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津知道,这个吻意味着秦灿选择收下了这份礼物。 但是谢以津依旧选择把手挡在秦灿的口,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执拗地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清晰答案:“……钥匙,你到底收还是不收?” 青年的眼底的光炙热而明亮。 “谢以津。” 秦灿盯着谢以津的双眸,喊着他的名字:“从你将它戴到我脖子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再还给你了。” 谢以津望着秦灿的双眼,片刻后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抬起手,抚摸着青年口的轮廓,最后落在了项链配着的那条银细链子上。 指尖倏地勾住链条,微微用力向前一拽——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瞬间被拉得极近,鼻尖近乎相抵。 “那么,现在来领你的第二件礼物吧。”谢以津说。 烘焙是一件难事。 原材料、火候、技术和摆盘这几点都缺一不可,一步错便会影响到最后成品的口,所以每一步都要一丝不苟、认真以待。 制作油蛋糕的第一步,准备原材料,以及制作过程中可能会使用到的厨具。 蛋糕口绵密香甜的秘诀在于戚风蛋糕坯和油。其中蛋糕胚的烘烤程度,以及油的填充这两点尤为重要,需要准备不同的工具,包括搅蛋器、刮刀,以及透明的裱花袋。 如果是第一次做蛋糕的,没什么经验的新手烘焙师,很可能在这最简单的一步会就被难倒。 ——比如拆不明白崭新的裱花袋包装。 “怎么这东西看着薄薄的一片,会这么难撕开啊?” “边缘有一个小缺口,从那里撕。” “我就是从这里撕的啊,怎么还是——” “你好慢。” “……过生的人是我,前辈你为什么能比我还心急?” “你好慢。” “……” “要不给我来拆……唔——” 厨具的最初准备过程略有不顺,但好在最后还是都处理妥当了。 第二步,则是蛋糕本体的制作。 戚风蛋糕是为蛋糕提供香甜蓬松口的关键,在烤箱烘烤的过程中需要不断检查,火候太过则会干燥,太生则无法入口。 可以用筷子探入不断试探蛋糕的火候,但如果想要益求不出任何差错的话,还是最好等放凉后直接将指尖探入蛋糕胚之中,受其质地是否足够润而绵软。 火候最佳的戚风蛋糕,质地应该不能太过干燥,但也不能是水淋淋的。 考虑到烤箱可能会受热不均,一手指不够,可以多手指反复检查,在蛋糕边缘中心多次进行试探,来测试是否达到了最理想的火候和口。 “现在觉怎么样?” “……” “前辈?” “……” “我要不先拿出来——” “不用,再……再停一会儿就行。” 第三步,打发油,并将油挤入到蛋糕胚中。 油的口和质地很大程度取决于其打发的程度,需要不停地搅动翻拌之后,再装入到准备好的裱花袋。 将绵密的油被挤入蛋糕胚子前,裱花袋应当反复试探着凿入找准位置。 柔软的油和有些干涩的戚风蛋糕发生碰撞,这时候要注意裱花嘴不能太用力,应该悠着劲儿反复试探地填蛋糕内,一点一点地油挤入。 “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先……先等一下。” “好。” 一名好的烘焙师当然不能一意孤行,要时刻检查裱花嘴和蛋糕油的位置,控制好力度和挤油的频率。 手劲儿太大,会破坏到蛋糕胚的本体,频率过快过急,油很有可能会溢出来。 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定力,才能做出最完美的蛋糕。 “现在这样的速度,可以了吗” “…… ” “前辈,你现在出了好多汗哦。” “……” “脸也好红,得好厉害,而且——” “……别,别说话了,快点。” 力度和手劲拿捏得差不多了,只需要裱花嘴继续对准,用力挤,如此反复,将油渗透进蛋糕体的每一个气孔之中,达到极致甜的融合就可以。 哪怕是第一次做蛋糕的新手,这样来回往复地多实验几次,上手就会快起来。 呼破碎,谢以津的手指撑着餐桌的边缘借力,他开始到后悔。 他后悔把钥匙先送给秦灿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那把小小的铁质钥匙,此刻正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自己的背部,随着秦灿的每个动作起伏重重地划过他的肩胛骨,隐约还会滑到他的后处。 一开始谢以津受到的是金属冰冷的温度,后来反复碰撞摩擦着,甚至觉那钥匙的温度都变得微热起来。 秦灿正扶着谢以津的,听到谢以津断断续续地说:“你的项链……摘了。” 秦灿一怔,息着问:“为什么?” 谢以津没有说话,眼界翕动,只是息着。 