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眠回去后还在与盈说顾小将军的事。 “他真的有趣。”朝眠说, “他明儿还能进来吗?” 他还想和顾小将军一起编坠子呢。 盈给她倒了一杯茶,神有些许的不自然,“不太方便吧, 顾小将军是外臣,轻易是不能进的。” 朝眠, “???” 这两天林大人和顾小将军不是进来的轻易的么。 她喝了一口茶, 转头又问,“那明天该相看谁了?” 她要去拿那个册子看, 盈眼疾手快的一把拿开了。 “明天不看了。” 朝眠歪了歪头, “啊?” “今儿听周公公说, 陛下不大好。”盈斟酌着开口,“小主子不如明去照顾照顾陛下?虽说那儿那么多女不缺照顾的人, 可你也知道,若是你去, 陛下一定会喜, 说不定病也好的快一些。” 朝眠抬头看了她一眼,盈只当没看见朝眠的目光,自言自语似的开口,“听说陛下腿伤的很重,也不知道……唉。” 朝眠一手撑着头,想起了今榻上‘虚弱’的男人。 她咬了咬,小声开口,“好, 明我去照顾他。” 盈笑眯眯的, “陛下一定很高兴。” - 翌一早, 没叫盈催促, 她自己就早早的起来了。 小姑娘打着哈欠, 困的一边穿衣服一边打哈欠,盈半跪着给她穿鞋子,问她早起想吃什么。 “去彦晟那边吃吧。”朝眠懒懒的说,“说不定东的伙食会比咱们这儿好。” 哪儿能呢。盈想,普天之下都没有比怡兰轩更好的伙食。 也是巧了,朝眠去东的时候,彦晟也刚刚用早饭。 因着病了的缘故,只在榻上支了个小桌子。 男人也没有往穿戴的整齐,只懒散的穿着玄的外袍,松松散散的系着,不过气瞧着倒是还不错。 瞧见朝眠,彦晟神如常,不见丝毫意外。 “用过饭了没?” 朝眠摇摇头。 “怎么连早饭都没吃?”男人微微蹙眉,不悦的看了盈一眼。 “想着过来和你一起吃的。”朝眠瞧着桌子上的饭菜,言又止。 “病了不该吃清淡点的吗?” 虽是早晨,桌子上的菜倒是丰富,以油辣为主,倒都是彦晟素吃的菜。 彦晟一愣,立刻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周顺身上。 周顺盯着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的答话,“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这就撤下去,叫他们重新做一份。” “那到不必,这些我吃就行。”朝眠抬头看了一眼彦晟。 “叫小厨房给他煮一碗粥就好,病了,吃些清淡的。” 周顺看了一眼自家陛下,心里默哀了一瞬,飞快应下,“是。” 片刻后,男人捧着一碗白粥喝的可怜,喝了两口就抬头看一眼对面大快朵颐的少女。 大概是别人的东西都好吃些,朝眠捧着一个腿吃的嘴油汪汪,还安男人道,“别看我吃得香,但其实一点也不好吃。” 彦晟,“……” 吃了饭,便是该喝药了。 朝眠难得照顾人一次,本着尽心尽力的原则,她从女手里端过药碗,还低头吹了吹。 恩?怎么一点中药味都没有? 朝眠眨了眨眼,拿着勺子盛了一点,微微抿了抿。 她抬头,看着男人,一脸不解的开口。 “药,甜的?” 彦晟沉默了一瞬,转头又看向周顺,生硬的重复了一遍,“药,甜的?” 周顺身子有些僵硬。 他咳嗽两声,干涩的回答,“是太医开了新的方子。” 朝眠一脸羡慕,“这太医真好,下次我若是病了,也请这个太医给我诊治吧。” 男人瞥了她一眼,“你很想生病?” 朝眠撇了撇嘴,把药给男人,“甜的,快一口闷了。” 彦晟,“……” 他喝了药,只觉得心眼都疲惫的厉害。 屋子里侍奉的人都很有眼的退了出去。 男人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少女,低声道,“要不要来躺一会儿?” 虽说他不能做什么,可就叫少女躺在自己身侧,听着她的呼声,对自己来说都是足的。 朝眠皱了皱眉,“才起来,你又困了吗?” 她小声嘟囔,“你睡吧,我又不困。” 他睡?他若是真睡了少女肯定转身就走。 男人硬邦邦的开口,“我也不困。” “不困躺着做什么。”朝眠想了想,“不过这样是没意思的,要不然我给你拿两本书来看?” 她从怀里掏出昨天没做好的坠子,“正好,你看书,我来接着编坠子。” 男人眯了眯眼,怪气的开口,“这不会是昨天和什么顾小将军在一起的吧。” 朝眠低头专注的捣鼓坠子,“是啊。” 男人微微仰着头,脸愈发难看。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或许少女做这个是想送给自己呢。 彦晟顿了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做好了你要自己戴着吗?” “不啊。” 男人脸缓和几分,可下一瞬就听见少女神自如的开口,“我要送给顾小将军的,昨儿他也送了我一个。” 说起那个坠子,朝眠才想起来,“对了,那个坠子是不是落在你这儿了,我回去怎么没找到呢。” 男人脸已经很难看了,他冷笑一声,“没见过,谁叫你不贴身戴着,随手丢了,想来也不是很重要吧,况且,一个坠子罢了,国库里那么多东西,你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就是,奇珍异宝多的是,不比这坠子珍贵?” 朝眠皱皱眉,抬头看他,“你怎么这样说话,虽然只是一个坠子,可那是顾小将军自己亲手做的,又送给了我,和别的自然不一样。” 彦晟“呵”了一声,“堂堂一个将军,整在家穿针引线,你觉得很好?” 朝眠气鼓鼓的,“你不要歧视人家,想做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况且,顾小将军人真的很好。” 彦晟只觉得额角青筋都在一蹦一蹦的。 他深呼一口气,克制内心的燥意,瞧着少女手里的坠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却又怕和少女再吵起来,忍着不想再说这件事。 他拧着眉头,岔开话题,“不是要让我看书吗?给我拿本书来。” 朝眠哼了一声,嘀嘀咕咕。 “也就是看在你病了的份上。” 她磨磨蹭蹭站起来,走到书架那儿翻翻捡捡。 “诗经看吗?” “无趣。” “戏本子看吗?” “庸俗。” “山野志怪看吗?” “荒谬。” 朝眠气的直咬牙,“好,那你说,你想看什么?” 男人声音懒散,“随便。” 朝眠忍了忍,在心底默念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她又翻了翻,突然不知道摸到了什么,面前的书架突然凹下去一块,不大不小,刚好就在自己手边。 朝眠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去探。 摸到了一个盒子。 朝眠抿了抿,她觉得自己不该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奈何心里实在是太好奇了。能被彦晟这样仔细藏着的,会是什么呢。 只看一眼。她偷偷对自己说。 朝眠轻轻打开了盒子,待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盒子里只有几样东西。 一个小瓷瓶,一沓纸,一个补的破破烂烂的小荷包,还有一个明黄的卷轴,像圣旨一样。 朝眠只觉得呼都滞住了。 这几样东西……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