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重生,三魂归位。 两个人,兜兜转转的轮回,在三千年后的巴蜀腹地再次相遇了! 他是谁?他又是谁? 被裹在蚕茧里的查文斌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却不想,一面之缘的冷怡然却选择了以死相救。其实她救的并不是这个刚刚才认识的男人,她就的是自己那早已逝去的情。 或许,当年还没有成长到今天的楼言身边也有一个痴情的女子。这个女人无怨无悔的跟着楼言从中原一路来到了西北的高原,又从西北高原去到了荒漠,最终停留在了巴蜀。她以为,已经成功登顶的楼言已经收获了所有,总该停留下来为自己,应该说是为“他们”做点什么,可那时已经窥得神迹的楼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青少年。 于是,她像个金丝雀一般被饲养在了身边,她依旧还像过往那般照顾着楼言的饮食起居,也依旧不在他忙碌的时候打搅片刻。她的身边没有别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没有自我。楼言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可是随着楼言越来越接近心中那个道,她也觉得楼言开始越来越陌生。 从古至今,有很多伟大的情,可这种情无一例外不是相互的。是需要彼此付出的,而从来不是单一的付出,即使再,也会有枯竭的时候。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命了,可是当她遇到了穿越过来的查文斌时,她才发现,当年的那个楼言其实还活着。 她他的聪明,他的执着,他的坚持,他那份敢于天地斗的气概。可那时候的他也是有温度的,有生活的,是有血有有情的。 当她遇到查文斌时,她知道,那个人其实还在。只是他不愿意再出现了,因为成就早已掩盖了过去的青涩,野心早已遮挡住了往的温情。 这短短的相聚,并不是是她找回了当年的那个他,而是那个人与以前的他简直一模一样,就是她的那个样子。她想证明,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有很重的份量,于是,她选择了阻止。 女人的大脑,在有时候,的确就是很幼稚的。她可以为男人放弃所有,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在被人在乎着。这个要求很过分嘛?很难嘛?可偏偏对于她来说,却是个堪比登天还难。 于是,当她看见拔剑即将刺向蚕茧的瞬间,她不顾一切的赌上了自己。这一剑,会刺下去嘛?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他有能力停下这一剑。 可剑还是穿了自己的口,当温热的血飞溅出来到他的脸上时,她看见了他脸上出现的那一抹惊愕。很多年了,这是她再一次看见他的脸上有表情。她经常对着这棵神树说,有时候她觉得他就像这神树一般,是没有活人气的,就像雕塑一般,如果可以,哪怕是骂自己一顿也行啊。 终于,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一剑,也换来了他内心深处最开始的那些早已被遗忘的记忆。 值得嘛?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但随之颤抖的嘴与闪烁的泪花,还有那惊天震地的悲伤呐喊,都让她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她觉得他还活着,可他却又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真正的死亡了。 一个完美的英雄,是不能拥有任何羁绊的,一个接近的神的人,更是如此。可她终究是是他的羁绊,虽然他已经做到很好了,把过去的自己藏得就连自己都开始忽视了,可她却又用自己的生命将他呼唤了出来。 对于他来说,这是修道成神之路上最后的障碍,也是最无法冲破的障碍。当他自己亲手杀死了这个女人后,也就杀死了自己内心深处最后的那一丝羁绊。所以说,要想做神,注定就是孤独的,古往今来,所有成大事者,都是如此。 他是如此对自己说的,三千年后,他也是这般对查文斌说的。 一个人的成就有多高,他的魔就会有多大,当最后的羁绊被斩去后,那个魔也就随之呼唤而出了。 修道的人,其实一辈子都在和自己内心深处的这个魔在斗。与天斗,与地斗,到最后便是与自己斗。魔是靠什么来制的?其实就是平时的修行积攒下来的德,修养,责任,担当。当一个人彻底失去一切后,这些能够制魔的东西也就不存在了,他无牵无挂,再无半点留恋,却又有着通天的本领,当一切约束都没有的时候,这种本领便会成为一把双刃剑。 所以,当他把一切的怨恨砸向查文斌时,三魂也在这一刻全部归位了。 成为神的最后一步,就是战胜心中的魔。魔念一除,这世间便无再可阻拦自己的任何东西了。 楼言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是因为他要回到那个时候,除去自己的魔。 当查文斌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冷怡然时,他早已忘却了这是往世还是今生,他和对立的那个他是一样的,都需要来面临这最后一丝的情劫。 一剑刺下,不同的是,一人成魔,一人有道。魔道之战,历经三千年的轮回,终于是在这一刻真正爆发了! 震天的雷声在天空响起,摇晃着那神树上的铜铃奏响了战歌,无数的亡灵和冤魂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巴蜀。 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每一个轮回都是因为前面的因果。 楼言创造了查文斌,是让他回来再出去三千年前自己的心魔。 如何除去?三道合一! 这注定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魔道与天道的碰撞,与最后的对决。 早已没有人能够记得那是一场怎样的大战,只知道从那以后,巴蜀之地的亡魂成了天下汇集的地方,这才再后来有了祖师爷斩尽万鬼而在青城山开山创道。 谁胜了?谁败了?又是怎样的大战,这一切都被尘封在了不为人知的历史中。查文斌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是在那片沙滩之上。 夕,海风,还有几位那尊早已被打碎的望楼。 “醒了!醒了!”是风起云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好虚弱,连眨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动一下,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裂开了一般,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风起云把耳朵帖了上去。 “查爷在说什么?”胖子问。 “他在问楼言。” “他?不知道。”风起云道:“但是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