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顶天聪明的人,男女之事他从来没有清晰过,他总是觉得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也猜不透。所以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含羞说着这种话,陆昭一颗心都在油锅上炸,讷讷地问:“是那个梧桐吗?” 月宜闻言,不抬眸看向陆昭,男人也看着她,月宜一直很喜陆昭的眼睛,他的眸子很黑,却又非常的亮,总是给人一种安心的觉。现在,那双眼眸依旧定定地望着自己,里面有些月宜看不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无措地说:“陆昭哥哥,你怎么会觉得是他?” 陆昭别过脸,生硬地说教着:“月宜,虽然你岁数到了议亲的时候,但我还是希望你把心思先放在你的学业上,女孩子多读些书不是坏事,至于那个梧桐,你若真想嫁给他,过个一两年再说也无妨……”陆昭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毫无章法。 “我不喜他啊……”月宜眼圈噙着泪,幽怨地打断陆昭,“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他?” 陆昭扭过脸儿,怔怔望着凄然的月宜,心里生出几分甜,伴随着隐秘的喜:“可是、可是他们都说你们一起……很好……” “他们说的你就信,那你就不想着来问问我吗?”月宜嘟起嘴,委屈地看着陆昭,“你把我一个人放在嫄嫄姐姐还有姐夫那里,现在又觉得我碍眼,想把我嫁出去吗?”她抬起手,扯过他手中的穗子嘟囔着:“我不给你了,梧桐说得对,应该给他的……” “月宜……”陆昭一手拉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就把扯到了自己面前,女孩子哭的不能自已,泪珠断线一般不停往下落。陆昭最见不得月宜哭,月宜笑起来的样子如同夏风雨后的彩虹,璀璨美妙,“不哭了……”他抿着给她抹去泪水,女孩子却倔强地挣扎,不想让他碰,陆昭也是倔脾气,和她较劲,将她拉近到自己眼前,嘴几乎碰着她的。 “坏人……”月宜小声嘀咕着。 “我哪儿坏了?”陆昭好笑。 月宜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目光,幽幽道:“我喜谁你不知道吗?” 陆昭瞧着近在咫尺的嘴如花一般,一开一合,粉动人,他目光凝滞在那里,渐渐变得痴,咽了咽,情不自地说:“月宜,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喜梧桐,你可不可以喜我?”他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一手扣住女孩儿的小脑袋,嘴瞬间印上女孩儿柔芬芳的瓣。 陆昭以为自己从来都是心如止水,寡淡无趣地按部就班过完自己一生,可月宜还是来到自己的世界,成为搅他计划的一条小尾巴。苗疆无数个夜晚,他或是宿林中,或是踽踽独行,支撑他走下去的信念就是回到故里,见到月宜。可是见到月宜之后,他才明白,他想要从月宜身上渴求更多,譬如她的,他先是细细的嗫咬着,然后趁着她怔愣间,舌尖顶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有些鲁地咬住她的舌头重重了一口。 “唔……”月宜身子一颤,呜咽一声,却被他更紧地抱在怀中,迫她仰起头承受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吻。 “不、不要……”月宜含含糊糊地央求,声音仿佛浸润着漉漉的滑柔,甜腻得令人心神漾,再不肯松手。 陆昭一手箍住月宜的肢,一手扶着她的脑袋,拇指在她颊边细细连,受着那如白玉的肌肤,舌尖舔舐着她每一颗牙齿,最后又意犹未尽地含住她的,几下,眼看着女孩儿的瓣晶晶亮,眼睛也红彤彤得,隐约含着一汪潋滟水光,如同坠入水中的桃花,芳然怡人。