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行叭,到时候额娘尽量去求,要是实在不能,也别怪额娘。”苏梨末拉着他坐好,又喂他喝了两口温水,“以后看到你皇阿玛大方一点,不要闪躲,你皇阿玛也是很疼你的。”想到之前的事情,苏梨末叮嘱六阿哥。 “那皇阿玛都凶凶的,不像额娘这般温柔美丽大方。”永瑢提到皇阿玛就有点害怕,眼神都暗了不少。 听到温柔美丽大方六个字,苏梨末噗嗤一声笑了,“你皇阿玛啊,外表看着凶,其实内心很疼你们的,不信,下次他凶你,你就像跟额娘撒娇一般,找他撒娇试试。” “真、真的吗?”六阿哥有些不自信。 “当然,额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苏梨末话音刚落,就听到动静,知道是永璋回来了。 永璋进了寝殿,有些臊眉耷眼。 苏梨末让嬷嬷打了温水,亲自拿着手帕给永璋擦了手,又递了块菊花糕给他,才轻声细语问道:“可是今儿在演武场上遇到什么事儿了?”其实苏梨末来之前就知道,下午永珹得了一匹小马驹的事儿,但是此刻她想知道永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才好开导。 “额娘,我是不是干什么都干不好?读书习字没有四弟有天分,步也不如四弟,今儿皇阿玛赏赐四弟一匹小马驹,明天四弟就可以开始练习骑马,然后练习骑……”永璋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口中的糕点也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你是皇阿玛和额娘的好儿子,怎么会干什么都干不好?你看,你长得高,生的壮,摔跤还得过布库的夸赞潜力无穷,连你皇阿玛也夸你勇猛,是吧?十分手指头有长有短才能分工明确,配合的相得益彰,要是一般长,那可不要吓死个人。你有你的长处,永珹有永珹的长处,勿以人之长恨己短,勿以己之长显人短,明白吗?”苏梨末说道,声音温柔平和如涓缓缓淌过。 “嗯,儿子明白,可是如果儿子今天箭表现的好一些,皇阿玛也不会那般生气了。”永璋沉默了片刻说道。 “今天没有发挥好,你有些自责,额娘知道。你可以自责,但是不必长时间自责,你需要做的是把今天的情绪牢记在心里,勤加练习,后才能得偿所愿。从明天开始无论永珹的进度是什么,你只要好好练习你的步,做到每都有一点小进步,明天比今好,后天比明后,就是最大的进步,明白吗?”苏梨末说完端了杯茶水递给永璋,继续道:“况且你作为兄长,永珹做的好得到皇阿玛的奖赏,你应该为他高兴。后等你练习好了步,皇阿玛自然也会挑选良驹给你的。” “儿子明白了。”永璋重重的点点头,抒怀了,闻着菊花糕的香甜气息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两声,捡起糕点边吃边喝菊花茶。 又坐了会儿,到了规定的时辰,苏梨末不得不带着霜降和冬雪回了景仁。 苏梨末走后不久,嘉妃来阿哥所探望四阿哥和八阿哥。专门捡了傍晚时分过来的,不显眼。如今她被皇上撤了绿头牌又罚在熙静养,不好大张旗鼓的出门。今儿得了消息永珹得了赏赐,她在熙内喜的很,使了些银子打点了阿哥所,才悄悄来了。 永珹正坐在锦榻上把玩新弓,看到嘉妃来了忙起身请安。 “今儿在演武场上,你皇阿玛夸赞你赏赐你良驹的事儿额娘都知道了,真是额娘的好儿子,额娘没白疼你,可是给额娘争了好大一口气。”嘉妃神采飞扬道,连带这几的不痛快也一扫而空。 “不过今天有一箭没有中红心,要是中就好了。”提到今儿的事儿,永珹稍微有些遗憾。 “我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差那一箭也没关系,以后多练习会好的。你一定要听额娘的,勤加练习做到最好,这样你皇阿玛也能多看你两眼,不会心里只有隔壁那个病秧子。等以后你长大了,才好替你皇阿玛分忧。”嘉妃摸着永珹的头说道,语气中是期待。她的所有期望都在儿子们身上。 “儿子知道,都是按照额娘说的勤加练习,读书习字都力争上游,箭准头也比三哥好,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争气。”永珹信誓旦旦说道。 “好儿子。”嘉妃喜道。 * 乾隆原本打算在苏梨末来阿哥所的时候看看她是否如往常那般不成体统,谁知道被前朝的事儿耽误了,再来阿哥所,里面已经是嘉妃了。 