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天定缘分 到期末考试,山丹的科科成绩都不低,甚至有几科还优秀呢。 挂科的同学却不在少数。最多挂科的一门是组织胚胎学,原因是院里严格考察。 考前,院里每个专业每个年级查一门进行考核。 山丹所在的年级被查了组织胚胎学,考试的难度加大,评分的严格度增加,全年级有竟46%的人挂科。 代课的老师暴跳如雷,听说是奖金被扣。 组织胚胎学分两部分考试,前一部分是显微镜下组织学考试,30分分,山丹不小心落掉一个细节得了27分。 卷面分70分,得40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偏偏试卷很难,好多都是老师上课不曾涉及的内容,大部分靠学生的自学。 组织胚胎学虽然不是大部头的课程,16开大的书,300多页,要一个学期学、面面俱到也是不可能的。 老师上课只是将一些大的概念和他认为重要的内容讲解了一少部分,其他都要学生自己钻研。 大部分同学都是按老师的讲课内容复习,所以挂科的几近一半。 山丹是全年级唯一一个刚刚及格不挂科的人。 59.5分!四舍五入居然就这样过关了。 金指导不得不叹服“你们看看人家山丹,59.5!绝了!” 这是山丹大学五年唯一一次险情,真是上天垂怜,居然让她顺利通过。 就在山丹考完试准备放假时,顾海平的父亲到呼市来看顾海平。 主要是想证实一件事:顾海平的母亲请一个算命先生为顾海平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顾海平已经找到了女朋友,并且说了女朋友的出生年份和属相是什么。 还说顾海平的工作事业在东南方向。 顾海平的父亲作为共产员和坚定的马克思主义唯物论信仰者,打死都不相信算命先生的话。 他在想顾海平五年大学都没有找女朋友,眼看大学毕业怎么可能找女朋友? 他也为来看看顾海平大学毕业以后的打算和工作问题。 见到顾海平就当做笑话讲到算命先生的话,顾海平很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怎么那么准? 他找到山丹想叫山丹去见一见他的父亲。 山丹不愿意,她觉得太过着急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去见人家的家长似乎太过轻率。 顾海平讲了算命先生的话,再问一次山丹的出生年份和属相,正好一样。 这让两人都很惊奇,难道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形中一只大手在纵? 这也是很多年顾海平一直拿来说道的一句话:月老早已把你我用她的红线拴在了一起,你不报考医学院怎么可能遇到我?我在等你,你能不来?这就是你用重点分数考到医学院最合理的解释。 后来山丹还是不忍心拒绝顾海平的请求,去见了他的父亲。简单打了个招呼完事。 眼看考试完毕,到了放暑假的时间。 顾海平想要和山丹去一趟山丹老家,山丹觉得太过唐突,还没有和父母讲过关于顾海平的事儿,并且自己刚刚大一就领男朋友回家似乎有点不太好。 但顾海平认为,既然两人觉得合适,并且格脾气相投,也有想一直往下去的意思,见一见双方父母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在顾海平的一再央求下,山丹同意了他的意见。 然后顾海平在打算买一些见面礼给山丹家里人,第一次上门要给人家一个好印象,好要人家答应把女儿放心许配给他啊。 先了解了山丹家里有些什么亲人,父亲、母亲,关键还要一个小侄子,和姥姥姥爷。 于是,顾海平给山丹的父亲买了一个京华牌的小收音机,好在他外出放羊时有个伴儿,不至于很寂寞。 给山丹的姥姥姥爷买了一些营养品,给小侄子买了一个塑料玩具。 然后是拿了一些水果和饼干之类的小吃,两个人准备好回家的东西。 家里还没有电话,无法通知家里这件事,山丹惴惴不安地带着顾海平经过大半天的颠簸回到了家。 她拿不准母亲对她的这一做法会有怎样的看法和反应。 正值草原的七月份,水美草长的季节,江岸草原的风景秀丽,人们还没有开始秋收,大家在悠闲地做着秋收的准备。 山丹带着顾海平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村里人晌午歇晌起来,正在凉地闲坐着聊天。 看到山丹提着大包小包地带着一个后生,个个到新鲜,都腼腆地打声招呼:“放假了?回来了?” 有年龄差不多的和山丹开玩笑:“带女婿回来了?好后生啊!” 顾海平谦和地微笑、点头。 山丹不好意思地讷讷地应着。 两人走到大门口,母亲和家里来串门的人就已经出来,山丹不好意思直视母亲,怯怯地叫一声:“妈。” “快进来,一路上不好走哇?”母亲热情地接顾海平进门。 无论如何和母亲解释,起码母亲这一次的面子是给了山丹,也给村里人面前没有让山丹尴尬。 山丹看看母亲,并没有责怪和不悦,一路上这颗惴惴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私下里,山丹和母亲讲了这件事的来由,母亲看着顾海平人长得周正、帅气,脾气也好,经常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也没有端什么架子,一副好孩子的模样,山丹妈表示意。 