陆昭凝睇着她的眸子,终于不复刚才火热的吻,女孩儿原本闭着的眼睛眼皮直跳,察觉到陆昭稍稍送了一些,连忙抬手去推搡他的肩膀含着哭腔娇怯地说:“你快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你要去找谁?”陆昭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心难捱,抵着她的额头问,“月宜,你不是喜亲我吗?我现在也亲亲你好不好?喜吗?” “不好……不喜……坏人……”她了鼻子,嘴都被他得麻酥酥得,有些刺痛,想来不知道哪里被他咬破了。他刚才那样狂地亲吻自己,把月宜吓坏了,她虽然眷恋着陆昭,可也总是想着陆昭和她情意绵绵,从未接触过情中这般炙热的一面,此时心绪难宁,有些害怕。 “是我从前做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陆昭放低了声音哀求着。 “才不要,原谅你了,也许哪天你又把我打发出去了……”她歪着头,肩膀委顿下去,幽怨地开口,“我没有家人,如果你再把我打发到什么陌生的地方,我真的不想活了。” “月宜……”陆昭心疼,愈发自责当时擅作主张,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柔声说,“再也不会了,我以后只陪着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月宜从他怀里探出头,茫然地望着陆昭:“陪着我?那你还会成亲吗?” “我刚才对你做了那件事,如果还想着要去和别人成亲,那我成什么了啊……”陆昭叹道。 “你是坏人。”月宜弯了弯角,不想让他瞧见,又埋到他怀里,揪着陆昭袖口上的开线,绕在手指上玩来玩去。 “成,是我坏。”陆昭的手在她背后摩挲着,女孩儿还是那么单薄,肢仿佛一掐就能碎掉,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是变态的,居然喜一手养大的姑娘。 月宜脸颊绯红一片,就这样静静依偎在他怀中:“陆昭哥哥,陆昭哥哥……”她一声一声念着陆昭的名字,陆昭轻轻答应,许久,忍不住问她:“那你,还喜我吗?” “喜啊……我的心上人从来只有你。”月宜羞涩地望着陆昭,可是一双妙目澄澈通透,透着坚定的光。 陆昭心中五味杂陈,可最后都在月宜那句“只有你”后幻化成心底最美丽的香:“谢谢你,月宜。” 月宜不懂陆昭的意思,只是踮起脚又去亲吻了一下陆昭的面颊,嫣然巧笑。 两人去吃饭的时候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但陆大娘和陆嫄还是锐察觉到了什么,比如月宜总是傻乎乎地看着陆昭笑,可是陆昭一去看她,她就羞红了脸低下头吃饭。再比如,陆昭会习惯地去拨开她的碎发,捏一捏她泛红的耳朵,目光温存。当然,陆嫄还看到月宜红肿的嘴,上头还有细细的口子,陆嫄自然知道那是被男人亲吻过的样子。 陆嫄忽然咳嗽了一声问月宜说:“月宜,今天和梧桐做什么去了啊。” 月宜老老实实地回答:“去书摊看书了。” “小梧桐人好的吧。”陆嫄笑眯眯地问。 月宜点点头:“他和我喜看的书一样,也很讲故事。” 陆昭“啧”了一下,看着陆嫄道:“吃你的饭,问这些做什么?” 陆嫄白了他一眼继续问月宜:“那……小梧桐有没有私下里说讨你做媳妇儿啊?”这次还不等陆昭开口,月宜急得面通红,赶紧摆摆手站起身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这种关系……我不、我不喜他的……”说着,她偷偷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陆昭,咬着嘴不知道要再怎么解释。 陆昭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然后定定地环视一圈朗声道:“爹娘,嫄嫄还有妹夫,我喜月宜,想和月宜在一起。今天和你们说一声。” 众人的筷子都悬在空中,这个惊雷,怎么说呢……既有点意料之外,又有点意料之中。陆嫄最先回过神,瞪大了眼睛问:“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陆昭皱着眉说道:“谁和你开玩笑了?” 陆大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不放心问:“昭儿,你是真心的?” “当然。”