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听到对方直呼尊主名字,心绪跟着回神,随之而来的就是震惊无比。原来方才不是他幻听,那声音就是眼前的小孩发出来的,也就是尊主本人。 只是尊主因何变成这幅样子了?看着脸也红的不自然,但威吓倒是气势不减。 魔医下意识想看一眼身旁的人但是又不敢,哆嗦着手伸过去准备给尊主把脉。 虽然很离奇,但尊主都成这样子了,可见事态真是十分严重啊!魔之主身体出了大问题,恐怕法力也降低…… 咦?不对,等下…… 魔医从医几十年,在此刻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因为他探脉探出来的既不是经脉受损也不是身受重伤,甚至法力还更强了。 他又再三把脉,丝毫不敢马虎,但结果都一个样,这让他不由得抬头看着眼前的幼年版尊主,眼里是言又止的询问。 晏祁川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瞒不过魔医,于是他用眼神示意,只是魔医领会不到其中深意,恰好这时顾棠聿出声问道:“他体内余毒严重吗?” “尊主没中毒。”魔医诚实回答。 晏祁川:…… 顾棠聿:?? “没中毒?”顾棠聿微皱眉头。 他视线看向上的某人,对方原本瞪着魔医的表情骤变,望向自己,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 “师尊,我是真中毒了,只不过应该都被我给了出来。”晏祁川诚挚道,语气委屈。 顾棠聿现在长了个心眼,被骗多了也就有经验了,于是他对魔医说:“麻烦你检查下他的左臂伤口,昨天我处理的不仔细,恐起炎症。” 魔医严肃起来,对尊主道:“尊主,让老夫看看你的伤吧。” 他把脉都没把出来,想来可能不严重,不然脉象不会这么浑厚有力,尽管掺杂几丝紊,但都无伤大碍。 晏祁川后缩着左肩膀,顾棠聿看到他的小动作,冷笑道:“你不是说伤口淬毒了,身体变小也因为这个,还是让魔医仔细看看比较好,不然你岂不是在说谎。” 哪怕魔医说了晏祁川没中毒,他要的是铁板钉钉,毒就算被出,伤口处也是能看出来一些的,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看他还能怎么装。 晏祁川听着这话只觉有些骑虎难下,偏偏魔医又是一个看不懂眼的,这让他不由心中开始犯虚,默默将身体挪前面去一些,同时再次对魔医用“眼神”。 魔医小心的将尊主的衣袖卷起,额头冷汗直冒,没检查出尊主中毒让他忐忑不已,职业生涯滑铁卢,他该无用武之地了…… 左臂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他解开纱布,然后看看左上臂那道口子…… 嗯,都快愈合了。 魔医仔细检查有无毒素残留,但事实是没有,他只能干巴巴的回禀道:“此伤为利器所中,利器非比寻常,气息霸道……” “还有呢?”顾棠聿问。 “索没见骨,休养几天就可恢复,这些子不宜练功。”魔医说。 “那毒呢?”顾棠聿见对方没回答到自己点上,追问。 “毒……”魔医话语停顿,神纠结。 是真没毒啊,他敢用他的项上人头保证,就算是有过,可是此刻伤口上还有尊主身体内都是干干净净的,他还没神乎其神到那地步,推测毒素种类。 只是贵人问话不得不答,尤其是在这贵人面前尊主都得尊称一声师尊,仪态毕恭毕敬,他更得罪不起了,于是刚准备将实话告知,下一刻自己的手就被抓住。 魔医看着眼前的尊主,对方那红魔曈紧盯着自己,手下发力,捏的他有些疼,不过他不敢叫出声。 “能看出伤口上有毒是吗。”晏祁川微笑着说道,但笑容很冷且不达眼底,明明是疑问句却被他用陈述句说出。 这下魔医要还是领会不出来是何用意那可真是白活了几十年,当即汗直立,如坐针毡,努力维持音调的平稳,声音有些低的说:“是……是有毒……” 顾棠聿因为角度问题没有看到魔医脸上的心虚跟害怕,理智的问:“你刚不是说他身体里没毒?外部伤口上有毒还能影响到身形变化?” 魔医:这显然不能啊,但也显然不能说…… “是这样的,尊主身形变换还因为有其他因素干扰……” 魔医用一本正经的口吻开始编谎话,他跟自家尊主对视,对方表情显示“很意”,并示意他继续编下去。 他一边胡诌一边还在想:这样真的好吗?不知道尊主为什么要让自己骗对方,明明对方对尊主很关心。 不过他只是一个魔医,尊主的私事干涉不了。 “尊主昨在秘境中受的有内伤,回来又突袭西城,中间无息,伤势加重,另外尊主丹田内有一味功效很强的灵宝,内外伤未痊愈就强行内化修炼,导致身体负担加重……” 魔医说的头头是道,顾棠聿听着也没什么漏,他看向晏祁川,对方上他的视线。 那双眸子中蕴藏的情愫简直比女人的都多,有被怀疑的冤枉跟委屈、真相大白的欣、不被信任的伤心落寞等等,最终汇成一种—— 水雾盈盈,泫然若泣,仿佛被丈夫狠心抛弃的痴情妇女。 在这种眼神的“视”跟“控诉”下,顾棠聿开始有些不忍心了,他移开视线,在想自己是否太过于着人家“自证清白”,受伤本就疼,他也确实发烧发热,这都是事实。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