顾海平在山丹家住了几天,看着铁蛋儿挑水,他也帮着挑,可怜从来没有挑过水,肩膀被的出了一块青紫的斑。挑不了就用两手一手一桶水的提水浇菜,还和山丹去拔猪草,看到家里哪个人干活儿都热情帮忙。 几天下来,父母也喜上了这个“不速之客”,本来心里的那点别扭也然无存了。 母亲还私下里和山丹夸奖了顾海平,说:“这娃不酸文假醋,看来做得了我们庄户人家的女婿。” 她一生最怕就是酸文假醋的人,庄户人要的就是实诚。 山丹妈也基本了解了顾海平的家庭,山丹妈对顾海平说:“了解一树枝长得怎样?要了解一颗大树究竟如何,要成亲就要看过你的家庭。暂时我同意你们往,但谈婚论嫁我要和你的父母来谈。” 顾海平一个劲地点头,一一应诺。 几天后,顾海平坐上返程的班车返回呼市,山丹突然有了一种难舍难分的情绪。 一路上,顾海平把手臂搭在山丹的肩头紧紧揽着,两个人默默走过草地,走到卡拉河班车停靠站,本村一名妇女看到顾海平和山丹亲昵的动作,尴尬地扭过头不好意思和山丹打招呼,山丹虽然觉得也不好意思,但是她不忍心把顾海平的胳膊推下去,两个人都处在离别的不舍中。 仅仅一个多月的子在他们心中是那么漫长。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山丹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第一次受到那份刻骨铭心的思念。 顾海平在那天的记里写到:“看到山丹的眼泪,我亦忍不住热泪盈眶,不敢摘下太镜,不敢让她看到我的眼泪。但我分明是不舍得和她分离。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如此梦引魂牵,如此放不下!深深体会了‘一不见如隔三秋’之,只盼望在繁忙中淡化这一份深切的思念,希望她能早返校。” 山丹也有同样的觉,真正是“一不见如隔三秋”。 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下半年的上学费用还没有着落,山丹想利用暑假时间返校打工挣点学费,但一个月时间所挣的钱毕竟有限。 也是思念难耐,山丹和父亲提出返校打工时,母亲有些担心,但她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放心的,她相信山丹在一些原则问题上还是能把握得了自己的。 于是,她同意了山丹的请求。 届时,蛋儿也考上了呼市的内工大(内-蒙古工业大学)。 就在山丹返校站在顾海平面前时,顾海平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人——这个思夜想的人居然一转眼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拥她入怀,紧紧抱着,似乎害怕一松手山丹就不见了。 两个人动万分,携手去菜市买了一个大大的西瓜,一人一半狂吃海,把所有的乐都换作好胃口。 山丹告诉顾海平自己是来打工的,要找一个地方打工挣下学期的学费。 顾海平领山丹到中介公司,这样找起来要快一些。 中介介绍了一个小饭馆,是一个卖羊烧麦的小饭馆,一个月可以挣到150块钱,包一三餐。 其他没有更加合适的,只好先这样做着,也挣得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因为之前山丹在饭店学过包饺子,所以对擀烧麦皮很快就可以上手了,擀得又快又好。得到了大厨和老板的夸奖。 顾海平每天用一只没有尾巴的永久牌大单车早晚接送,山丹就坐在大车的横梁上,顾海平还体贴地放了一只棉垫在梁上。山丹和没有回家打工的同学住在学生宿舍。一个月工打完,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顾海平建议到他家去看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给母亲看看山丹,这个他可心可意的人。 山丹犹豫再三,她还没有和母亲商量,贸然去见人家的父母似乎有些不妥,架不住顾海平一再央求,说只是见见面,又不确定什么,没有事的。 山丹又一次妥协了,和顾海平坐班车到了顾海平的家。 顾海平的家在前旗县城以南3公里远的一个小村庄,这里的村庄和山丹家江岸的风貌截然不同。 四周环山,到处是笔直冲天的白杨树,家家都是砖瓦的小院,南房、正房各三间,院墙很高,院子里、猪、狗都有自己专门的笼舍,宽大的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 顾海平家的院子里还有一口井,井旁种着三棵果树,上面已经结了黄橙橙的“123”的果子。 这个院子一派生机,瓜果飘香。山丹立刻就喜上了这个生机盎然的农家小院。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