听到嘉妃教导永珹的话,乾隆眼眸立刻冷了下来,看来皇后说的果然不错,嘉妃果然存了非分之想。 放肆。 作者有话说: 6号无更,7号晚上有万字章节 谢可宝宝的霸王票,谢大家的订阅评论点击收藏~ 第34章 想看的没看到, 看了这么一出,乾隆气闷。 李玉人似的,上前低声道:“皇上今儿忙了半晌, 要么摆驾景仁喝盏茶?” 看皇上没吭声转身出了阿哥所, 李玉抬手示意仪仗队摆驾景仁。 到了景仁, 制止廊下伺候的女吱声,李玉掀开帘子, 乾隆径直走了进去, 抬头刚好和苏梨末四目相对, 只见她正坐在圆桌上用膳,四菜两汤并四样三必居的酱菜,当当摆了一桌子, 虎咽,跟几没吃过东西似的,着实、糟糕。 苏梨末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乾隆会来,而且没让人通传一声,静悄悄的吓她一跳。自穿过来, 她用膳就不喜旁边有人伺候,就是自己拿着筷子干饭的,同古代斯斯文文用餐, 由女伺候一筷子一筷子夹菜不同,苏梨末可是现代人吃饭的风格,自由不羁,生怕菜冷了。干饭人,干饭魂。 “吃傻了?”乾隆眉头微皱, 桃花眸下垂, 掩去浓浓的嫌弃。 “给皇上请安, 皇上万福金安。”苏梨末赶紧放下筷子上前请安,并招手让霜降进来伺候。 乾隆兀的坐在锦榻上,几息的功夫才开口道,“起来吧,上盏茶。” “……”茶? 你敢信吗,皇上夜里来你里加班,要茶喝……苏梨末差点没笑出声。 随即想到前些子,乾隆过来,她煮了龙井冰茶,看来这厮惦记上这口了。也是,怎么会有人不喜喝茶咧? “臣妾这就亲自去煮。”苏梨末忙退出殿内,并吩咐冬雪去把晚膳收了,分给几个女和太监吃,免得冷掉,自己则带着霜降去小厨房现煮茶。 专门取了上次乾隆赏赐的雪顶含翠抓了一把浓浓的煮了茶汤又兑了新鲜牛进入煮,并放了一些木薯小圆子,已经是秋天不适宜吃冰茶,且现下冰也不好搞,因此苏梨末煮好热茶兑了些蜂进去,便盛在琉璃盏里呈了上去,另一盏让霜降备着,这厮至少要喝两盏的样子。 “皇上尝尝,用雪顶含翠煮的热茶。”苏梨末亲自端着小托盘呈上茶。 李玉在旁瞧着这茶汤的颜,不知道用了多少茶叶下去,我的小祖宗,这一片叶子就是一片金瓜子,统共今年就得了不足一斤雪顶含翠,就是养心殿也是隔两泡一泡。这般泡法,李玉心疼的龇牙咧嘴。 乾隆接过琉璃盏放在鼻尖嗅了嗅,就是这个味儿。 雪顶含翠的寒冽陪着牛的清香,比龙井好太多。 看着乾隆并未直接喝,苏梨末递了把小汤匙过来,“皇上尝尝里面的木薯圆子,臣妾加了菊花汁子鞣制的。” 乾隆接过小汤匙盛了一些木薯圆子就了一口茶汤,香气扑鼻,再捡了一块案几上新制的菊花糕,“样子太丑。” 听到乾隆的点评,苏梨末面上挂着温柔和顺的笑,站在下首恭敬的候着。这厮这个时间点过来,不会是想留宿吧?吃吃喝喝还行,留宿就大可不必。其实,皇上,你看,你后佳丽多的,我都三十多了,是个老菜芽,不水了。皇上,前朝政务繁忙,臣妾不敢以一己之身妨碍朝政。皇上…… “再来一盏。” 苏梨末内心正在想等会儿应该怎么婉拒,突然听到乾隆的声音回过神来,接过琉璃盏给霜降使了个眼,接过第二盏递给了乾隆。 乾隆接过琉璃盏无声的吃圆子喝茶汤,就了两块丑糕点。 情皇上这是忙了一天饿了,没地儿吃晚膳,来她这次蹭吃喝来了。 苏梨末看着乾隆吃的斯斯文文,几乎没有声音,举手投足间甚至有点……赏心悦目,再想到刚才她自己大口吃喝干饭的劲儿,忍不住扶额。怪道她总觉得皇上看她的眼神里有嫌弃,想必是嫌弃她人长得不致,吃相也难看。 也是,乾隆自己龙章凤姿,天生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多情缱绻风无端,后的妃嫔们一个赛一个的美,她这般白胖丰腴,面若银盘的,可不是遭人嫌。 既如此,吃喝足可千万别留宿了。 “盯着朕看什么?”乾隆吃完第二盏放下,抬头正看到苏梨末盯着自己的脸,眉头微皱,有些嫌弃,“你且歇着吧,朕回养心殿了。” 听到皇上起驾四个大字,苏梨末呆在原地才回过神来,皇上这逃也似的出了景仁,是怕她盯着他生活剥扑了他不成? 混账。 苏梨末哼了一声,扑通一声坐在了锦榻上,股刚挨着垫子腾的坐了起来,这厮股着火了吗?垫子这般温热。 苏梨末干脆换到另外半边去了,晚膳吃了一半,还没,只得把盘子里的菊花糕吃干抹净才作罢。 * 当当当。 听到外间敲了三声竹板,乾隆翻了个身,掀开帘子一脸烦躁:“烛火晃眼,再熄一,算了,全熄了。” 李玉正歪在榻边打瞌睡,听到声音赶紧起身把边的烛火又熄了一盏,疑惑道“皇上怎么还没睡着,已经三更了。” 