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相濡以沫 小玉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高出路人一大截,一边走一边小嘴不停地说着话,小手揪着爸爸的耳朵,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地往回走的游客。 往回走的路是下山路,小玉往前倾,顾海平只能低着头往前走,还要不停地回答小玉的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山丹看着顾海平走得很辛苦,遂建议:“你把小玉背在背上得了,这样子走到出口,脖子指定出病。” “好吧,来,小玉下来骑骆驼了。”顾海平转手把小玉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在自己的背上。小玉已经有五六十斤的体重,在顾海平的手里却像耍星一样轻松。看来这几年入伍锻炼已经将这个文弱书生打造成一个强健的军人了。 但在家里,顾海平仍然是小玉和山丹欺负的对象,经常背着娘俩房间窜不说,还常常被娘俩武力对付:撞墙啊、咯吱啊、扭扭皮、咬咬胳膊来查看小玉的牙齿成长情况,一家子经常做这些无聊快乐的事情,顾海平只是不住地躲闪求饶,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 一行人回到入口处,坐来时的大巴返回,大家都累了,在全世界行车速度排名倒数第一的大巴的蜗行中,人人像睡在自家的躺椅中一样,个个都进入梦乡。 山丹查看睡中小玉磕破的手肘和膝盖,隐隐地已经结痂,撕掉创可贴好叫创口更快地干燥结痂。 又用小巾垫在小玉的背上,汗又保温,减少冒的几率。 顾海平也累得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睡梦中还咧着嘴傻笑呢,山丹看着两个人憨憨的睡姿,眼里是温情无限。 她取出一件外套给顾海平盖在身上,把小玉的睡姿调整一下靠着自己的肩膀上,方眯眼休息一会儿。 糊糊中突然觉肚子翻江倒海地痛,怎么了这是?山丹觉得要腹泻的觉袭来。忙开车窗的窗帘看出去,这是到哪儿了?离酒店还远不远?这人生最急的事儿莫过于此,怎么办? 山丹招手叫过乘务员问还要多长时间回到市区?乘务员说已经到市区,到五棵松地铁站还要半小时左右。 谢天谢地!半小时看来还顶得住。 山丹想想可能是这几天的饮食不洁所致,急忙拿出诺氟沙星胶囊吃掉四颗。才想起,来北京几天只顾着给小玉吃酶生片来防止换水土拉肚子,却忘记了自己也会换水土,在永城已经生活了十年之久,肚肠早已习惯了南方的水土,回到北方自然会换换水土,几天来的忙忙碌碌倒给自己忽略了。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山丹来不及和顾海平招呼一声就直接冲进一楼的公用卫生间,顾海平和小玉瞪瞪地看着山丹抓狂的模样,莫名其妙。他们一路上是睡得香甜无比了,殊不知山丹却难受得紧。 拉完肚子,山丹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脸发青,很不好看。 顾海平问:“怎么了?姨妈来了?” “没有,是拉肚子,一路折磨得我好辛苦!累死我了,我是没神去吃饭了,你们去吃吧,给我捎带一点回来就好了,我要睡觉。”山丹说着推门进屋躺在上眯眼休息。 “那可能是换水土,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这几天累坏了?冒了?”顾海平关切地把手放在山丹的额头,“好像有点点发热?” “嗯,觉有点恶寒,身上也很不舒服,可能真是冒加水土不服吧?”山丹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你起来,我先给你扎几针,然后你去冲热水澡,直到全身发热冒汗再出来,我给你去酒店要一碗姜糖水回来,晚上吃粥,好好睡一觉,保证明天你就又生龙活虎了。”顾海平拿出他的针灸包,取出四支银针,用酒消毒后,扎入山丹的合谷和内关。酸麻的觉袭来,山丹的神被之一震。 小玉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爸爸给妈妈扎针,小声地问妈妈:“妈妈,扎针疼不疼?” 山丹勉强回答:“不疼,爸爸是在给妈妈治病,妈妈待会儿就好了,你先和爸爸去吃饭,妈妈需要休息一会儿。” “哦,好的。妈妈你想吃什么?我叫爸爸买回来给你。”小玉眼里是无限的关切之情。这便是在的海洋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懂得关怀人。 山丹抚着小玉的小脸说:“没关系的,妈妈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小玉不要担心哦。有爸爸在妈妈很快就好起来了,明天我们去鸟巢看看,好不好?” 两次行针过后,起针。顾海平把热水器的水温调到稍稍热一点的位置,还和服务员借来一只小凳子,清洗干净酒消毒,嘱咐山丹进浴室去坐下来冲澡。 “我先给你去碗姜糖水来,你先冲澡,一定要觉得全身冒汗再起来啊!小玉先吃一点儿面包,待会儿爸爸把妈妈安顿好,咱们再去吃饭好吗?你现在替爸爸先照看一下妈妈,爸爸很快就回来了。”顾海平安顿好娘俩,快步走了出去。 小玉坐在浴室门外拿着一个杏儿吃,不时问妈妈一句:“妈妈,出汗了吗?好了吗?” “嗯,快了,马上好了。”山丹尽量大声说,她不想给孩子担心。 热水冲到身上,像无数钢针扎在皮肤上,极不舒服。山丹知道这几的劳累加上在长城上出汗被风吹,有可能是风寒冒了。随着热水不断地冲到大椎,热气顺着脊椎往下蔓延,慢慢地针刺的觉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开始微微发热,觉每一个汗孔都张开了,热气遍布全身。 山丹知道,寒气已经被热水冲出体外,这次的冒应该没有问题了。她想站起身包裹浴巾走出去,但站起来便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急忙又坐下来,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受凉,只好继续冲热水,低血糖的老病又犯了。想想是啊,一天就是早上吃了豆汁油条,中午吃了随身带的面包、八宝粥,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不低血糖才不正常。 山丹想小玉可能也饿坏了,便大声告诉小玉:“小玉,你饿了吧?你先把包里的‘母亲牛’吃两包,等等爸爸回来带你去吃饭。“ “妈妈,我不饿,我正在吃牛呢,你好没有啊?”小玉也大声地好像隔了多远似的接话。 “哦,好了,只是妈妈现在有点虚,要等爸爸回来才能出来,你不着急啊。”山丹回答完小玉的话,虚弱地把头靠在浴室的墙壁上,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 顾海平用小玉的水瓶提着一瓶子的姜糖水进来问小玉:“妈妈还没出来?” “妈妈说她虚得出不来,等你回来扶她出来呢,妈妈让我先吃牛。”小玉爬下伸手接过爸爸手里的水瓶问:“爸爸,你去哪儿的姜糖水?” “哦,小玉乖!爸爸在外面的饭店的。你先自己玩一会儿,爸爸先看看妈妈怎么样了?”顾海平推开浴室的门,看到山丹虚弱的靠在墙上,这要是平时,山丹是断断不会挨近这些酒店的浴室墙壁的,作为医生的山丹有一点小洁癖。 用自己的巾把山丹身上的水擦干,又用自己带的浴巾包好,顾海平把山丹抱出浴室,放在上,盖好被子。 “你们快去吃饭吧,孩子饿坏了。我已经出汗了,觉也舒服多了,躺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山丹软绵绵地说道。 “好的,我们去吃饭,这是姜糖水,你先小口地趁热喝下去,一会儿我给你买碗粥回来,有事打我手机。”顾海平领着小玉出门前,吻了吻山丹的额头:“嗯,不热了,看来很快就好了,不担心啊。”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