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得,上不得,桥要塌了!” 到处哄哄,林如海望人兴叹,这回肯定是过不去了,只能灰溜溜又挤挤挨挨的闷头回家去。 等到傍晚天擦黑,娘儿仨才回来,林璋和林珺叽叽喳喳讨论今哪条龙舟最好看,贾着脑门,也是一副头疼样。 兄弟俩一回家就开始吵要吃的,看着似乎饿坏了。 贾一脸疲惫,觉浑身都要散架:“我们早就想回来,外面人太多,真真是快把人挤死,岸边好几个人被挤掉进水里,又被人救上来。” 若是再有第二回,她是不想去了,带孩子的苦差事,让林如海来。 万幸她们娘儿仨早就去了观景楼,要是和人群一处挤,肯定会被挤散! 端午之后三五,钱文上门拜访,把自己写的文章呈上来给林如海品评。 林如海问:“上科你可有试过,如今在哪里读书?” 钱文摇头:“晚辈在松林学院,上科……苏学士说火候不成,下回想要一试。” 林如海伸出食指,在椅子扶手上轻扣两下:“我看下回可以一试,若你去京城,记着去寻苏博士,请他指点一二,他和我一样,都是你父亲的同窗,再有朝中邸报,不可不看。” 钱家也算诗书传家,钱文的功力尚比不上他父亲,可惜他父亲腿疾瘫痪,不能再考,现在看着文风畅,但是眼界有限,最好上京一趟,增加见识。 林如海又道:“可惜我离开京城官场已久,不知上京的大人们,现在喜好何种文风,只能帮你到此。” 他说的是实话,自从打算摸鱼,全部力都放在公务上不出纰漏,然后回家偷闲,至于朝廷里圣上的喜好,大臣派系,林如海懒得琢磨。 若是你写文对上阅卷官的口味,被取中的概率会高许多,已是几百年来考生默认的事。 钱牧诚挚谢过:“大人言重,晚辈不尽。” 林如海留他喝过两盏茶,钱文也知瓜田李下,没坐多久就走了,林如海代下人把送钱家的礼送到钱文下榻的地方。 若是今钱文从林家出去,手里带着东西,还不知会出多少言蜚语。 等钱文走了,林珺才从后面跑出来,爬上林如海膝盖坐着,搂着父亲脖子问:“爹爹,我看那个人比你还老,还没有考中吗?” 林璋也从后面走出来,看见弟弟黏糊糊的样子,有点嫌弃。 林如海郑重道:“科举一事,需要才学,也有运气在,有些人考中进士,进士却不一定是真名士。有些人没考中进士,未必不是才子。” 林璋主动替他爹解释:“就像爹爹说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江先生,因为落了残疾才不能考试,但江先生有才华。” 林家老二似懂非点点头,他想起来了。 他和哥哥过来,是为了问账房江先生的事,他回去家去,林璋算盘已经打得很麻溜,可林珺才刚刚入门。 林珺很受挫:“可是我还没学会算盘……” 林如海安儿子:“他还会回来。” 而后又细致给两个孩子解释先生回去要尽孝道,最真实的缘由,还是等他们再长大点儿再说。 两兄弟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关键是先生一走,林璋的课业就停下来了,林如海让钱文给他父亲钱牧带去的信里面,就说过此事。 如海年少时和钱牧同窗,深受他照顾,自己有不懂时,钱牧还会帮他注经解释,旁的不提,钱牧经典的基本功极好。 林如海动了请他教儿子的心思,托他儿子带信儿,又怕钱牧碍于身子,不愿过来。 终归还要送孩子去书院里学几年,万一请不到何事的家学,就把他送去书院。 林如海与子商议:“我想让儿子先去考童子试,若他能过,再让他往下考,他的学业总不能耽搁,是时候该给他再寻好先生了。” 贾也赞同此事,林如海一面等着钱牧的回信,一面又物书院。林璋两兄弟暂时让贾带着读书。 不久钱牧回信,因为身子骨实在不行,遗憾婉拒此事,给林如海举荐了一个隐居在自家庄子不远,进士出身回乡致仕的老头子,让林如海试着去请一请,能不能请到。 林如海听后就让下人备好礼物去请,苏州和扬州往来需要一段时,这时候送去京城给贾珠和贾琏的信早就送到,贾府里的回信也送到。 林珺趴在他哥肩膀上,探着脑袋也要看,认得一些字,但是认不全。 “琏二哥的信上说,那件事情是真的?” “你瞧他还画了一个更详细的样子呢!” 林璋把那张璎珞草图递给小弟,指着草图旁边的蝇头小字:“上面的提拔落款,是妹妹画的。” 林珺一遍把画举起来,对着天上透过光看,“哇,姐姐真厉害啊!” 这个贾和前世那个贾有些地方不太对得上,模样倒是没多少差别,就是岁数比原先那个大。 而且这个是崔氏一手教养,和亲生女儿一样带大的,文采诗书极好,子温柔,但不像是前世那个一样懦弱。 林如海一直以为贾赦还会再一个和前世年岁对得上的一个闺女,最后还是没等到。 林如海派去问师的人没回来,把江账房送回去的常安先回来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