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王妃派来的奴才气势汹汹的,看着就是茶无好茶,花无好花的样子,可自己真来了,对方也不敢让自己走下人走的角门。 不得不说,古代社会,等级森严也是好事,最起码,那位王妃娘娘再如何想要请自己吃鸿门宴,面上也得顾全她这个郡主的名头。 既然对方有所顾忌,那自己…… 于梵梵暗暗好笑,底气又强了三分,惹得一边的曲嬷嬷莫名其妙的老看她,那双堪比容嬷嬷的老脸上,表情也复杂到不行。 进了王府大门,下车上了小轿,被一摇一晃的抬着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轿子落地,外头便响起了容嬷嬷,哦不,是曲嬷嬷刻薄的声音。 “到地方了,慧郡主请下轿。” 于梵梵莞尔一笑,没多话,配合的下轿出来,入目的却是一个偌大的庭院,院门牌匾上书朝馆,想来,这边是誉亲王妃所居住的正院了吧? 结果却不是! 只听在前领路的曲嬷嬷,用她那脸的刻薄给于梵梵介绍道:“王妃娘娘喜静,居住在元徽阁,这处朝馆是娘娘平里接待贵客宴请的地方,慧郡主这边请。” 于梵梵闻言挑眉,倒是没有多言,只跟着曲嬷嬷走着,直到穿过庭院站定在廊下,前头领路的人停了下来,于梵梵便见,这位堪比容嬷嬷的家伙朝着自己屈了屈膝,而后皮笑不笑的来了句,“慧郡主请在此等候片刻,奴婢这就去禀报王妃娘娘。” 于梵梵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放这位‘容’嬷嬷离去了撒。 结果好家伙,这‘容’嬷嬷一去便是一炷香的时间,迟迟未归,且更让人郁闷的是,整个朝馆内,上上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影子在,便是自己想找人问情况都没有机会。 看着空没茶,没点心,没人影的所谓赏花待客的朝馆,于梵梵笑了。 这是给她下马威呀!好嘛,那她必须得配合呀! 于是她也不坐了,为了给李文衡的面子,一炷香的时间也尽够了,作为朋友,她给足了朋友脸面,于梵梵起身就往外走。 出了厅堂,穿过院子,出了垂花门,就要去找那什么元徽阁,再不然找李文衡那家伙也成。 不想一只脚才踏出垂花门,的,外头居然守着俩五大三的婆子?而且居然在看到自己后还二话不说的上来拦人? “郡主不好好在里头等我家王妃娘娘,怎生自己出来了?好生没规矩!” 对方目直白的看着自己,一副你一郡主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的模样,当即就把于梵梵气笑了,但她还是忍住了没动手。 “这不是久等你家王妃未到,怕你们王妃娘娘有事耽搁,本郡主这才出来,准备一,关心关心么。” 自己给对方留了脸,结果对方居然不接,听完后反倒是颐指气使,两个使婆子都一副了不起的模样,张口就怼她。 “郡主如今可是陛下钦封的郡主,再不是以前那样的升斗小民了,怎生的还这般不知礼仪规矩,上门做客的,怎么还有主动寻主人的道理?再说了,我们王妃……”,巴拉巴拉……居然比自己还能叨叨? 嘿!她的个暴脾气! 终于忍无可忍,那还忍什么? “给我让开!”,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于梵梵伸手一推,明明没有用力,却直接把面前俩婆子推了个趔趄。 两婆子万万没想到,于梵梵会直接鲁的动手,更是万万没想到,于梵梵一个弱质女力气能这么大,她们俩做惯了活的婆子都不是对手。 眼看着于梵梵大步跨过她们就要走,俩已经在曲嬷嬷跟前拍了脯保证完成任务,一心想要表现的婆子急了,着急忙慌的,当即一人抱住于梵梵一条腿,嘴里大声嘶嚎起来。 “不,你不许走!没有王妃的命令,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啊!你堂堂郡主,怎么还打人?” “我惯得你们!你们自己都说了,本郡主是陛下钦封的郡主,呵!还打人?莫不说本郡主没打你们,就是打了,打死了,你们又当如何?起开!”,看着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人,于梵梵无语,干脆起裙摆,再次用力,拔出腿把俩婆子踢一边,“不想死的赶紧给我起开!” 就在这时,忽的,一道悉的声音传来。 “哟,这么大的动静,奴婢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慧郡主在这里逞威风啊!