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妈被浸猪笼而亡后 ,这班府清静了几。 翟氏为此还病倒了,两个子女都不敢去招惹她,说话走路都踮着脚尖收着气。 “母亲,那蹄子都这般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为何还不赶走她?”班雪雁轻轻捶着翟氏的肩膀,轻声道,“她那般羞辱哥哥,如今又害死了余妈妈,别说赶走她了,就是看她那样女儿都恨得牙。” 翟氏坐在那微微闭着眼睛,受着肩膀的力度,淡淡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必嘴了。” 班雪雁还要再说,但看翟氏的脸,还是忍住别自讨没趣了,转而道:“母亲,过了年我就及笄了,是不是可以谈嫁人的事了?” “想嫁人了?”翟氏睁开眼睛,拍拍班雪雁的手背示意她走到面前来,看着这模样俊俏的脸,也有些骄傲,“是想嫁给那位三殿下?” 班雪雁顿时红了脸,却也不否认:“林家的那位不是说我以后可以做个侧妃吗?” 班家虽然富裕,但也只是个商户,做不了正妃,但能给三殿下做侧妃说起来也算是高嫁了。 就是因为欧氏这般许诺,当初翟氏才会下定决心处理掉林云落的。 “你放心,母亲一直和林家有联系,这件事还作数的。” “真的?”班雪雁雀跃,忍不住挽着翟氏的胳膊,“就知道母亲最心疼我了,雁儿以后定会好好孝敬母亲的。” “夫人。”薄荷快步从外面进来,低声音道,“大爷那边出事了,他掌管的那个月团铺里的掌管何勇跳楼了。” “何时的事?”翟氏惊讶,班槐管的月团铺,是最开始班家发家的那间铺子,班谷还舍不得让别人来管,只给了班槐。 “半个时辰前,现在大爷和那位表小姐都赶紧过去了。” “什么表小姐,那是蹄子。”班雪雁十分不,“谁也不允许叫她的名字,畜生不配有名字!” “现在不是生这个气的时候。”翟氏道,“你哥哥呢?让你哥哥赶紧过去看一眼,这铺子如今还不是他班槐一个人的,你哥哥也有份,得好好问问,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跳楼了?” 班雪雁找了一圈也没在府里看到班云天,最后还是在烟花巷的小院子里找到的。 她跺跺脚,一脸嫌弃地站在院子外:“母亲说了,你不赶紧去的话,就拿不住班槐的把柄了!” 班云天出院子的时候,这带都还没有系好,兄妹二人急匆匆地赶往月团铺。 只见铺子门前站了人,尸体摔得面目全非,已经被官府的人给抬走了。 班槐在那处理后事,见班云天一进来就趾高气扬地说这出了人命,他不合适再管,出铺子来。 “这脸简直是比这新作的月团还大。”林云落嘲讽,“这掌柜的又不是小舅舅杀的,为何要出铺子?” “不是他杀的,也和他不了干系!”班云天瞪着她,“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自寻短见呢?” “前几府里那头母猪也死了,是不是被你死的?”林云落意有所指。 这事不说还好,一说班云天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被这小蹄子设计,他会那般丢脸吗? 现在利州城的那些那公子哥,还时不时的来问他母猪滋味怎么样,要不要注意点什么。 鬼知道要注意什么! “它自己死的,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死的,也和你不了干系!”林云落语气严肃,“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死了呢?它身子是被你给虚的!” 原本是来找班槐的麻烦,结果和林云落在这讨论上母猪是不是自己死的。 但班云天又说不过林云落,到最后,他竟气急败坏地口而出:“就是我死的母猪又怎么样?猪圈里还多的是,我还要死第二头,第三头!” 就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林云落先打破了这个尴尬,她拱拱手道:“是在下输了,你口味独特我拦不住你,保重。”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班云天,一口气提不上来又咽不下,进退两难。 班雪雁一向看不上自己这个兄长,如今见他不仅没占上风,还被林云落奚落到现在。 一把嫌弃地推开他,径直对林云落道:“别这么多废话,这么活生生的人死了,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必须给个代。” “什么代?”班槐沉着脸道,“我已将此事禀报给了杜大人,这尸体也抬去了官服,杜大人会派人来彻查此案,你还要我代什么?” “莫非是代铺子里的账本我都放在何处,供货的都是谁?买价和卖价又分别是多少?又或者是,你直接想我承认,在这铺子里了多少银子?” 班雪雁没想到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班槐,如今说话也是咄咄人的,果然是近墨者黑。 班槐做了个请的动作:“你赶紧走吧,今出了这事,我这铺子要关了。” 见兄妹二人站着不动,班槐直接拿起笤子就赶人,直到将他们推出门外关在外面,铺子里落得个清静,他才叹了口气。 林云落知道他不是为刚刚的事叹气,而是为掌柜何勇的死而叹气,很默契地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班槐身边。 外面没了动静,逐渐落西山,班槐起身拿了些月团包好,又从给账房支取了一百两银子,示意林云落开门:“我去看看香嫂。” 香嫂便是这位何勇的子,他们还有个八岁的儿子和三岁的女儿。 “我和你一道去。”林云落回关上门,结果他手里的食盒一道离开。 班槐以前来过何勇家很多次,但今来这院子紧闭不说,连着拍门了也没人来开。 “是不是听说掌柜的出事了,都去知府衙门了?” “香嫂前段时间摔断了腿,没办法下榻,应该是在屋子躺着。”班槐皱眉,“但之前他的儿子都会来开门的。” 话音才落,就听到身后有老妇道:“你们是来找阿香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