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眼眸清澈极了,像一汪泉水,他看向郁述、与之对视时,仿佛能把那里面所有的情绪都收入眼底。 郁述看起来有点乖,又有点坏。 安黎想起在水果店门口那个看似不经意地拥抱,他心底确信那是郁述故意的,郁述就是想碰碰他。 他在路上想了很久,为什么郁述会突然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最终他认为,是自己靠在对方的背上让对方知到了态度。 所以对方才会愈发大胆起来。 走吧,我带你回房间。安黎叹息地说完,也将自己的鞋换好。 到了房间,安黎把书包放在桌子的一边,然后接过郁述的书包放好。 他有些茫然,因为他真的把郁述带到自己家里了,还带进了自己的卧室。他在心底问自己,这样做对吗? 他得不出答案。 但他在某一瞬到些许后悔,因为他今晚好像难以收场。 郁述站在房间里,抬眼打量房间里每一处他悉的地方。 和前世一样,淡蓝的壁纸将四面墙装点的干净而亮堂,大理石的白瓷砖光滑整洁,白框的、崭新的落地窗上,低矮的窗台上摆放着安黎的吉他,另一边有一盆高大的石榴盆栽,已经半米多高。 还有安黎的书桌,还是前世的模样。书桌上方的墙面上打着一个书架,第一层放着安黎喜看的课外书,第二层放着练习题:语数英物化生。 桌子被收拾的十分整齐,一盏台灯,一个电脑,一个键盘一个鼠标,还有一个笔筒。 里面放着不同种类的笔。 桌子上还有一件东西。 在书桌最靠里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安黎的爸爸妈妈,还有他的哥哥,还有年幼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小安黎。 房屋的中间,那张一米八宽的大被收拾的干净整洁,被子被叠的方正,单连一丝褶皱也没有。 郁述看着这张微微怔然,前世,他们做过许多疯狂的事,但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今天,安黎愿意将他带到自己房间,也就证明,安黎今晚允许他和自己睡在一张上。 他知道安黎在心底已经接纳了他。这一世,他们在一起的太早了。 他才知道,原来早在他走入那个班开始,安黎就已经对他有好。他只要表心意,对方就会接受他。 如果真如他心里想的这样,那前世安黎默默喜了他很久很久。 你坐这里写作业。安黎拉开书桌靠左边的那个椅子,对郁述说道。 好,谢谢。郁述哑声说完,看向安黎时,还是尽量扬起角。 但这样的笑未免带着一丝苦涩的意味,除此之外,安黎还发现郁述眼眶微微泛红。 他顿了顿,垂下眼没有说话。他觉得既然郁述要扬起角,必然是不想他看到那抹笑意下的苦意。 两个少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书包,并排坐在一起写作业。 你今天直播吗? 郁述将数学摊开放在桌上,拿出笔在手指尖转了一圈,迟迟没将视线落在题目上。 不直播。安黎看着眼前的数学题,他才写到第七道选择题就卡住了。 这张综合数学卷一共有十二道选择,难度是依次排开的。第七题都不会,其余的五道估计大概率是做不对的。 为什么。郁述故意沮丧地说。 不为什么,好好写作业。安黎低声说。 可你明明每天都播。郁述小声嘀咕。说完,还悄悄看了身边认真写作业的安黎一眼。 写完再播。不过今天估计要写到很晚,安黎看了看时间,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叹气。 今天吃饭耽搁了太多时间,回到家后都已经快九点。 以前都是从七点开始写作业,就算开始的早,有时候也无可避免的写到十一二点。 唉。 这道题怎么写?安黎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一张演草纸都快被他写。 但实在不会写,最终还是选择问郁述。 郁述心里暗暗到高兴,他放下手中的笔将身子往安黎那边倾了倾,认真为安黎讲那道数学题。 因为题目中说这个函数是偶函数,所以f(-x)=f(x),又因为ln 这些题对于他来说十分简单,他可以清晰地为安黎解答。 他觉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看到当他将题讲清楚后,安黎那双浅淡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对于安黎来说,终于有了些作用了。 还有不会的吗?郁述问。 有,安黎认真的点了下头,道:很多都不会。 没事,哪道不会尽管问我就行。郁述轻笑道。 好。 之后安黎只要有不会的题就会问郁述,郁述总能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替他解决问题。 所以这次的作业完成的飞快,十一点整,安黎将所有作业都完成,并且在郁述的帮助下将前一天的物理错题订正,弥补了今天没有上物理习题课的缺失。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朝身边的郁述说了句:谢。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