乾隆翻了个身继续睡,然而心口如擂鼓,闭上眼睛辗转反侧,一会想着昨儿早朝山东巡抚贪墨的事,一会儿想着七阿哥太瘦弱不够身强体壮,一会儿想着景仁的糕点样子太丑,一会儿脑袋里又是纯贵妃虎咽的样子,更是睡不着了。 好容易混混沌沌觉快要睡着了,外间当当当当当,竹板敲了五声,五更天了,该起上朝了。 “更衣。”乾隆直愣愣坐起身子心烦意燥。 李玉知道昨儿一夜皇上夜不成寐寝不安席,此刻听声音似是有气,只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想,昨儿在锦仁出来还是愉悦的,怎么又不快了? 夜里没睡好,忙完早朝只简单吃了膳食又去议事,批折子,直忙到了午膳时分。吃罢午膳,批了会折子实在困得不行,乾隆终于睡着了。 从来没有这般过,乾隆左思右想,昨儿的饮食如常,唯独在景仁吃了茶点,然后夜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睡醒之后,乾隆径直进了景仁。 苏梨末正歪在锦榻上看霜降冬雪裁制衣衫,看到乾隆脸不好,赶紧屏气凝神请安伺候。 “昨儿夜里,朕心口如擂鼓,辗转发侧一夜难眠。”乾隆没好气的说道,桃花眸中云密布。 “……”闻言,苏梨末好容易才憋住没笑出来。 这症状不正是喝了茶心跳心慌心悸症状吗? 哈哈哈哈,人菜瘾还大,连喝两盏……唔。 第一次喝的是冰茶,加了不少冰块进去,且喝的早,昨儿是夜里喝了浓浓两大盏。o(n_n)o哈哈~ 可是,苏梨末是不会承认的。 “昨儿皇上喝了雪顶含翠煮的茶,用了五块菊花丑糕,再无其他,这些都是寻常吃食呀。”苏梨末温柔和顺道,笑的一脸无辜。 “……”这番话,乾隆接不下去,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无理取闹。的确都是寻常吃食。 “看皇上脸不好,臣妾让霜降煮一碗参汤给皇上?”苏梨末好心提议道。 “不必。”乾隆说罢,起身出了景仁,眼冒金星。 “臣妾恭送皇上。”苏梨末冲着乾隆的背影道,看着乾隆的身影出了景仁才忍不住笑了,看来下次再煮茶要少放点茶叶,这厮□□不耐受。 乾隆回到养心殿继续批折子,傍晚,李玉通传,景仁的女霜降奉贵妃娘娘命呈上参汤一盏。 乾隆看着案几上的参汤,桃花眸暗了几分,还说寻常食物,这是什么,让他补身体? 他需要补吗? 乾隆不耐烦地放下御笔,看着面前的参汤怔了征,突然间竟然真觉得脑壳似乎有些昏沉,于是端起杯盏略嫌弃的尝了两口。 * 深秋渐冷,傍晚风大,落叶纷纷扬扬,熙内,两个小女扫也扫不尽。 嘉妃站在殿门口,看着打璇儿飞舞的黄叶子,心也像秋风般一寸寸冷了下来。 这一两个月,乾隆都没有让人把她的绿头牌挂上,也没有解开她的足,对熙不闻不问,仿佛深里没有她这一号人。 原来深寂寞是这样的受。嘉妃从未受过这般冷落,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深秋寂寥,看什么都是寂寥的。 她是个直脾气,有什么直截了当叫她知道也就罢了,这般钝刀子割,比叫她死了还难受。皇上到底是为着什么恼了她?肯定不只是为了陈贵人给皇后撑那般简单。陈贵人算什么东西。 至于皇后那个老货,从前就算她如何僭越,如何张扬,皇后也从未这般凌厉地对待她,为着皇上宠她,她膝下又有阿哥傍身,皇后也不得不忍让三分,如今到底是为了什么?能叫皇后这般坐不住,竟借口那般小事,让皇上责罚于她? 这一俩月来,嘉妃左思右想,一开始把这一切归在陈贵人身上,觉得是陈贵人不安分,生了异心要捡高枝儿飞,谁知道她挪竟然挪去了娴贵妃的翊坤西偏殿,并不是纯贵妃的景仁,就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娴贵妃向来不争宠默不作声,只是跟在皇后股后面,以皇后马首是瞻,这一切定是皇后的主意,如此反常,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嘉妃实在想不出。 原以为皇上为了皇后冷落她,再怎么着也就十天半月的事儿,谁知道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动静,嘉妃才开始慌了。 听茉莉回来学舌,这些子她被足,令嫔那个狐媚子侍寝最多五次,舒嫔也侍寝一次,娴贵妃两次,就连陈贵人也因着住在翊坤,被叫去伴驾了一次。皇后自不必说,除了皇上宿在养心殿和其他嫔那里,其余时间全部都在皇后的长,可真是长,长,长长久久意盎然。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