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工作超过八个小时,谭知礼觉到有些疲惫,他的身体往沙发后背靠了靠,屈起指尖,捏着拧成了川字形的眉心。 “砰——”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了。 阮心的手局促地握紧,她脸歉意地对着谭知礼,“对不起,谭总。我没能及时拦住……” 阮心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华贵的女人,那个女人皮肤保养得宜,脸上没有任何的斑点与皱纹,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模样,她身上穿着一身限量款的黑高定裙,手边挎着一个马仕的经典款皮包。 她就是谭知礼的母亲时醉惜。 时醉惜抬手拢着发鬓,用极为刻薄的语气轻嗤了一声,“一身味的野狐狸,这里没你的事情了,赶紧给我滚出去!” 阮心虽然早就习惯了时醉惜的刻薄寡闻,可她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她没在办公室里停留太久,转身跑出去了总裁办公室。 谭知礼蹙了蹙眉,“妈,您有什么事情吗?” 时醉惜踩着十二厘米的黑细高跟,她慢条斯理地走到了谭知礼的大理石办公桌面前,“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我很忙,要工作。” “我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 时醉惜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迅速冷了下来,“你爸已经一个月不回家了,我问了他的司机,才知道他最近上了他身边新来的女助理,听说你爸在市中心给女狐狸买了一套江景房,还把车库里的一台红的劳斯莱斯送给她了,你知道的,那辆红劳斯莱斯是原装进口的,我自己都舍不得不开,可你爸竟然把我的车送给她开了!我一想到这个,就气得要命!” 时醉惜是港城豪门时家的千金,她从十九岁起就喜上了谭知礼的父亲谭荣川,她主动追求谭荣川。 谭家与时家世代好,长辈就为时醉惜与谭荣川定下了婚约。 结婚了一个月以后,时醉惜就怀上了谭知礼,在时醉惜怀孕期间,谭荣川忍受不住寂寞,背着时醉惜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还把那个女人的肚子给搞大了,后来时醉惜在快要生产时发现谭荣川在外头养女人,她气不过,去找小三算账。 十月怀胎的时醉惜将小三打到了早产,救护车赶来时,将时醉惜与小三一同拉去医院生产,时醉惜顺利生出了谭知礼,而小三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私生子。 时醉惜将谭荣川养在身边的女人给活活死了,谭荣川跟时醉惜之间的情也破裂了,谭荣川丝毫不顾及时醉惜的情,在外面招花惹草,生下了一大堆的私生子。 时醉惜是个恋脑,尽管谭荣川给她戴绿帽子,她也不在意,她想要让谭荣川对她回心转意。为了让谭荣川回家,她就让厨房做了一堆能导致“食物中毒”的菜,迫年仅七岁的谭知礼吃下,谭知礼吃下以后,当晚浑身上下起了红疹,面异常苍白。 家里的佣人说要将谭知礼送去医院,但时醉惜不让,坚持不送谭知礼去医院,说是要等谭荣川回来。谭荣川对谭知礼还算有几分耐心,着急忙慌赶回来,这场闹剧才算是告了一段落。 后来时醉惜觉得谭知礼是能让她挽回丈夫的“纽带”,她还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冬,让谭知礼在浴缸里泡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冷水澡,谭知礼发了高烧,命悬一线,但时醉惜本不顾谭知礼的死活,只一心想要让她的丈夫回家。 那一次,谭荣川回家了,但谭知礼被送去医院时险些抢救不回来,要不是谭老爷子连夜里烧香拜佛祈求神明,估计谭知礼会被时醉惜活生生折腾死。 谭知礼知道自己只不过在时醉惜眼里只是“工具”而已,所以他跟时醉惜向来就不亲近,与其说两个人是母子,倒不如说是陌生人。 谭知礼想到了这些令他锥心刺骨的过往事迹,他觉到头似乎更疼了,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助理的事情,我会去解决。” 时醉惜脸上稍微缓和了些许,她又提出了要求,“过几天是你的生,你回老宅,我给你过生,再让你爸爸回来。” “好。” 谭知礼应了下来,他知道时醉惜要给他过生,无非是因为想要让谭荣川回家,并不是真心想给他过生的,在时醉惜的眼里,他什么也不是。 时醉惜涂着致妆容的脸上终于出了久违的笑意,她难得像正常的母亲一样关心自己的儿子,“知礼,工作再忙,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垮了身体。妈妈就不耽误你工作了,先走了,回头见。” 他们母子间正常情况下都是疏离的,只有偶尔会出现这种温馨的场面。 有那么一瞬间,谭知礼觉他好像要觉到时醉惜给予他的母,但他又很快醒过来,时醉惜本就不可能真正关心他。 等时醉惜走了以后,他重新调整好了情绪,拿起手机给阮心发了两千块,当作是神损失费。 晚上十点半,天黑沉得不像话,像是浓墨泼在上面,浓厚的化不开。他疲惫起身,拿起架子上的黑外套,垮在手腕上,慢慢地走去地下车库开车。 夜晚的高架桥上几乎没有人,到家时,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客厅里灯火通明,佣人蹲下为他换鞋,换好家居鞋以后,他顺着扶梯,来到了二楼的主卧。 此时主卧的房门半掩着,有微弱的光从隙透出来,谭知礼知道这是柏舟为他留的一盏小夜灯,他推开房门,踏入了屋内。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