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考试或许听起来很多,但每一个环节都公平公正,再也不是从?前那样腐败的朝廷,即便是没有双手朝上司奉上千万金银,只要努力了,也有真?才实学?,仍旧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过这其?中最为令他?震撼的,不是在这无声无息之中,天?下寒士的身份在这无形中被提高,甚至与世家子弟们拥有着?同样的机会,不管是入朝为官或是入学?开蒙。 这几乎是没有给这些所谓世族们半点反应的机会,现在朝里已经到处是寒门出身的官员了。非同从?前一般,大?部份皆是世家豪门里走出来的二代三代。 而这女子们除了可?以出来抛头面之外,竟然还?可?以入学?可?以为官。他?从?前就觉得母亲不是个寻常女子,如?若有男子一样的机会,必然也是有一番作为的。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女人并非只能是围绕这丈夫孩子和灶台,原来踏出大?门走上了仕途,她?们做得并不比男人差。 如?今他?们也不必为男子,也能做出一番事业了。 甚至在某些职位上,她?们这些女官员比男官员做得还?要尽善尽美。 只是可?惜了,母亲没有活到现在,不然的话,也许她?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求得个一官半职的。 除此之外,还?有朝廷对于官员们的态度。 说来也是可?笑,历代的朝廷里,最是不缺少的便是谏官,只是可?惜他?们鲜血都洒在了金銮殿上,仍旧没有能劝说得上面的帝王途知返。 而如?今十二属内外,都不曾有这样的官员,但朝堂之上,却是一派清明之相。 当然,大?朝会时候的热闹盛况他?也见识过了,那些官员们在帝王的面前争执得脸红脖子,甚至有人直接提出了对帝王决策的质疑,但这并没有发生?官员被杖毙的悲剧。 因为上至这大?朝会的官员,下至民间黄小儿和耋耄老人,只要天?子群臣有错,他?们都可?以指出来。 如?此,哪里还?需要什么谏官? 天?下的百姓,便是最好的谏官了。 “你也不需要明白?了,我此番寻来,帮不了你别的,只能让你免受这饥寒之苦。”他?说着?,从?怀 中拿出只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和新的身份名碟一起递给了他?。 一面又道?:“我没有可?怜你的意?思,只是将你作为朋友来照顾。”说完,起身端起那又有些凉了的酒,“这一杯,谢你当年的提携之恩,没有你的确没有今的皇甫钺,我敬你。”说罢,只仰头一饮而尽。 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一杯,敬你当初……” 李木远心想大?概是自己许久没有沾酒了,竟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脑子都是皇甫钺冠冕堂皇的鬼话,以及一杯又一杯的酒。 反正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皇甫钺的身影,只看到了桌上他?留下的身份名碟和银子。 李木远的第一反应,的的确确是完全被羞辱了。 他?气得将杯盏砸了,甚至想要连带着?那给自己带来温暖的火炉也给打翻。 但最终他?还?是屈服在了寒凉之下,盯着?那些银钱和身份名碟看了半响,终究将手伸了过去。 他?想,他?不可?能就这样作罢的,当年太祖皇帝以一支竹竿便能起义,打下这万里江山。 他?现在有钱又有了新的身份,完全不用在这样躲躲藏藏,时时刻刻担心被发现身份。 他?可?以大?大?方方去往河州了。 李氏宗族的族人,几乎都在河州,上京那些真?正的豪门贵胄们,也都聚集于此。 里的那些太监女们尚且能攒出了那惊人数量的银钱,那么这些人的手里,只怕也有着?足够招兵买马的银钱。 也许河州才是他?的真?正起点。 如?此,他?对未来在这一瞬间又充了期待。 但是李木远不傻,他?虽然不知道?皇甫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但现在的皇甫钺已经不是自己的人了,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往河州,给这个他?自以为不错的朝廷麻烦。 于是李木远回到自己破漏的住所,像样地沐浴了一回,然后买了一身袈裟衣袍,便将自己的头发都给刮了个干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如?今非常局势,为了光复大?虞江山,他?豁出去了。 好像剔了这头发,他?就真?的是个和尚了。 且又为扮得像样,他?在乘船去往另外一处小城镇后,决定先到那里的小庙里挂个单。 这样的小寺庙里,就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大?州府里香火鼎盛的寺庙里出来的,李木远只随意?编了个身份,如?今又恢复了自信的他?,尚且寻回来了些贵气来。 使?得那小寺庙里的老主持没有半点怀疑,便果然将他?当做是那大?州府里来的著名僧侣。 如?此自然是舍不得放过这个好机会,于是总不肯放过李木远,但凡有空就拉着?他?讲佛辩经。 李木远生?怕了马脚,毕竟自己还?要靠着?这和尚的身份渡河去往河州。 于是只能咬牙忍下来。 可?没想到这老和尚不好敷衍,真?是对佛法有些研究的,迫使?了李木远不得不拿起经书来翻看。 以免到时候与他?面前出了马脚来。 佛能劝人妄度苦海,放下屠刀,可?见佛经里的那些道?理是真?能说服人心,扫去那心头的贪嗔痴。 所以地上李木远越来越专研佛经,竟然是将他?原本的意?图给忘记了。 老和尚对他?折服不已,如?何也要将这小寺庙托给他?来管理,自己退居二线,以至于李木远不得不先留在庙里做起了主持。