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绾低头,就见小孩从她兜里摸出一个木盒。 “那个,回礼。”他将木盒递给时二姐。 “那是我的!”沐绾一把抢回她的木盒。 时倾无奈,“我再给你做。” 时倾最近在和谢瑾岚学药剂,他看着沐绾成天素面朝天,一点都没有明星自觉的模样,时倾最先让谢瑾岚教他的就是做护肤品。 这是时倾成功的第一份,才给了沐绾没多长时间。 “不行,这是我的!我给你准备别的东西。” 沐绾丝毫不让。 时倾既无奈,又觉得很开心,他皱着眉头又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屋里东西很多,可都是别人送来的。 他自己啥都没有。 时倾低下头,“那……” “画画也不可以!” 画别人可以,画这群人—— 沐绾觉得她很可能大半夜跑去他们家里将画偷出来毁烂了。 时倾,“……” 他妈今天怎么怪怪的,时倾仰着脑袋看沐绾,那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担忧。 果然是累到了? 对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歇够了么? 时倾的小脑袋开始疯狂刷屏。 时二姐看着时倾盯着沐绾发呆的样子,两人的气氛自然舒适,本不容人入。 “不,不用什么回礼的。我们错过了你十五年,就,就只是点东西而已。”时二姐说了几句,几乎是落荒而逃。 “欸!”沐绾突然站起来。 “妈!”时倾一把拽住沐绾的袖子,因为两人的动作太快,时倾差点被沐绾带到地上去。 沐绾连忙将人抱住放回上,“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沐绾拍了拍时倾的脑袋,“还不放心你妈呢,我去问问你生,那时暖以前在网上公布的生明显不对。” “欸,这样么?” “当然。” 沐绾快步追了出去。 第99章 离奇的亲属关系 时倾病房外面的走廊, 沐绾和时有富他们相对而站。 沐绾诧异,“八月二十四,同一天!?” “是、是的。” 时倾和时暖是同时出生的, 同一天, 同一时辰,同一秒钟。 沐绾思绪在心中转了几圈, 眉头蹙起,“你们当时也在黎凰岛妇婴医院?” “啊?啊。” “怎么会去那里的?” 黎凰岛妇婴医院的消费可不低。 “啊,这……” “当时妈情况特殊,被转院过去的。”时二姐拉住时母, 接过话来。 “这样啊。”沐绾视线微垂, 心中思索着什么。 “沐,沐小姐,这, 这个还您,倾、倾倾是我儿子, 我, 我……” “妈!”时二姐按住她妈摇头。 苍老的女人脸是泪, “拦着我做什么, 那是我儿子, 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 沐绾低头, 目光凉凉的看着时母手中的支票。 “妈!”看向时父, “爸, 你先带妈走。” 时父张了张嘴,轻轻搭上老伴的肩膀。 “你放开我, 时有富你放开我!你对得起我么, 你……” 人被拉走。 时二姐对着沐绾弯下, “实在抱歉,沐小姐,我们一直以为倾倾在时家过的很好,所以才会觉得愧对小暖,可没想到……倾倾的事,多谢您了。” 沐绾抬手扶起时二姐,手离开时直接划过时二姐的头发,“倾倾是我儿子。” 时二姐一噎,深深的了口气,勉强勾起,“嗯,我知道。” 她伸出手,再一次将刚刚还在时母手里的支票递了出来,“那这些钱也还您。” 沐绾没接。 时二姐只得苦笑一下,“或许您不信,可我们与您签订收养协议真的不是为了这些钱,我们是真的以为倾倾过得很好。” 时二姐又将支票往前递了递,“我知道倾倾在法律上已经与我们彻底没了关系,可他到底与我们有一份割不断的血缘关系,我们不求别的,真的,只要倾倾有时间的时候能回来看看,只要回来看看就行。” 一滴泪从眼眶中出,时二姐再次弯下,“求您能理解。” “你——” 砰! “为什么要理解!”时倾用力推开病房的门。 时二姐愣住,“倾、倾倾?” “你们又有什么立场道德绑架我妈!”时倾漂亮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不讲法律讲人情,凭什么?再说,就算是讲人情你们有么?” 时倾抓住沐绾的袖子,小小的身体挡在沐绾前面,“你们以为我过的好,你们以为我过不惯你们村子里的生活,你们以为以为……这都是你们以为的,我凭什么要为你们的以为买账?我妈又凭什么要为你们的以为违背她的想法。” 时倾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我不需要了,我想要的时候你们什么也不肯给我,我现在有妈了,有全世界最好的妈了,你们凭什么要让她推开我。沐绾是我妈!我只要她一个!” 时二姐脸煞白,“没,倾倾,我不是……” “你走开!你们没养过我,没养过。” “好了,好了,倾倾,倾倾,我们不理他们,不理他们。”沐绾将眼睛通红的小孩抱进怀里安抚,“你快出院了,想去哪玩。” 时倾深深的了口气,抓着沐绾的袖子,他慢慢冷静下来,“不去,要考试。” 他要考的特别好,给他妈长脸! 沐绾将指尖的那头发收好,扫了眼浑身发抖,言又止的时二姐。 时二姐僵住,在与沐绾对视的那一瞬间她彻底僵住。她突然就信了,网上说的沐绾孤身一人将时倾从绑匪手里救出来这一消息了。 沐绾收回视线,牵着时倾进屋。 “那考完试呢?想去哪,妈陪你。”她低着头,思考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游乐园,动物园都去过了。那爬山?还是下海?想不想试试潜水?或者我们去做热气球?” 时倾看着沐绾,听着沐绾说出的一个个玩的,她明明还没有忙完呢。 突然一股很浓很浓的委屈就这么涌了上来,时倾抓着沐绾的袖子,很委屈的开口,“妈,是他们不要我的,明明是他们不要我的。” 时暖是被大张旗鼓的接回时家的。 而他是自己想方设法找过去的,因为没成年,买起票来很费劲,时倾折腾了几乎两天才到羊彧泗村。 “你是?”时家大哥冷淡的声音是时倾听见的第一句话。 时倾紧张的捏紧衣角,“你,你好,我是,我是时倾。” 时家大哥眉头蹙起,“时倾?”他又上下扫了一遍时倾,更淡的话中还带着一点厌烦,“你怎么过来了。” 时倾瞬间浑身僵住,他指尖刺着掌心,不断给自己打气,“我,我来看看。”他将‘回家’两个字回肚子,试探着说了这几个字。 我来看看。 时家大哥嗤笑,“我们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看有多破么?” “啊,没,没。”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时倾揪着衣角,低下脑袋。 被带进屋,时倾看见了闷头烟的时有富。 几乎同样的结局。 时倾努力的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出来,可回报他的依旧是无情的漠视。 他们讨论他听不懂的话题,讨论那个取代了他的真少爷,他们担心真少爷不适应,担心真少爷受委屈。 时倾安静的听着,一点点将血翻飞的伤口藏好。他想,他在努力试试,兴许他们只是不悉,他在努力一些,争取让他们稍微能看见他一点就好。 时倾所求的一直不多。 他只想有个人的眼里能看见他,能在他偶尔撑不住的时候陪他一小会。 只不过他的努力注定白费。 “放那!” “别动!”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