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嘉妃容不下她们,这熙住着也是不合适了,嘉妃又刚生产若是因着生气有了闪失可就不好了。皇后娘娘,不若把陈贵人挪去臣妾的西偏殿好了,那里又大也宽敞,常年空着也是空着。”娴贵妃说道,边的笑意渐深。 “嗯,六祥和,皇上才能安心处理朝政。燕儿你带几个人过去给陈贵人收拾东西。你们也就不必再回去熙了,”富察皇后安排道,扭头看了看景顺,“景顺的子需要补,你且看看。” 愣神了片刻瞬间明白过来,接过苏梨末递过来的子,坐在脚踏上开始悉心补。她自小是跟着陈贵人一同长大的,虽然不如自家小主那般好,但是应对今儿的局面也是游刃有余的。 长内这边在看着制衣衫,熙内燕儿了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陈贵人的东西。 茉莉在廊下伺候,今儿皇上好容易过来陪着娘娘用早膳,东配殿那起子婢又咣里咣当的作什么妖。茉莉掐着来到东配殿的院子,正要骂,看到屋子里出来的是皇后身边的女燕儿,扭头就想走被燕儿叫住了。 一同来到了正殿。燕儿先给乾隆请了安,才不卑不亢的说道:“皇后娘娘口谕,既然陈贵人在熙住着总惹嘉妃生气,与嘉妃养身子无益,就挪出去好了。女好歹也是八旗出身,伺候的不好自有掌事姑姑训诫,嘉妃可别坏了规矩。” 通传完,燕儿退下,带着众人去挪。 嘉妃这暴脾气怎么忍得住,但是此刻皇上在旁实在不好发作,好容易才憋住了没即刻发作,娇嗔道:“皇上,臣妾没有,昨儿陈贵人的女顶撞臣妾,皇上也知道的臣妾向来是直子,脾气又急,忍不住就让人打了她两巴掌,谁知道她竟去皇后那里告状。要是女们一个个都这样,那这里岂不是人人都能凌驾与主子之上了?” “既是顶撞了你,想来也不合适再住在你里了。挪出去也好。只是这样的事以后不许再有,规矩就是规矩。嘉妃,你逾矩了。”乾隆说完拂袖而去,眼眸逐渐冰冷。 “皇上,这道炸鹌鹑配粥臣妾命人熬制了一个多时辰……”嘉妃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乾隆头也不回的出了正殿,怒火中烧,“婢,皇上好容易来本这里吃早膳,专逮着这时候来让本难堪,平里看着懦弱胆小,转头出了熙就进了长,婢。” 嘉妃抬手摔了桌上的那盅鹌鹑粥,米粥了一地,看着地上焦黄的鹌鹑,嘉妃慌了神,“腊梅,你说皇上是不是恼了本了?皇上从来没这般拂袖而去。” “皇后替陈贵人说话,皇上又向来给皇后面子,自然是要帮着皇后给娘娘脸瞧的,不过奴婢看皇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因为这么一桩小事儿恼了娘娘。”腊梅宽道。 “真的吗?这些子来,本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嘉妃惶恐道,眼神中是惊慌。难道她昨儿真的做错了吗?可是皇上向来宠她,不会真的因为她打骂女就恼了她吧?会不会还有哪里惹恼了皇上,她不知道的? * 乾隆离开熙,摆驾长。刚到院里,就听到正殿里好生热闹,还有景顺咯咯的笑声飘出来。 乾隆进殿,众人依礼请安。乾隆看陈贵人和女一个趔趄好容易才站稳,又闻着二人身上的药油味儿,本来只有三四分,现下也明白了七八分。 “李玉,让太医院送些好的药油给陈贵人。”乾隆吩咐完,伸手抱着景顺逗她玩儿会儿递给了娘,坐在了锦榻上。 “嘉妃也太不庄重,若不是景顺衣衫破了要找陈贵人的女来制,还不知道昨儿离了长,发生了这般事儿。也是臣妾这些子生产后身子不济,又要照顾七阿哥实在分身乏术,没顾上这些。”富察皇后同乾隆坐在锦榻上,边说着递了盏杏仁茶给乾隆。 乾隆接过杏仁茶喝了两口,询问道:“陈贵人挪去了哪里?好生安置。” “臣妾的西配殿空着,便给了陈贵人住。一应都是现成的,也不用费中物件。”娴贵妃接话道。 “嗯,既如此你多费心。”乾隆声音淡淡,面上无甚多余情绪。 这边苏梨末看景顺的子制好已经换上了,忙告辞出了长。 娴贵妃和陈贵人一行也以挪为由一同请辞出了景仁。 “皇上想必和皇后娘娘有话要说,咱们在那儿也是碍眼,”娴贵妃扶着大女琥珀的手,笑道,“我先带陈贵人回去收拾寝殿。” “可不是,景顺也该饿了,先带着景顺回,改再带景顺去娘娘里请安。”苏梨末说完领着一行人回了景仁。 同聪明人往就这一点好处,不必浪费舌,该办的也就办了。 