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条消息跃入屏幕,林星雀惊而几乎跳起身,她来回看了几遍消息发来的时间,就在刚刚。 季凝愿意让我进去!她动地有点想哭。 找到那把有些复古做旧的致钥匙,尾后坠着的香囊说不出的悉,但记忆太过遥远一时间没能想起来。钥匙进孔里转了足足三圈,她深一口气按着心头的兴奋,向下拧动门把打开一道隙,屋里关着窗帘不见亮光,远比客厅要暗得多。推开半敞着门,她没觉到灰尘的味道,在墙边摸索着按开屋里的顶灯,眼前一片琳琅。 林星雀睁大了双眼,被眼前的物象刺地眼眶微,心跳一下一下撞击壁。她用手背贴着嘴,几近屏息往里面走,环视四周。她心心念念的电动四驱车轨道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套上了一层透明的长方形玻璃罩,手指摸上去便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指纹,上面只覆了浅浅一层薄尘。 她抬头望向贴着窗沿摆放的小型网兜秋千,大概只能承受一个不大点孩子的重量,上面的塑料袋里装着一些过时、过季、早已停产的绒玩具。她伸手掏出一个灰的鲨鱼,那是季凝带着她与季星和林芷微在动物园碰面、她在出口的超市着要买的。很早之前就找不到了,她还以为丢了,原来落在了季凝这里。 林星雀抱着软绵绵的鲨鱼,还能闻到一丝丝残留的洗衣香气,有些无助地仰着头,用尽浑身力气才收回眼眶里溢的泪水。 为什么? “姐姐……”她嘴里含着她的名字低低地唤,说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用脸慢慢贴了贴那“鲨鱼”大张的嘴里一颗颗软软的尖牙,她回身望过一侧不太高的厚重木柜,“咿呀”一声拉开柜门—— 高处两层放着一些零零散散、各种样式的拼玩具、钥匙链、塑胶摆件、几个悠悠球……最下面一层整齐摆放着迭在一起的相框、好几摞的相册。 她觉得头沉得厉害撑不住蹲下身,微颤的指尖触到最上面的相框,缓缓了出来。那里面的照片显然有些年头,背景颜泛着陈旧的黄。那上面季凝梳着长长的马尾蹲着,怀里抱着的正是小不点儿的她,她闭眼嘟着小嘴端正地亲在季凝的侧脸。 林星雀用手指轻轻扫过季凝那时有些圆软的面容,即便黑框眼镜掩了一部分神,时隔多年依然能受到里面乐的时光、飞扬的神采。可是,她现在已经回忆不起这是哪儿、她们做了什么、谁拍的照…… 眼前升起朦胧雾气,她小心翼翼地托着相框抬头看那一排摆放的册子,外面用黑记号笔标记了清晰地年份,娟秀的字迹随年份增加而变动,就仅仅少了她初二那年。那一年她了解到何为取向、有了意识,发掘内心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产生了异样的慕之心,因而疏远了、隔开了距离,成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学习、练琴,沉浸在自己的情世界,在家遇到季凝也不过见面打招呼、挥手送别,自然失去了共同相处的痕迹。 眼睫重重地颤了一下,黄豆大的泪珠打在相框上面晕开,她赶忙用衣服擦了干净将这旧物放回了原位。额头倚着一层隔板,环抱着身前的绒鲨鱼,努力缓着口阵阵撕扯的痛,几次气的息后,亟待迸发的泪意依旧不听洪似得往外涌,酸疼梗在喉头,她终是哭得气不匀、泣出声…… * 林星雀将这屋内的一切印在脑海,缓缓拉上了门。她想,今所见带来的震撼,大概一生难忘记了吧。卧在手心的香囊早就没了原本的檀香,取而代之的是季凝家里常有的淡淡玫瑰香气,她记起来了这是小学秋游的路上在一间小铺买的,寓意“祛驱鬼”。选这个送予季凝,大概是她追着季星问为什么姐姐这一段总不来,而得到的回答是:姐姐在公司打小鬼呢。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她其实本想不起来。儿言戏语之物,竟被珍惜地保管至今。 若不是她主动问,季凝永远不会告诉她过去的一切都完善地保存着;若不是她主动莽撞的表白、心机叵测地人深入,季凝应该永远不愿开这个口,并且慢慢地,在她生命旅程中越离越远,随着时间绵长、而走向淡忘。 是吗? 林星雀手心托着钥匙小心地轻轻放回原处,生怕惊扰了什么。她拿着黑屏的手机看向自己发红的眼角,自嘲地弯了弯嘴。 她们本就不一样,不是吗?别人或许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伴着萌芽生发、情深种,情的红线牵绊其间。而她和季凝,即使没有情的变质、没有情的幻化,情的红线也早已紧紧绕得难分难舍了。 那曲谱所奏出的现实故事,本就不该是暗恋成真、欣喜若狂。 因为季凝一直都她,捧在手里、揣在心里,且从未变过。 在幼稚之时相逢,没有隆重、亦无璀璨,与之共年的辗转岁月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早该清楚地意识到的,无论季凝今后会不会一直喜她、一直将她作为恋人,无论她们能不能作为人相守一生,只要一天人心跳动,那么季凝永远都会是她最亲、最敬、最的家人。 刚才一顿波澜壮阔的哭消耗掉许多体力,现下她倒真的肚子饿,了一个曲奇入口,香甜不腻的油味松弛了的心神,掸了掸沙发上掉的饼干渣,心中默念: 林星雀,以后不好好她你就完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