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衡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转过脸,看着窗外的飞驰而去的景。 过了一会,安静的车内才响起他的声音。 “我也不清楚。可能,就是心里喜上了,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喜。” 其实周思衡自己也说不清。 剧组面试的第一次,他就对江眠留下了印象。 而且他始终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是,他总觉得,自己从前似乎在哪里见过江眠。 似乎是很早很早以前。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始终无法拼凑到一起,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不过任何事情都需要慢慢来,周思衡深谙这个道理,也并不急于一时去探究这个问题。 “你喜他也就算了,可是他家里人呢?我说句难听的,你一个人孑然一身,没有后顾之忧,可江眠呢,如果他的家里人不同意,你们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周思衡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一直默默的守护在江眠身边。 回忆起谢家晚宴上,与谢衍和江眠父亲谢景晟打过的唯一一次照面。 那是一个十分不苟言笑,又于商业应酬的中年商人。 说实话,据他这段子在江眠身边的陪伴了解,江眠几乎没有提及过他的家人。 不过想想也是,能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送进戒同所的父母,又能是什么彻彻底底的好人吗? 联想到那次宴会上,他四处闲逛时,听到的宾客们对于“谢家小少爷”的谈论,很显然,谢景晟夫肯定不会全然不知圈里人对于自家孩子的评价,他们知晓,却从来没有纠正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也从来不会替自己的孩子辩解罢了。 或许在谢景晟的眼里,江眠身为他的儿子,远不如生意场上的一笔易更加让他喜。 就像他能够做出在全然不通知孩子的情况下,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安排了一位素未谋面的未婚,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是京城徐家的亲生女儿罢了。 周思衡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指尖,隔空描摹着江眠的五官轮廓。 难怪江眠明明身为富家子弟,却总是一副畏畏缩缩,担惊受怕,害怕与陌生人接触,还总是营养不良的模样。 “你不知道,他活得很辛苦。” 像是一声叹息,周思衡的语气也轻飘飘的,却狠狠戳痛了心窝。 安晴没再说什么,她虽然并不了解江眠的家世,但…… 能让周思衡认定了一辈子的人,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很快到了s市的国际机场,周思衡率先下了车,拉开后座门上了车,轻轻晃了晃江眠的胳膊。 江眠双眼茫然的醒来,发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目的地。 “周老师……” 江眠下意识地叫了声面前人,在得到周思衡肯定点头回答后,挪动着身体下车。 因为临时更改了出行计划,两人买机票的时候,没有买到私密更强的头等舱。周思衡又不愿意让江眠坐到人来人往嘈杂的经济舱,硬是发挥了自己的“钞能力”,补票到了还算过的去的商务舱。 两人登机落座后,江眠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刚才在车上一觉醒来后,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脚步虚浮,像是踩在层层叠叠的棉花上似的。 坐在他身边戴着口罩的周思衡觉到他的神状态不是很好,下意识小声问了句:“江老师,你不舒服吗?” 江眠有气无力地摇了摇脑袋,没有说话。 这状态一看就不对,周思衡伸手,用手背知江眠额头的温度。 “好烫,江老师你发烧了。”周思衡的语气虽然有些慌,但整个人仍旧是充着可靠的安全的。 他当即呼唤来了空乘人员,给江眠冲泡了一杯冒冲剂。 只是飞机上到底不方便,就算给江眠喝了药,一时半会也起不到效果。 因为刚才在保姆车上已经睡过了一觉,江眠现在神的很,本睡不着。 但整个人脑袋发热的觉更加明显,江眠觉得好像有千百只蚂蚁正在啃食自己的脑髓,忍不住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还是难受吗……喝点温水。” 周思衡在一旁,手中捧着水杯,眉头紧锁看着坐在身旁的江眠。 他几乎能够断定,恐怕就是昨晚他带着江眠在湖边吹风的时候受了凉,心里自责的不行。 江眠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就在周思衡一筹莫展,恨不得冒发烧的人是自己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怯生生的询问。 “您好……请问你是粥粥吗?” 周思衡回头,发现是一位看上去年纪与江眠相仿的女孩子。 “是我。不过抱歉,我朋友身体暂时不舒服,我不开身。” 在飞机上遇到粉丝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哪怕以前是在头等舱,周思衡也经常能够遇到自己的粉丝或是影,更不要说他们今天乘坐的是商务舱。 但他现在无暇顾虑其他,心眼在意的就是江眠的状况。 江眠额头烧的很烫,周思衡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出来变得红润一些的脸,此刻又因为病痛的折磨下重新变得惨白。 “不不不、我不是像和您合照。我就是想说,我包里有带退烧药,见效很快,江老师看起来很难受,先把我这些药吃了吧?”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