院当班,什么时候是个头,真想告假。 林如海思绪飘忽,东想西想,慢慢打发过一个下午。 …… 且说答应林如海调查言来源一事,贾赦就风风火火回了家中,崔氏见到贾赦的脸,就知他心中不利,忙问他:“大爷你愁什么,今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妹妹可还好?你今见到她没有?” 按理说贾赦和林如海相处很好,最偏疼这个妹夫,比和家政还像是兄弟,怎么是这个脸? 贾赦叹气,他只顾着和林如海聊天,竟是忘记母亲代的事情,只好与子说:“我只顾着说自己的事,忘了!哪你和母亲说一声,亲自过去看看,你们女人家好说话。” 崔氏抱着睡的贾琏,皱起眉头:“你看我们家中这两小阎王,若是我出门,他们肯定吵着要当尾巴,去到那边不是看望妹子,是。” 贾琏和贾瑚正是闹腾的时候,家里临近年关,又离不得崔氏,不然她自己早就过去探望了! 贾瑚现在八岁年纪,整在家中窜来窜去,早就自告奋勇要去看姑姑,贾琏和尾巴一样甩不开,崔氏和贾母都不答应两兄弟自己去。 贾赦来不及和子闲话家常,连忙问她:“先前咱们家姑爷得东赏赐的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崔氏把贾琏放下,招手让母把孩子领出去,又让丫鬟们都去院子里玩,小声对贾赦道:“不是老太太那边传的,姑爷没叫人来说,好像是二弟那边告诉老太太,母亲心里高兴得很,还让我派人去向林家那边核实。” 崔氏自由一点聪慧在,这件事情传起来的时候她就留心过。 往常林家有什么好事,多半是专门派人来和老太太禀告,贾母又说与众人听。这回林家那边还闷声不响,反而是二弟那边传得好听,说太子如何看中林家姑爷,专门有赏赐。 贾赦听崔氏说完当即就怒了,冷笑起来:“呵!他们那边还真是会惹是生非,林家姑爷心里那么有成算一个人,他没张扬的告诉母亲,肯定不想张扬,何必要捅出去,不过几样赏赐,显得很没眼力见。” 崔氏见贾赦气得不轻,心里忖度肯定是林家对荣国府这边传消息不了。 她脸挂着为难神,开口道:“前儿我听见传消息,也是这样想,只是我们女人家,不便开口多说,落个牝司晨的名头。” 贾赦微微挑眉,二房那边有钱,好几个陪房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他问崔氏:“有何高见?” 他家在好些事情上的见地,那是老太太都要夸的,贾赦这次求教倒是很虚心。 崔氏端坐起来,捋捋衣襟:“东再怎么样,都是太子。咱们家林妹夫又不是没得过里的赏赐,那还是琼林宴上,圣上金口玉言赏的东西。现在东里略送几样,就闹得人尽皆知,好像十分稀罕东之物,万一传到里去……” 说到此处,崔氏只看着贾赦似笑非笑:“大爷说……圣上还会不会继续稀罕咱们林妹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说法和林如海几乎一样,甚至说得更加透彻,怪不得妹夫听见他问,一张脸臭得可怕,要事府上胡闹下去,圣上肯定不会再喜林如海。 贾赦不傻,就是自小闲散管了,有点迟钝,这些事情,略一提点,贾赦事后会想清楚,但是刚碰见的时候,总是不够,想的没有崔氏远。 贾赦抚掌赞叹:“高见,真真是个女诸葛,以后若是再觉得什么不好,千万记得提点我一二,还好今我去看妹妹,不然妹夫纵使心里不舒服,也不好明说,咱们可险些着了二房的道!” 因为自小的经历,贾赦不太喜弟弟,手足算不得情深,只能说过得去,毕竟是一家子,荣辱与共,他还不能真做得太难看,可是有二房的错处,贾赦还是想有理有据的挑一挑。 崔氏见贾赦怒从心起,自己说话一他的意图已经达到,微笑着好意提醒:“二弟也不像是有什么坏心的人,我估摸着是他那一堆清客,成里溜须拍马,肯定是要想法子让老太太乐一乐。” 崔氏管着家,早就发现给这些相公的开支是很大一笔银子,那些相公支取银子样样名目都冠冕堂皇,不给就显得荣国府小气,最后办不成什么大事,都进了旁人包。荣国府不穷,但也经不住这样损耗,她膝下有贾瑚和贾琏,将来要是姨娘再养几个,每个孩子都要用钱。 还有二房那边,也有哥儿姐儿,家产一份份给出去,又会剩下多少,现在由着这些相公硕鼠一样,把家里的钱一点点偷出去,积少成多,能经得住几年? 她很想裁掉这一项,只留那几个能办事的掮客,可是那边都是二房要的人,二弟那边每都在工部当差,有模有样,早出晚归,比贾赦还忙的样子,她怎么好开口。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