秦灿低下头,看到谢以津背部因为碰撞产生的红痕,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秦灿紧紧地盯着那片皮肤看了 一会儿,片刻后轻声道:“可是我不想摘啊。” 那明明是他刚刚才收到的生礼物,是谢以津送给他的礼物。 谢以津呼一滞:“你——” 秦灿扯起项链的链条,掉转了一下方向,将钥匙吊坠落甩在了自己的背部。 “现在这样就好了。” 他将脸凑到谢以津,用自己的口和谢以津背部贴合:“作为补偿,我现在给前辈你体验一下你平时最喜的软和质,好不好?” 谢以津平确实是喜秦灿的肌。 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以这样的姿势,用后背来接触秦灿的口:“你先别贴……这么近。” 秦灿置若罔闻,用自己的口蹭着谢以津的背部,紧实的肌贴在谢以津的身体,最丰实的那两片肌略微用力碾着谢以津双侧肩胛骨,腹肌同时也紧密无地贴着谢以津部微微下陷的曲线。 “确定不要吗?”青年沙哑地在他耳边开口道,“那我可就真的不贴了?” 谢以津第一次直观地体会到,肌并不单单意味着好摸好贴,它同时还代表着一个青年身体里蕴藏着的无限力量与力,已经在现在这种事上体现出来的制力。 然而谢以津是一个不会抵抗自己直觉和望的人。 谢以津害怕秦灿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直接离开,便息着微微回过头,主动用手向后拉住秦灿的大腿,强制着让他和自己贴得更紧一些:“先别走。” 他颤抖着垂下眼,缓了片刻后说:“再近一点……也可以。”。 后来事情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对于年轻气盛、又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儿的青年而言,节制是个问题。 其实秦灿一开始害怕谢以津会疼,但后来发现,谢以津有时候似乎更喜被暴一点地对待。 当他眉头微微蹙起的时候,失神看向天花板,呼是最混急促的那一瞬间,也是他最为动情的时刻。 脸颊和眼尾的绯愈来愈深,就像是……外面下着特大暴雨一般的程度。 同样的,秦灿的口和腹部也被谢以津毫不留情地用手捏,他们谁都没松懈下来一点,倾泻着意与望,同时沉溺在这个没有一滴雨水的夜晚 谢以津眼睛的水光而黑亮,汗的发挡住眉眼,倦意中透着气,整个人像是要透了。 后来他太累了,眯着眼抬起双手,似乎是想要勾住秦灿的脖颈,但又始终差了点力气。 秦灿以为他是想吻着自己,于是主动将头低下来了一点。 然而他等了一会儿,听到的却是谢以津含含糊糊对在耳边自己说:“…… 生快乐。” 秦灿的心头一动,差点就没有收住。他察觉到谢以津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便息着选择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些,同时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谢以津的颈侧——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礼物。”他对谢以津说。 - 伦敦的初秋慵懒,天空有些沉,令人昏昏睡的周一早晨,秦灿神清气地出现实验室里。 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大实验要开,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实验常:转移线虫,记录存活数量,配置药物而已。 然而这些枯燥乏味的步骤,秦灿今天却做得津津有味。 “秦哥?我用最近攒出来的数据跑出来了一些图,有两组显著的,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眼啊?” 郝七月捧着电脑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抬头看到秦灿,“谢哥今天还没来吗?他平时上班下班可都是最准时的那一个人呢…… 我也想让他帮我看一眼。” “你谢哥……身体不太舒服。”秦灿停顿了一下,“应该今天下午才能过来,图先发给我看一眼就行。” 郝七月也没多想,把电脑放到了秦灿的手边。 秦灿扫了一眼:“趋势和咱预计的差不多,但样本量还是不够,至少要再多一个trials才能再下定论。” 郝七月应了一声,抬起头,突然呆滞:“嗯嗯嗯?嘉嘉姐来了?她旁边的这是——” 秦灿将电脑还给了郝七月,也跟着掀起眼皮,看清洛嘉嘉身旁人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