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稳妥的方式还是将各处节度使废去,将各方军权尽数归于朝中。 霍小将也是这一块心病,悠悠叹息:“大船都在江南节度使手上。” 义忠亲王一手摸着手上的马鞭,一手叉看着远方问霍家小将:“霍家小将,你且说说,你对海战,可有心得?” 霍小将平虽然健谈,在长官面前从来不怯,这一次却脸上羞红,抱拳道:“下官惭愧,下官未曾经历过海战,营内官兵,能架船者,寥寥无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训练海军,不是一人能做成的事情,林如海也跟着霍小将有样学样,对义忠王抱拳:“ 本官无能,无法为姑苏驻军寻来大船。” 他已经算到义忠王下一个要问自己。 义忠王冷笑看二人,难道他又有能耐?能为军队变出船来? 况且就算来大船此处也不能放,这正是义忠王推断朝廷只想在姑苏暂时驻军,将军队各处理顺之后应当还会把这些人尽数调回松江的缘由。 …… 过年之后,朱谦回扬州正式担任两淮盐运,兼任巡盐御史,梅姑也从京城赶来,她没有去扬州与丈夫团聚,而是先绕道来了一回姑苏,和老友贾相见。 两人难得知好友,经年未见。 梅姑脸上已有老态,鬓角斑白,脸蜡黄,瞧着就是气血有亏的模样。 贾见她进来,在主位上坐不住,亲自起身,两人手拉着手亲亲热热往屋里进:“梅姑……” 贾赶紧去招呼两个儿子:“快叫伯母。” 林璋和林珺上前给梅姑见礼,梅姑送了两样表礼。 贾又让母赶紧把黛玉抱过来,亲自抱起来,给梅姑看。 梅姑一把将黛玉抱在怀里,好在黛玉自小被人逗着长大,见过许多的人,从来不认生,笑眯眯搂着梅姑的脖颈让抱。 梅姑以前和贾经常在一处玩乐,那时林家只有林璋一个,现在又了两个孩子。 变化之大,也是另一种物是人非。 梅姑想到自己这些年也随朱谦去过许多地方,看过很多的世事变化。 而今两人还能在此相聚,千言万语,竟然只化作一句:“都长这么大了。” 梅姑又问贾:“姑娘可取了名儿。” 像是林家这么讲究的人家,肯定要给姑娘取名字。 贾拿出帕子擦去因动而下的泪,含泪笑道:“大名还没取,名还没出生她父亲就取好了。” 林老二十分热心,上前说道:“伯母,我妹妹叫黛玉。” 说完还写给她看。 梅姑看了这个名字点点头,探花郎取的名字如何能差呢! “好名字,你们姊妹的名字,一听就是一家子。” 这一家子都从玉,玉配君子。 贾自己儿女双全,看梅姑总有些担心,梅姑也看出她的忧心之处,反而笑着开解贾:“无妨,我都看开了,过几年给他纳一个,要是他不愿纳,我们就去养安堂抱一个,都是一样的。” 这些事情着实不能强求,等林如海回来时,梅姑已经拜访过林家,又往扬州和朱谦团聚。 贾把这些事情和林如海说了,林如海想到自己前世何尝不是如此。 儿女之事,想来也有定数,他一面为好友诸朱谦遗憾,一面也对天命如此无奈。 十分无力的说一句:“他们想得开就好。” 林如海十来才能来一回,每次回来贾都有许多事情要和他说。 这几刚入,早寒料峭。一波倒寒过去,好些人身子本就不好的人支持不住,苏州城里有好几起丧事。 贾对林如海道:“苏家三爷的儿子没了。” 林如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苏家三爷的儿子是谁。难不成,陈家那两个孩子,谁得了急病? 林如海赶紧问:“哪个儿子?” 贾无奈,林如海看着是懂了,肯定没有想起到底是谁:“老爷真是料理军机大事,好些事都忘了,上回你回来,我才和你说过,苏家三爷亲生的那个儿子,自小腿脚不好,身子弱,得了重病。” 林如海恍然大悟,上上回来子似乎是说过这件事情来着,他那时候在做什么…… 好像抱着黛玉在玩儿,看黛玉的小牙齿长出来几颗,没怎么听进去。 林如海算一下那孩子的年纪,苏家三爷可怜,忙忙碌碌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原来如此,那孩子年纪不大吧?” 贾点点头:“比陈梁和陈栋还小一岁,现在他们家里只有一个姑娘,听说不想要姑娘出嫁。” 苏家不想嫁女儿,林如海却是十分赞同:“这是好事,把姑娘留在家里,招个女婿也好,我还想给我们黛玉招女婿呢!” 贾听到他这样漫不经心的话,觉得林如海似乎有些异想天开。马上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大爷,现在招婿能招到什么好男子,苏家那边是想要兼兆呢!将来女儿说嫁也不是嫁,生了儿子有个要拿到苏家来养。” 林如海听完沉默了。 前世他与荣国府本来也想定下这样的盟约来着,可惜他在扬州病势沉重,来不及商议其中详细章程,后面贾琏料理林家各项的产业,将林家产业折成现钱,当中贪墨不少,带着黛玉又回京城荣国府。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