陆昭和她握的手从膝上上移到桌面上,目光清明而坚定。月宜羞红着脸,深深了口气也目光缱绻地望着陆昭英的的侧面。 陆大娘又转向月宜,斟酌了一下言辞柔声问道:“月宜啊,是不是陆昭和你说了什么?还是陆昭对你……” 月宜有些懵懂,不理解陆大娘的意思,可是陆昭脸上却忽然热辣辣得,回忆起饭前自己在卧房对月宜所做的事儿:“娘,你不要问了,月宜喜我的。” 月宜也点点头,眉眼弯起,含情脉脉。 陆昭的闪烁其词别人猜不透,陆大娘却是一清二楚,陆老爹嘿嘿笑了笑招呼道:“这是好事,咱们先吃饭,吃了饭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陆大娘吃过饭,拉着月宜去了自己的房间,迟疑了一下,委婉地问:“月宜,婆婆问你,昭儿回来之后在嫄嫄那里住了一晚,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月宜没听出来陆大娘的弦外之音,歪着头想了想,莞尔道:“就是和陆昭哥哥说了会儿话,陆昭哥哥还给我带来很多苗疆的首饰,很漂亮得。”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揪着衣摆怯生生地说:“对不起,娘,我应该先拿来给娘的。”她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梳妆盒,陆大娘拦住月宜,和颜悦地说:“月宜,婆婆不用那些。你过来坐,娘有话和你说。” 月宜规规矩矩地坐好,有些忐忑地看着陆大娘,不知道她要和自己说什么。陆大娘捧起月宜的一双手,细细观赏,女孩子一身好皮,子温柔娴静,偶尔也会俏皮地吐吐舌头,十分可。陆大娘是心眼喜月宜,沉静了片刻温言说:“月宜啊,陆昭是怎么和你说想和你在一起的?” “陆昭哥哥就是说、就是说喜我……”月宜嗫嚅着开口。 “还有呢?” 月宜眼底微微闪烁,觉得亲吻那件事是和陆昭的小秘密,于是摇摇头,抿着嘴儿不说话了。陆大娘想了想,端详了一会儿月宜的神试探着问:“他欺负你了?” “没。”她犹豫了好久吐出一个字。 陆昭在外头急得火急火燎得,也不知道娘亲要和月宜说什么,好不容易等着月宜从房间走出来,连忙上去,上下打量着,女孩儿神如常,只是颊边还飞着两朵红云:“我娘和你说什么了?” 月宜摇摇头,婉声说:“没什么,就是问问陆昭哥哥有没有对我做坏事。不过,我也不知道婆婆到底指得什么坏事。” 陆昭哑然,他心里当然知道是什么,只好含糊地说:“我也不清楚,也许娘瞎说的。” 月宜上前一步,蹦到他怀里开心地说:“陆昭哥哥,我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女孩子笑起来,眼底仿佛有星星一样,亮晶晶得,异常璀璨。陆昭心里蓦然一动,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问道:“咋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陆昭哥哥喜我啊。”月宜轻凌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陆昭手臂紧紧拥着她,柔声道:“那我也很幸福,因为月宜喜我。” 月宜却戏谑说:“是嘛?我怎么记得以前我亲陆昭哥哥,陆昭哥哥都不高兴啊……还凶我……” 陆昭轻轻咳嗽一声,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那是……那是你还小,做那种事不合适。” “那我现在做那种事就合适了吗?”月宜俏皮地问他。 陆昭目不转睛地望着月宜,微微含笑,没有开口。月宜就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面颊旁亲了一下,像一只小蝴蝶翩跹飞过。 陆昭稍稍正,敛去面上的笑容说:“月宜,其实这样不算亲吻的。” “那怎样算?”月宜天真烂漫地问。 陆昭握着她的手回到房间,阖上门将她抵在门板上,目光如炬,锁住女孩莹莹如玉的小脸,抬起手轻抚月宜散的鬓发沉声说:“要像白里那样才算亲吻。”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