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宿舍边上这棵槐树花开花败了两个夏天,我和她俩一直在猜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好在第三个夏天我们可以一起摘槐花了。” 徐佳莹凑过来,一番话让陈锦月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我也没想到还能回到学校。” 她揽住徐佳莹的肩膀,没有将发生在岐南的事告诉她们,当然,这是那位老者要求的,他说神明的存在并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祂会生气。 “是啊,我们四人小队终于完整了。” 徐佳莹慨道。 隔壁805,蒋妍出神地抚摸她在芭蕾大赛获得的第一个奖杯,无心听到隔壁陈锦月的笑声,往幕幕跃现眼前。 陈锦月在的时候她总是最受万人瞩目的存在,每个人都不会吝啬对她的夸奖,就连系里最严苛的葛老师也只会在她面前出温和的一面,原因无它,只因她很优秀,大跳从未失误过,核心稳定、舞姿轻盈,是天生的芭蕾舞者。 而自己,在她的光环照耀下是那样平平无奇。 直到那天,葛老师带来她患癌的噩耗,跃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自己是不是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了? 像她那样被所有人众星捧月地捧着,夸赞着,走出她所投落的影,走到葛老师面前,踏上聚光灯中的舞台。让葛老师看看自己其实并不输她分毫。 自私吗? 是自私的。 但有错吗? 没错,人类是复杂的生物,嫉妒、羡慕、自私都是天,所以自己自私地想取代她的位置本没错。 但现在呢,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就代表着舞台上的聚光灯将不再属于自己,旁人的称赞与葛老师的认可也不会再轮到自己身上。 可是,可是自己明明也很努力,为了夺得芭蕾大赛的冠军奖杯,夜夜地下腿、磨破那么多双舞鞋,脚尖都被磨得出血,为什么还是会被她比下去? “蒋妍?蒋妍?” 舍友声音唤回她的思绪,默默缩回抚摸着奖杯的手,扯出个牵强的笑,“怎么了?” “我听别的同学说,葛老师把陈锦月叫去办公室了,你说是不是准备让她去参加三个月后的S市芭蕾大赛啊?” 舍友坐在自己的位,没有看到金奖杯上反出的,蒋妍骤然下沉的嘴角。 “她那么厉害,估计你的位置要被顶下去了。” 舍友又道。 “......” 蒋妍没说话,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但紧握的双手还是暴了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你说她怎么就痊愈了?胰腺癌可是世界上最难疗愈的癌症,她...” “够了,别再提她了。” 蒋妍闭紧眼睛,强发抖的声线呵斥舍友。 “啊...行,我不提她就是了。” 对上她沉沉的眼神,舍友小声嘟囔一句,拿上平板离开了宿舍。 四人间的寝室独剩蒋妍一人,她默默站定许久,许是想到什么,她暴躁地变身桌面清理大师,将桌上的物品全都扫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动静引来别人的注意,她察觉到旁人异样的打量,努力平复起伏剧烈的口,重重地摔上宿舍的门。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回来我就要让出位置?那个位置分明是我夜以继的努力换来的...” 她烦躁地抓紧发,痴痴地盯着那个金奖杯。 “我不会认输的,陈锦月,我不会输给你的。” 另一边的葛绘兰办公室— “痊愈了就好,痊愈了就好。” 葛绘兰亲密地拉住陈锦月的手,时隔一年多再见,师生俩也是不红了眼眶。 “葛老师,我现在可以继续跳舞了。” 她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休学的这一年多里落后不少进度,你能跟得上吗?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来也是可以的。” 葛绘兰很喜陈锦月,因为她是天生的芭蕾舞者。 “嗯,我会尽量跟上进度。” 说实在的,她现在也对自己没多少信心,毕竟这么久没有跳过舞了,那一年多里又都是躺在病上度过的,虽然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但肌还是多多少少地出现了萎缩,即便这五个多月里她也试着在家练习腿下,可效果甚微,做出某些动作的时候甚至还会筋,这是一个舞者最害怕遇上的情况。 “嗯,别勉强自己知道吗?看看三个月后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和蒋妍一起参加S市的芭蕾大赛,给咱们再带回来个奖杯。” 葛绘兰拍拍她的手背,笑得和蔼。 “好的葛老师。” 陈锦月点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下一秒和蒋妍撞了个正着,两人四目相对,她刚准备出个礼貌的笑,蒋妍却装作没看见,直直越过她走进办公室。 “?” 她面疑惑,自己也没惹到她啊。 陈锦月心大,对刚才发生的小小曲并未放在心上,她回到宿舍翻出自己的练功服和舞鞋前去芭蕾舞教室。 桐大的芭蕾舞教室算得上是全市最大的,面积足有四间普通教室那么大,两面墙全都镶嵌着落地镜,棕的把杆上挂着不少其她舞蹈生的一些小玩意。 “锦月!你回来了啊!” “锦月!” “我天,我没看错吧!?咱们的锦月大美女真的回来了啊!?” “我去!” “锦月!我们快想死你了!” 临近上课的时间,梳妆整齐的漂亮女孩子们齐刷刷涌进教室,看到坐在地上绑舞鞋的陈锦月,纷纷上前将她围在中间。 “我也很想你们!” 陈锦月一一扫过女孩子们年轻漂亮、悉的面孔,才真的有了回到学校的实。 “真好,我们还以为...” “呸呸呸,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一个女孩子用胳膊肘轻轻怼了下旁边女孩子的侧,说。 “对不起,我,我口不择言了。” 那个女孩子连连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以示歉意。 “没关系。” 听着周围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真的怀念极了。 “你们还在聊天?想再多做一百个大跳是不是?” 葛绘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孩子们登时纷纷散开,陈锦月冲她笑了笑,继续绑舞鞋。 很快,陈锦月也加入进课程里,由于她休学了一年多,有些动作她做起来有些吃力,尤其芭蕾舞中经常需要用到的脚尖旋转,她刚转几圈就开始出现筋的现象,小脸一皱摔倒在地上。 “锦月,你有没有事?” 葛绘兰连忙上前询问,连同其她也在进行训练的女孩子们也纷纷围上来问她有没有事。 陈锦月懊恼地摇头,咬牙忍下小腿筋带来的剧痛,扯出个牵强的笑,“我,我没事,葛老师,你们继续吧,我还可以继续跳。” “真的没事吗?” 葛绘兰的眉心紧蹙,仍不放心。 “我没事的葛老师。” 她站起身,小腿筋的症状好了很多,就是后遗症导致小腿的肌又酸又涨,她知道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那行,如果你实在不行,就先回宿舍休息,别勉强自己知道吗?” 葛绘兰说。 “嗯,我知道了葛老师。” 众人散去,陈锦月暗暗松了口气,走到角落反复按摩小腿发酸的位置,抬眼看向蒋妍在葛绘兰的称赞声中旋转跳跃,动作行云水又轻盈,心想难怪会拿到之前桐城的芭蕾大赛的冠军,实力强劲,她不拿冠军奖杯谁拿? 她垂头丧气地不停捶打小腿,未曾发现蒋妍扫过她的落寞身影时,眼里转瞬即逝的得意。 下午六点,舞蹈室里的众人结束训练回到各自的宿舍,陈锦月却没有选择离开,依旧站在落地镜前据白天时找出的问题进行更深程度的/踢腿、下,至于小腿筋的情况,她打算在每天结束课程后去医务室找校医扎扎针。 是了,她们学校的校医是中医,她小腿筋的情况应该可以用扎针的方式来缓解。 “还不走吗锦月?” 葛绘兰问。 “我再多练一会儿。” 陈锦月点点头。 “那你别错过了宿舍的宵时间。” 葛绘兰出欣的表情,临走不忘叮嘱她。 “嗯,我知道了葛老师。” 与葛绘兰道别后,陈锦月继续训练,无数次地摔倒,小腿筋都没打消她放弃的念头,直到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她抬头看了眼时钟才知道宿舍快到宵时间,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教室,一路小跑,在宿管阿姨即将锁上大门的最后几秒,成功回到宿舍。 ———— 不是舞蹈生,所以里面有关芭蕾的知识都来源于百度百科,有错误的地方大家请谅解,么么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