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分离,又从什么时候结束,这些垢都不清楚。 她只觉得越是走路,越来越不容易跌倒了。 乌托邦地很大,人群很多,肩膀与肩膀之间空隙也很小,但几乎没有谁与垢说过话,就连正眼也很难放在她的身上。 在街道上最常受到大家视线投,不是外表姣好,即是穿金戴银的人物。其次美或俊俏的丝蕾芙,抑或滑稽逗趣的花茫人。 很多的情况她不懂大家都在说什么。 然往往在垢有所疑惑或睡梦中,总会有道若有似无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旁说着不是语言的语言。当她醒来或某些想法穿,她就懂了,懂了那些话是什么。 可是就算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垢依然不瞭解箇中的隐含讯息。 她不懂那些被长痛罚在地上打滚的丝蕾芙,结束后为何还会跪着跟主人道谢。她不懂为什么人会这么常说些无法理解的谎言。 知道那些话是假的,都是来自于耳畔旁的声音。 然而有些时候,还是会遇到本无法理解的事物。 「这儿不是你该在的地方。」 有天经过荒地时,有个倚在枯树旁、衣衫襤褸的男人对垢这么说。 垢觉惊奇,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话,垢不知道自己的外貌,也没有穿得很亮丽,外加与她说话又是为了什么,会说谎言吗?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是骆布什家族的长子。他拋弃家业,现在回来了。 「不会说话吗?看来太小了,反正我只是无聊,就当是自言自语好了。」 抓了抓鬍渣,男人起身睁大了模糊的眼球,靠近垢。 「喂,你为什么来这个地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垢摇摇头。 「听得懂嘛!那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 垢摇摇头,还是不懂。 「年轻的时候我游走四方,我是个旅人!每年旅行。」 「旅行?」 垢沙哑地开了口。 男人听到垢的回应,觉相当得意。好像曾经做了什么丰功伟业,起膛,一点也不管身上的破布全散在地上。 「为了追寻我想要的事物,所以我出去旅行了!我游走各地,看着每个地方、每个角落,增广我的见闻、增加我的新知,是多么好的事情!我得到了好多!」 「为了……得到什么?」 垢问。 而这问题,让男人愣住了。多少年来没有谁问过他问题。 「当然是我想要的东西!」 似乎是想到了怎么回答,男人更是得意地嚷道。 垢还是不懂。 「那个想要的东西……在哪里呢?」 当这句话出来,男人再度愣住。 也不知哪个环节出现错误,停顿数秒后,他崩溃了,哗啦啦地哭了出来。但并没有眼泪。 「我想要出去旅行,我不想在家!家里给我的力好大!可是我已经忘了想要出去找什么,可是我现在好……好想家啊!为什么回来后,我的家会变成荒地呢?」 「家?」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家是什么?」 男人哭丧地转头望向那团骯脏的小东西。 「一个该回去的地方。」 垢疑惑了。 「所有人都有该回去的地方。」 而这曾经的长子重新再说一次。 「我……也会有吗?」 「你没有吗?太好了,总算找到比我更不幸的人了!」 得到垢的回应,男人随之重新振作。握拳一喊,觉相当兴奋与期待。 「那你也去当旅人,去每个地方,都不要停,一直走,或许就会找到了也说不定。」 男人又喊又叫,觉将至理名言留了下来,便蹦蹦跳跳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垢捡起地上男人留下来的破布,发现口袋里有吃一半的乾瘪地瓜。 她一手抓起来,把食物放入嘴巴里,让某个她并不知道的力量将这个硬物切碎、放入口中。 虽然这样的曲没有影响到垢的任何心情,然在不知不觉间,潜意识底下,有个新的疑惑悄悄出现了轮廓。 什么是家?是不是现在一直走、一直走,她也在寻找什么呢?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