嘉妃得宠本就张狂,如今膝下两个阿哥傍身,可不是后第一得意之人。她得意了,其他人也就失意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来我往,抱团结盟,实属正常。 此刻苏梨末再想苟着摸鱼也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既如此不如借陈贵人的事向皇后和娴贵妃抛出橄榄枝。 况且娴贵妃后是继后的不二人选,景顺有她做义母,也能多重保障。娴贵妃也能明白她的心意,彼此也就能安心了。而且看今儿富察皇后对她提出把景顺给娴贵妃做义女的态度,苏梨末终于可以肯定,娴贵妃和富察皇后果然是一条船上的人。 傍晚,消息传来,皇上从长出来之后,命人暂时撤去了嘉妃的绿头牌,说她产后虚弱静养为上,不宜侍奉圣驾,期限未知。 苏梨末正同霜降她们打马吊(麻将),听到冬雪的话,心下了然。 富察皇后虽然仁慈温柔,但是涉及到她利益的东西,她还是会拿出皇后的款儿来,也不是一味的软弱圣母。 比如前些子她在阿哥所,永璋永琪那般担忧有了嫡子皇阿玛就不看中他们兄弟之事,说是四阿哥永珹告诉他们的,永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这些话只能是嘉妃言传身教。只怕为此,皇后也恼了嘉妃。 连她都知道这些,皇后想必也是知道的。嘉妃敢误导自己的儿子,同嫡子争高低,起了夺嫡的心思,简直是作死。皇后好容易才得了一个嫡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能容忍别人以下犯上。 再有,前两,没人的时候,冬雪悄悄告诉她,秀贵人暴毙在冷了,说是吃不惯冷的饭食绝食饿死的。这话不对,若是吃不惯要绝食关进去十天半月就应该死的透透,而不是几个月后才…… “娘娘?”霜降看自家娘娘愣神唤道。 “哎?到我了是吧,八万。”苏梨末回过神来捋了一遍手中的牌,打了张八万出去。 “糊了,总算糊了一把!娘娘赢了一下午了,也该让奴婢们赢点钱,否则这月例银子才刚发到手,这不,就又回到娘娘手里了。”小女白拿起苏梨末打的那张牌合在一起,摊牌给大家核验,喜滋滋的。 “看把你委屈的,喏这些钱,你们拿去分分,可别说本苛待你们不给月例银子花,啊~”苏梨末说着把跟前堆着的钱匀成三份分给三人,角的笑意渐深。 手中的牌虽然输了,但是后这副牌,打到这里才刚起。 作者有话说: 今正式入v了,希望宝宝们会继续陪着蠢作者走下去~~~ 第33章 合皆知, 因着陈贵人的事,乾隆恼了嘉妃,撤了嘉妃的绿头牌。内务府向来是见风使舵的, 不管从前是如何苛待陈贵人的, 如今陈贵人既能出了熙搬去翊坤, 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弥补一下。 因此翌一早, 内务府总管太监亲自领了四五个小太监, 仔细查看了陈贵人住的西偏殿有无缺漏, 一项一项查看清楚登记好,让小太监们回去取了来,逐一到了手上。 看着这些人的嘴脸, 想到之前是怎么作践她们的,就来气,“劳烦总管亲自跑这一趟,咱们可受不起。我们贵人手头紧巴,可没有赏银给诸位买茶吃, 还盼着后份例内的东西能够如数领用,奴婢在这里先拜谢了。” “岂敢,姑娘客气了。后缺什么, 少什么,只管来内务府。”总管太监汪福陪着笑,一脸的猾。 “奴婢还有许多事儿要张罗,就不亲自送公公出去了。”抱着纱帐,领着两个小女拿东西转身进了寝殿。 “不劳烦, 不劳烦。”总管太监汪福陪着笑说道, 随后带着人回了内务府。 “内务府的人向来势利眼, 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同他啰嗦这些作甚?”陈贵人看着气呼呼的,摇摇头道。 “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也该说两句话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英雄不问出身……”今儿总算出了口恶气,噼里啪啦一通话倒了出来,虽然语句不通,但是这些话她从前跟着小主读书的时候听到过,意思大概是不错的。 “这哪儿跟哪儿,”陈贵人噗嗤一声被不着调的话逗乐了,看着脸上的印子消了不少,心下也安了。 “若不是纯贵妃娘娘使了巧,又有皇后和娴贵妃娘娘首肯帮衬,不知道还要在熙受多少气。”把新得的纱帐带了小女逐一换上,碎嘴道。 “这样的话,后不可再说。有些话放在心里就罢了,不许挂在嘴上。后在翊坤要安分守己度,娴贵妃娘娘向来容人,只要咱们不出错再多些恭敬,肯定可以相安无事。出了这翊坤,更是要谨小慎微,你们明白吗?”陈贵人叮嘱伺候她的三个女说道。 除了是陪嫁进打小儿的情分,另外两个小的也伺候陈贵人多年了,知晓她的脾,且无论子多艰难,陈贵人从来不曾苛待打骂迁怒她们,这样的好主子往哪儿寻?且如今搬进了翊坤又有贵妃娘娘看顾,后的子肯定会比之前好过,她们再没什么不意的,纷纷言语,“小主放心,奴婢们一定记牢,绝不犯错。” 做事利索,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带着两个小女把殿内收拾妥当了,绿的纱帐清新可人,锦榻上也换上了全新的靠枕靠垫,碧 黄相间,好看极了,跟从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连糊窗的纸用的也是上好的明纸,朝南的屋子光洒进来亮亮堂堂,真好。内务府又送了两个瓷瓶,着新摘的桂花枝儿,浓郁扑鼻,好闻。 忙完这些,又去淘洗新茶具,烹好茶用新盏端了一杯递给陈贵人,欣喜道:“小主且尝尝,这新茶香味扑鼻,可还好喝?” 陈贵人接过茶盏,打开盖子,看着茶气氤氲腾空,思绪也腾空飘了出去。从前只是身体上受些磋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只怕往后,未必能如从前般清闲度。 “寝殿收拾的不错,昨儿听到女说你搬到了翊坤西偏殿我还只当是玩笑话,不曾想竟是真的。也好,”舒嫔不让人通传直接走了进来,径直坐到锦榻上,“总算离了熙,子也能好过些了。” 舒嫔招招手,跟着的两个女端了四匹素缎,和一盒菊韵香走上前来,含笑道:“素缎也就罢了,这盒菊韵香是前儿在太后那里得的,清新好闻正适合妹妹,从前摸不到香料也不敢焚香,今后可以放心的燃香料了,我知你素来是喜香料的。” “多谢姐姐费心想着。”陈贵人眸光闪烁,红了眼圈儿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这些年这里也只有舒嫔愿意同她来往,照看着她。难得两人脾又合。 “咱们之间不说这些。短短数,这里的风向就转了几转,妹妹既有良木栖身,姐姐自然是为你高兴的,只是后更要谨慎。嘉妃的脾气你知道的,等她这次翻过身来,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风浪。”舒嫔低声音,也为陈贵人的前路担忧,“不过你既住在翊坤,娴贵妃娘娘自然是会护着你的,只是常吃穿这些你也要多留心,我那里有一副上好的辟毒筷,随后悄悄给你送来,防人之心不可无。” “娴贵妃娘娘着人送了一套银质餐具过来,想来也够用了。你且收着吧。”陈贵人推辞道。 “有些东西防不胜防,收下吧。以后多留意,咱们不主动害人,可也不能让旁人轻易害了咱们,在里常大小事都要注意,外出再谨慎些,小心驶得万年船,纵使嘉妃有心为难你,顶多也就是磋磨,这些你知道怎么应对,我也就不多说了。”舒嫔握着陈贵人的手吩咐道。 * 九月十四,下午乾隆忙完朝事,去演武场考较永璋和永珹两个阿哥的步。 晌午用膳时分,两位阿哥就得到了消息,因此吃稍事休息后就到演武场上加紧练习,以待在下午皇阿玛来考较的时候拿出最佳成绩。 永璋的进步较为慢,看着旁边永珹的准头,有些慌,不多会儿急的额头上一层薄汗,正要拿帕子擦一下汗,听到太监们通传知道皇阿玛来了,也顾不上拿帕子,就着衣袖擦了擦汗,赶紧上前请安。 “都起来吧,拿出真本事给朕瞧瞧,永璋你先来。”乾隆站在两个儿子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 永璋应了一声,开始展示,本来就慌,一想到自己的准头,手下更是紧张,十箭只有五箭中了靶子,其中四箭都是外环边缘,只有一箭蹭到了红心边儿。 看完永璋的,乾隆没多言语,示意永珹上去练练。 永珹这些子勤奋苦练,一想到皇阿玛承诺他的小马驹,更是来劲,因此这些子进步不小,十箭下去,四箭中红心,五箭外环,另有一箭靶。 