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都一个德行。 “以后再也不喝酒”这句话锦云喝多难受的时候说了千百遍,可没有一次说话算话的。 忍不住撇了撇嘴,闭上眼睛不再演。 谁知这边车厢里好不容易恢复安静,也就过去十来分钟,整个车身突然一晃,司机紧急刹车之余,竟然往旁边又转了一下方向盘。 锦云本来靠在沈成津肩膀上,被他握住手背,这么一晃不当紧,身子一滑,上半身失去支撑,直接朝下面滑。 沈成津这边毫无防备,锦云自然也毫无防备,只是在砸到沈成津大腿的时候,收了收力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里一靠,侧头枕上了他的大腿。 沈成津整个身子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放松。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耷拉下来眼皮子,垂眸去瞧锦云。 尽管道路平坦,也不可能没有任何颤动,车厢摇摇晃晃,腿上的女人,也随着车厢摇晃。 锦云发丝有些凌,几缕秀发遮住半张脸,曲线包裹在长裙之下。 沈成津扫了一眼,仰起脖颈看着外面地风景沉默了会儿。 一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恢复冷静,非常绅士地抬手扶她。 “马上到了,你整理整理。” 说着给锦云换了个姿势,抬手撑起来她,“坐好。” “嗯?” “醒醒酒。” 锦云这个时候就着他的动作清了清嗓子,故作难受地了额头,这才安安生生坐回去。 看了一眼外面,还真是快到了。 两个人之间一时间无话。 气氛有些微妙。 锦云不说话那是所有的行为都是醉酒之下的,她不负责也不解释。 而沈成津那边为什么看着她抿沉默,那就是沈成津自个的事儿了。 不过经验告诉锦云,沈成津但凡是个男人,但凡喜异没什么特殊癖好地男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魅力在那摆着,她不自信老天爷都不答应。 无形之中,两个人之间发生微妙变化,至少沈成津这边,去看锦云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复杂。 就在这丝复杂情绪沈成津还没研究透之时,司机却突然靠边停了车。 丝毫没注意到后面气氛的异样,转头看了看沈成津和锦云,“继续往前开,还是在这里等你们?” 自然是到了锦云的住址,再往前两个巷子就是。 锦云在装模作样,分寸还是有的,立马抬手去摸车门,嘴里说着“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走”,一边动作利索地身。 谁知她刚从车子下来,沈成津紧随其后,一反常态地说:“送你一段路,天太晚了。” 锦云汗直立,刚要继续拒绝,男人看看她,不容拒绝说:“喝了酒不安全,得把你安全送到。” 锦云一听,完全没有任何逻辑问题,如果她再推,估计要被怀疑了。 一晚上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也罢,见机行事。 既然要送,那就送吧。 不过丑话要说前头,于是拢了一把发丝,低下头悄声为难,“我怕我妈看到了,会误会……”至于后面要表达的,聪明人不用多说, 果然,沈成津了然,很是识趣“送到巷口?” 锦云要得就是这句话。 就算知道我家在哪个巷子口,你也不见得知道哪一户是我家。 于是乎,沈成津扶着她,她扶着额,装得煞有介事地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路灯下,两人拉出来长长的人影。 代驾师傅目送他们离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拿出来手机连了车载蓝牙,随手放了一首歌出来—— “她是悠悠一抹斜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唱 他有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a—— —— ……” 师傅本来心思简单,坦坦大老爷们一个,也没有多想什么,奈何这首歌有点儿不简单,此时此刻就颇为应景,仿佛老天爷是想提醒他什么。 他也很上道,抬头望向两个人离开的地方。 俊男美女,颇为养目,暗黄的灯光下,也莫名其妙多了一丝让人莫妙奇妙的遐想…… 忍不住想,这都送到家里了,一时半刻男的还回不回来?回来的话,又得多久回来? 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看手机,仿佛要给沈成津记时似的…… *** 从沈成津和锦云下车的地方一路往前走,走过第一个巷子,有一盏路灯,再往前就是锦云住处。 那边也有一盏同样的路灯。 只不过前两天暴雨,线路连电,路灯不小心坏了。 负责这片区域的工作人员工作效率懒散,一直说在“抢修”,可惜到现在都没“抢修”好,今天打电话说“需要更换电线,仓库里没这个型号的电线了”,明天打电话又说“因为深埋在水泥路下面,所以还需要切割机,切割机被别得部门拿去用了,还没还”。 大概对“抢修”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到现在都没把这个事情解决清楚。 这两天整个巷子的住户,包括经常从这条巷子出入,去锦云小区必经之路的住户都在怨声载道,就差一个出来主持公道的。 对于这种事锦云比较佛系,因为她晚上一向开车出门,有没有路灯都无所谓。 如果因为这点琐碎小事都要挂怀,都要义愤填膺,那在这个复杂混的社会,怕是人生除了生气就是生气,活着得多累? 成年人嘛,力太大了,要学会适当地睁只眼,闭只眼。 锦云一开始还觉得沈成津送她这件事,实在是个麻烦事,不过刚走过一个巷子口,因为坏了的路灯,锦云上来就不小心崴了一脚。 这次真没演,走路太靠边。 只听“啊”地一声,她不小心从油漆路踩空,一只脚掉进了旁边草丛。 高跟鞋鞋跟太细,把草丛地面踩个坑。 好在沈成津眼疾手快,立马挽住她手臂,把人拉了出来。 男人瞧着她皱了皱眉,知道她是真醉了,走路都走不稳。 锦云抬头看了看还没修好地路灯,视线往下转,又对上沈成津的眼眸。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抿了抿嘴,扬起来明动人地红,眯起眼睛干笑一句:“灯,坏了。” 意思是灯坏了,没看清路,所以不小心掉下去的。 锦云嗓音好听,说话绵软细柔,被夸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听到什么地步呢? 这么打个比方吧,锦云都想过,万一哪天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她就去改行,学两句语去做声优。 给岛国动作片配音的那种…… 漆黑深夜,前后无人,一个身材曼妙,长相清丽俗,方才喝多还拉着沈成津衣领,我见犹怜扮柔弱,不小心又倒在他腿上,摇摇晃晃引人遐想的姑娘。 什么样的男人能完全抵挡住? 沈成津就算不近女,也经不住这样两次三番地挑衅。 于是线紧抿,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到她红上,不过很快又把视线回来,扶着她往路那边靠了靠。 “下次不要和男人喝酒。” 他忍不住提醒锦云。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明白人都明白其中什么意思。 锦云自然也懂,不过却笑了,继续挑衅他男人的权威:“你管我?你是我的谁?” 越往前巷子越深,没有路灯的巷子,自然也越来越暗。 沈成津耷拉下来眼皮子看她,把她整个人笼罩在光线之下。 他背着光线,锦云着光线,两个人高低悬殊颇大。 男人脸有些臭,不知是今晚锦云太折腾,让他耐心全无的缘故,还是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无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正常生理需要和有攻击的男人。 总之目光沉了沉,危险地看着锦云。 突然环顾一圈四周,不轻不淡地勾笑了一下。 “你是真缺少社会阅历,还是在我这里装呢?” 锦云提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识破自己的演技,一股冷气顺着脊背往上爬,瞬间清醒,无比清醒。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皮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成津。 突然觉得嗓子眼有些紧,又有些干燥。 “什,什么意思?” 沈成津瞧着她,“你晚上出门约会,你妈没告诉你,男人是个很危险的物种?”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