郡主娘娘,这里可不是西南苗疆,这里可是誉亲王府,您再是郡主,再是陛下钦封,这里也容不得您撒野逞威风!” 见到这位明明是该去请主子,却独自一人杀出来的‘容’嬷嬷,于梵梵自然明白,眼下这一出对方怕是早有准备,且什么请人?怕是连去都不曾去吧? 想到此,于梵梵再不客气,立刻炮火全开的反相讥。 “咦?本郡主当是谁呢?这不是要去请王妃娘娘的嬷嬷么?怎地,嬷嬷这是把王妃娘娘请来啦?那本郡主怎生不见王妃娘娘呢?” 某人装模作样的左右打量,不等对方回嘴,于梵梵接着又道:“说来本郡主也想亲自问一问王妃娘娘……” 她的视线扫过身下又扑上来,死死抱着自己大腿不撒手的俩婆子,落到曲嬷嬷身上,努努嘴,冷笑连连。 “难道这就是你们誉亲王府的待客之道?难道这就是王妃所谓的邀请本郡主来赏花喝茶?呀呀呀!既是喝茶,那为何会不见花?不见茶?甚至还迟迟不见这王府主人呢?”,话到此,于梵梵顿了顿,而后假模假样很是夸张的一击掌,“可见啊,这便是誉亲王府的待客之道了,啧啧啧,这可让人长见识了……” 她这不见退化的嘴炮能力,这做作的模样,直接怼的曲嬷嬷哑口无言,瞬间忘了规矩忌讳,抬手就指着于梵梵,手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你,你!你……不知所谓,没规矩!” 于梵梵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哼!嬷嬷你,还有你们誉亲王府,知所谓?懂规矩?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嗯,若是这样,回去我就得好好跟我家王父说一说,学一学,回头我们跟陛下辞行的时候,也好跟陛下,跟诸位朝臣列公们好好说道说道,帮你们誉亲王府扬一扬美名啊!” 她把后头的字眼咬的很重,如此犀利的反相讥,气的曲嬷嬷差点脑梗当场。 一墙之隔,坐在琉璃雅阁品茗的王妃,听到于梵梵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还威胁上了,王妃气的一拍桌案,人猛的站起来,“走,去会会这巧言令的妇去!”,说罢,抬脚就气呼呼的出了雅阁,直奔隔壁的朝馆。 第102章 刺客连来是为谁 “王妃您息怒, 不必跟那区区妇计较,小心气坏了身子。” 元徽阁中,王妃靠着引枕, 侧卧在临窗的大炕上, 一手捏着鼓的额角。 端茶进来的曲嬷嬷供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把茶碗放在一边的小茶几上,嘴里的劝解终是了内心的一丝忐忑,好在王妃想事情想的出神,并未察觉。 曲嬷嬷瞧着自家出神的主子不由暗自摇头叹息。 自打上晌那位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慧郡主离开后,她们家吃了瘪的王妃吃瘪人就一直这样, 这都晌午了, 主子却没有一点想要用膳的样子, 身为贴身伺候的下人, 曲嬷嬷自然担心, 担心主子被气坏了。 “王妃娘娘您消消气,不值当为那么个东西大动肝火,身子是自己的,气坏了王爷跟小王爷会心疼的!” 放下托盘,曲嬷嬷上前跪在炕沿边上轻轻给王妃锤着腿,口中小心翼翼的劝。 边上的大丫鬟见状,也忙跟着劝解, “是啊娘娘,不若您先用点东西……” 本身就一肚子火气发不出, 这会子伺候的下人还如此没有眼力见, 见天的说,见天的说!想起先前的一幕幕,王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抓起刚刚曲嬷嬷端上来的茶碗,也不顾茶汤滚烫,当即就往曲嬷嬷身上砸。 “都给我滚下去!” 叮铃咣当的瓷器脆响,夹杂着曲嬷嬷被烫后努力忍住的倒冷气声,王妃却一点也顾不上,也不在意。 看都不看被大丫鬟拉下去的曲嬷嬷,此刻她心眼脑子里,都充斥着一道让自己厌恶至极的身影。 想到自己的质问,悉数被那牙尖嘴利的妇怼回; 想到自己的一腔慈母心,被那妇说成是惯子如杀子; 这些自己都不曾真正生气,最最让自己生气暴怒的是,自家的衡儿为了她都那般糟践自己的身体了,她居然还一脸无辜装作不知? 明明自己都想好了,若儿子非她不可,自己为了儿子也不是不可以宽和大度一些,牺牲一下,待自己打下她猖狂的气焰后,也不是不可以让她给儿当个偏房的。 结果倒好,把她气了个仰倒!那妇居然还一点都不领情,居然还胆敢嫌弃她的衡儿!!! 她的衡儿哪里不好?便是自己再看不上她,自己的儿子也只能自己嫌弃,岂能容得她区区一弃妇嫌弃? 呵! 