看着永珹懊恼的样子,乾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虽然只中了四箭,少一箭,但是难为你短短时间进步不小,朕照旧赏你一匹小马驹,李玉你带他去御马苑,让总管太监亲自带他去挑。” 闻言,永珹顷刻间喜了,道谢之后,脚步轻快只差飞起来般跟着李玉去了御马苑。 永璋站在原地是羡慕,但眼中更多的是自责,暗自愧疚自己怎么就这般不中用。 “永璋,你这般不上进后如何教导弟妹?光是自责愧疚有什么用?过来。”乾隆正道,环着永璋,手把手再次亲自教他拉弓箭。 看着皇阿玛一脸严肃,永璋不敢不收敛心神,放了两倍的力去学习。 * 翌,十五合觐见的子。 众妃嫔先至长觐见皇后,然后一同去慈宁向太后请安。嘉妃被撤下了绿头牌静养为上,几乎相当于关闭,因此这种合觐见的子,她是不能出席的。 这是富察皇后自有孕到生产一年多来,头一次带领合妃嫔觐见太后,因此太后多留大家说了会子话才叫散了。期间,问了富察皇后是否要收回娴贵妃协理六的权利,富察皇后以自己身子弱,七阿哥永琮需要时时照顾为由,让娴贵妃继续协理六并表示每娴贵妃都会去长汇报大小事宜,如此这般再无疏漏。 见皇后这般说,太后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因此又坐了会儿,吃了些茶点叫散了。 苏梨末回到景仁就和霜降冬雪等人一同研究着做菊花点心,又请了御膳房做点心的一个嬷嬷来教她,好容易做了一些出来,虽然点心的样式有些差,不是这里有裂痕,就是那里缺了角,但是味道倒是大差不差,还行。 这可是苏梨末第一次做菊花糕,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味道还行,还是颇有成就的。 到了下午约定好的时辰,苏梨末让霜降和冬雪提着白做好的菊花糕去了阿哥所。 苏梨末进了阿哥所,看到六阿哥永瑢早就乖乖的坐在院子里的圆桌旁等待,笑着打趣他,看到五阿哥并不在,问道:“永琪呢?今儿怎么没在?” “五哥被师傅责罚,要抄完十遍的三什么经才能休息,就是那个人之什么初的。”提到永琪被师傅责罚,永瑢瞬间来了劲儿,高兴的很,叽里呱啦又同苏梨末说了几句,看到苏梨末掏出点心来才换了注意力。 “那永琪被责罚了不能来,这些点心,永瑢应该怎么办?”苏梨末笑着提醒道。他们兄弟现在还小,还有兄弟情义,后…… “永瑢应该给五哥留三块。”永瑢说着掏出怀里着的手帕,放在桌子上,专门捡了三块模样好的整整齐齐码好,看着身后伺候的嬷嬷,“嬷嬷,去转给五哥。说是永瑢专门给他留的。” 听着永瑢声气使唤人的样子,苏梨末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作为阿哥,后是要学会驾驭下人的,否则主子软弱,只能被下人□□。 做完这些,永瑢抓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嗷嗷吃了起来,吃儿了,小短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踢腾着,嘴里了点心,口齿不清的问道:“额娘,永拥什么时候才能开门?” “开蒙?等你三岁了,皇阿玛就会给你请师傅。”苏梨末拿手拍拍永瑢的后背,避免他吃的太快噎住了,又端茶给他顺顺。 “再有三四个月?不行不行,能不能跟皇阿玛商量一下,明年天再开始……冬天那么冷,我看五哥手都冻红了,还要练字。永瑢不要,不要。”永瑢点心也吃不下了,抿着小嘴儿巴巴说道。 “也不是了三岁即刻就给你请师傅,你看啊,你三岁时候近年下,事情也多,没准你皇阿玛顾不上,到时候额娘帮你求求情,让过完十五之后再开始,怎么样?”苏梨末看着六阿哥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寒冬腊月,光是想着就冷。 “正月里都冷冷的,二月,二月。”永瑢跳到苏梨末怀里撒娇道。 看着两岁半的娃撒娇,苏梨末拿他真是没办法,一个男娃娃,这撒娇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这阿哥所只有几个阿哥,伺候的娘嬷嬷也都是上了年纪的,真是有些东西想来是生来就会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