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皇甫钺在从?这不起眼的小城镇离开后,便返回了屛玉县去。 这个时候终于也得了竭州三地为何没有传回白?亦初的捷报缘由了。 其?实龙玉早就大?败在谢离枯手底下了,汉州以及他?的老巢竭州也早已经重新回归了原来的图纸中。 唯独是到了这河州,白?亦初便是不敢贸然前去了。 任由谁也没有料想到,那些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惯了的贵族们,为了护住他?们的荣华富贵,竟然可?以卑劣到拿城中的老百姓们来做挡箭牌。 白?亦初的大?军还?未到之际,便有不少老百姓被绑成了粽子一般,挂在了城墙上。 白?亦初的大?军若是敢贸然往前一步,他?们便将这些老百姓杀一百。 河州是个好地方,一面临靠着?竭州,三面环海。 一开始白?亦初就纳闷,龙玉为什么要守在竭州?他?完全可?以退到河州去,那样的兵家之地,易守难攻。 不过如?今白?亦初踏足在这河州城外,终于明白?龙玉为何没将他?的王朝中心点放在河州到底是为何了。 这些权贵们的歹毒程度,完全超出了他?们的下限。 他?们有足够的银钱,也早就迁移来此,因此这城墙牢固不可?破,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 除此之外,还?有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命悬挂于此。 所以白?亦初便也是到了这河州受阻,寸步难行。 白?亦初要如?何解决这困境,皇甫钺并不清楚,但如?果这城门真?进不去的话,白?亦初只能选择从?海上进攻。 但皇甫钺知道?,谢离枯的水师大?军如?今虽也是有无数的船只,但那也仅仅限于河道?之上罢了。 要入那奔腾大?海,那些船只经不起摧残。 所以当下的方案,要么去往遥远的儋州朝顾家借船只,要么就等着?朝廷的船舶司开设后,自己建立战船再打过去。 虽然前面的法子,到底是比后面的要快,但也少不得是要半载。 皇甫钺不免是有些恍惚,心想原来这天?下要定,是这样艰难的。 但当他?从?暗探口中得知李木远剃度出家后,还?是大?吃一惊?摸不准他?这次又是什么套路? 却不想消息一次次传来,这李木远真?在庙里留了下来,夜夜挑灯讲经参研佛法。 这倒是奇了怪了。 不过当下他?也顾不得此事了,回到屛玉县已经年后了,一次三考的科举已经过去了,如?今这千千万万的学?子们都在苦等消息。 至于一考二考被刷下来的,如?今正安心的复习,准备争取能扛过接下来十二属的考试。 即便是起点不如?那科举三考都过了的考生?们,又是从?最底层做起,但终究好过再等两年的科举。 有的,则在为那军机书院备考。 皇甫钺作为这后虞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自然是作为考官之一,因此一回了屛玉县,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理会李木远的消息了。 整都与这一帮同为考官的将军们一起商议考试的问?题。 但这年后接二连三的考试,并没有影响到少数民族 对于跳花节的热情,甚至是因为今年诸多考生?的涌入,使?得今年的跳花节越来越热闹。 果然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男女之事都是大?家最关注最在意?的问?题。 街头巷尾,这个时候多的是将这跳花节当做一年之中最为重要节的少数民族们到处送茉莉花串,邀请这对于跳花节不了解的汉人们前去参加。 他?们对于与汉人通婚向来是不排斥的,加上今年又刚好赶上了科举,所以从?外来的男女学?子都不少,正是他?们所求的最好成婚对象。 更何况除此之外,今年举行跳花节的场地正是城外的筼筜竹林旁。 他?们是有些经商头脑的,早早就将各样本地特美食的摊位摆起来,甚至有的还?卖起了民族衣裳和乐器等等。 可?谓是热闹至极。 又恰逢考生?们大?部份才考完,正好在焦虑中等待结果,因此这里是个极其?好放松的地方。 所以也是踊跃参加,以至于这几里路政司一下忙碌起来了。 连柳相惜都不得不离开他?心的儿女们,跟着?亲自去上任。 这个时候子星子月兄妹已经会走路了,甚至子月比她?哥哥还?要口齿伶俐,且那小脑瓜又转得十分快,特别惹大?家喜。 他?们的祖父祖母也来了一回,两人可?以说是理万机了,能在过年的时候空来了一个月,已经十分了不得。 且对于千璎这个儿媳妇也没有什么不意?的,虽然见到儿子在千璎面前有些怂样,但是子星的祖父觉得,男人怕子也是对子的一种。 比如?他?对澹台夫人就如?此的。 只是夫俩唯一有些遗憾,这孙子孙女都会声气地喊祖父祖母了,奈何这做爹娘的还?没拜堂成婚。 可?时间又不允许,所以他?们在过年的时候,匆匆忙忙给举行了一次婚礼。 千璎没有拒绝,她?对于柳相惜是什么情她?不知道?,或许甚至都不是,但是她?贪慕眼下一家四口的平静生?活,甚至是沉溺其?中。 所以她?想她?也不要什么,能一直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看着?儿女成长,已经是此生?最大?的福气了。 但眼下随着?柳相惜再没了从?前的空闲,因为那筼筜竹林旁的跳花节,使?得河面的通堵,柳相惜作为这路政司再屛玉县的负责人之一,也不好继续躲在家里。 没了他?这个做爹的,千璎到底是有些手忙脚的样子。 万幸这个时候元氏周秀珠她?们都已经回来了,出去一年不止,她?们负责的幼儿馆,已经有了合适的人接受,于是两人也是选择回来。 元氏一来是觉得自己到底上了些年纪,年轻的时候大?包大?揽,什么重活脏活没少做,还?叫前夫狠狠的打过,所以现在随着?年纪的增加,身上的病痛也越来越多。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