说什么: “小王爷人品贵重,如天上的皎月,他人虽好,却不是我于梵梵的菜。” 还说什么: “王妃娘娘,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有一句话不知您是否听过,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者见…… 王妃娘娘今这般请我过府,还口诬陷,咄咄人,怎么,莫不是王妃娘娘看我于梵梵好欺负? 是,我于梵梵的确是区区一弃妇,可我自认行的端,坐得正,无愧于天地人,我清清白白一介女,名声大过天,莫不是就凭王妃娘娘一张嘴,就凭您是王妃,便可随意诋毁我的名誉? 呵!若是这样,王妃娘娘,您就不怕这般迫于人适得其反么? 再说了,莫不说我与贵府小王爷只是寻常好友,并无男女私情,即便是有,王妃不管好自己的儿子,反倒是来欺负我一区区弱女子,怕不是本末倒置了吧? 若王妃有本事,实在不放心大可把小王爷圈养在身边便是,何苦来寻无辜之人的麻烦?” “简直岂有此理,全是狡辩,统统一派胡言!” 回想到此,王妃气的霍一下坐起身来,一巴掌愤愤拍在茶几上,纤纤玉手被震的生疼,盛怒之下却没察觉到疼,只一个劲的着气,心口剧烈起伏,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要如何收拾那胆敢顶撞自己,不把他们誉亲王府放眼里的人! 不就是区区一个郡主么?还是个没有封地,皇帝陛下随意分封的郡主,收拾她不过是…… 王妃在气头上,脑子里收拾人的法子那是一个接一个,就在此时,拉着曲嬷嬷退下的大丫鬟得了消息,赶紧匆匆进屋来禀报。 “启禀王妃娘娘,里贵妃娘娘宣您即刻入觐见,说是邀您赏花说话,您看……” “赏花?说话?”,盛怒中的王妃听到大丫鬟的来报,她心里也是一惊,嘴里下意识的呢喃重复,心里飞速思量,皇贵妃这是请自己赏的哪门子的花?说的哪门子的话?事情怎么会这般的巧? 不会是那人进告状去了吧? 她眉头紧锁,心里惊疑不定,却也不敢耽搁,毕竟是中传召,忙就点着丫鬟,“赶紧伺候本王妃梳妆打扮。” 匆匆更衣打扮完毕,王妃就领着贴身大丫鬟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匆匆奔赴皇。 她这一去,天空中的太,就从当头照耀变成了夕西下。 暮沉沉下,王妃乘坐的马车终于缓缓的行驶进了誉亲王府的大门,停在了外院口。 才一下车,正要被丫鬟们搀扶着上边上候着的轿撵之时,身后便传来王妃最是悉不过的声音。 “咦?母妃,您这是刚打哪里回?” 王妃闻声,回头望去,只见自家儿子一身骑马装扮,‘英武非凡’。 出一路上脸都非常郑重严肃的王妃,见到儿子眼含笑,脸上全是关切之,“是衡儿啊,儿这是去哪里玩了,怎地一身汗?” 颠颠跑上来见礼的李文衡,在亲娘面前也乐得当个乖巧孝顺的儿子。 李文衡浑不在意的解释道:“哦,没甚,劳母妃挂牵,就是今皇伯父邀儿,跟新封的两位轻车都尉马场跑马去了,这不,儿跑了一身汗。”,说着还夸张的抹了抹额上的汗。 没办法,胖子就出汗。 “陛下请慧郡主家那俩小儿跑马?”,王妃蹙眉下意识的低喃,李文衡一时大意倒没听清,还跟着询问了句,“母亲您说什么?” 王妃自然不会提白里自己做的事情,忙就转移话题。 “哦,没什么。”,心里却想着,此番进觐见皇贵妃的事情,随即话锋一转,接着突然就道:“我儿,你皇伯父是不是很喜那位新封的慧郡主?”,想到那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王妃下心里的不愉,见儿子看来的眼神,她急忙收了刚刚的话头补充了句:“以及她家那俩小儿?” 听自家亲娘这么问,李文衡连连点头又摇头。 “母妃,话不是这么说的,皇伯父自来‘宽和仁善’,自是欣赏喜西南王一行的,最近王父跟儿都时常被招去陪伴西南王他们,而且母妃,儿,儿……” 他倒是想要干脆一股脑倒出真心来算了,可想到某坏女人的态度,李文衡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嘟嘟囔囔半天就只吐出一句:“母妃,慧郡主她是儿的朋友。” 一句朋友,顿时就让神经紧绷,生怕儿子就此跟自己提出要娶人过门要求的王妃大松一口气,连连慨,“哦,原来是朋友啊!” 心中把某人反复凌迟,面上表情却不变,伸手拉着儿子胖嘟嘟的手轻轻拍打,面上甚至还一副特别和善慈的模样慨着。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