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内,侍女前方引路,顾老太太后边走着。今天早上燕珍给顾府送来帖子,邀顾老太太到紫竹林品茗赏景。 新雨初晴,紫竹上犹挂雨珠,风吹雨扬,在明媚的光下反耀出七虹光。人行走其中,别有一番美景…… 前方似有戏曲声传来,“咿咿呀呀……”在空阔幽深的林子中回,空灵而幽长。 顾老太太紧紧地跟在待女身后,忽见路已到了尽头,前方一条清澈小溪拦住了去路。 小溪不宽不窄,溪边驻立着一栋水榭,水榭建筑古朴致,青天的帘子风中晃动…… 水榭上人影绰绰,身穿华贵装的燕珍坐在高楼上,身边侍女八名,身前瓜果呈列,远远便听闻的戏曲声就是从这高楼传出。 顾老太太对这位出身高贵的未来儿媳妇很是意的,对儿媳妇请她过府听戏的举动更是心喜不以。 侍女正引老太太上水榭,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目光呆滞地望着楼上…… 只见燕珍突兀地将正在又跳又唱的戏子揽入怀中,执盏喂饮。戏子惊慌左右躲闪,燕珍执盏长笑,清脆的声音在风中久久游。 九公主私生活荒唐这事在贵妇圈中乃不传之秘,可惜顾老太太消息闭涩,错把鱼目当珍珠。 侍女职业化道:“老太太,这边请。” 顾老太太一动不动,许久后有些疲惫道:“老妇人我今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劳烦姑娘替老妇人向公主道声罪。” 顾老太太转身便走,侍女没有阻拦。 回到顾府,老太太直径去了祠堂跪在祖先面前忏悔。一天一夜后,老太太再次出来时面已恢复如初,对紫竹林所看到的一幕闭口不谈。 为了光复家族荣耀,他们母子受点辱又有什么。 顾老太太的反应有些出乎李悠然的意外,却没有机会把心思放在这边。“皇陵塌陷,先帝显灵。”的事越演越烈,在朝中废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此事必须马上解决。 皇陵外,李悠然和舒仲书仔细询问了守陵人,在塌陷的皇陵附近搜索一圈后发现了马车曾经停留过的痕迹。 舒仲书蹲身打量了一下敌人慌遗留下的痕迹,松口气道:“果然是人为。” 众人顺着马车车痕和杂马蹄印巡了过去,马车车痕向京城,马蹄印四散分开,一些往京城,一些往皇陵山尾下不远久附近的庄子。 李悠然和舒仲书带着前往查看,只见马蹄印到一个庄子前停下,打听过后那是青云候府的庄子。在庄子周围的村子晃了一圈,打探到半个月前的一个雨夜青云侯府的庄子的确有马骑队出没,来去匆匆…… 燕珩听完不由冷哼了一声,“果然是霍家在搞鬼。” 李悠然将那块从皇陵冲出的那块破碎玉壁丢在桌上,自信道:“先帝入葬是所有的蓝田玉器都出自同一块,如今这块玉壁也是少见的蓝田美玉,却与之前库房余留下的玉料纹路不同。” 鹿熙道:“先帝的陪葬物清单分别在内务府和当时负责修建皇陵的工部侍郎手中,寻常人哪有那么容易拿到,能打听到先帝陪葬物中的玉器大部分是蓝田玉已不容易。” 接过楚天行递来的茶水,燕珩冷冷笑道:“霍家敢接连对孤出手,此次,孤便将他来个连拔起。” 茶杯碰案兀发出一声闷响,众人心头莫名一震…… 三天后,青云侯府上下便被皇上下令查封,罪名乃是:“伪造先帝显灵,污蔑当太子,其罪当诛。”。 望着家眷尽数入狱的青云侯府,富贵繁华快如白隙过境,引起不少发言废太子的朝臣们的不适。 但是,太子的反击太狠烈了,不仅青云侯府被叛门抄斩,便连几个帮青云候府说话的大臣被连诛下狱。一时间朝中各种对太子不利之言尽数消失,此杀伐果断的做法更为燕珩赢得不少军方的支持。 君王天威,不可冒犯,触之必死。 宁王一脉一时间元气大伤,缩一处,短期内不敢再冒头。顾东篱有些庆幸自己听了李悠然的话将自己深埋于背后,否则以顾府的基更不足以挡得太子一个冲击。 而李悠然忽然有些后悔放走了霍然。如今青云候府门抄斩,偏偏有漏网之鱼,而燕珩却以为已斩草除,来不知会冒出什么可怕变故。 李悠然对月长叹:“希望你能够为了苟且偷生深藏下去,而不是为了仇恨卷土重来。” 而此时此刻,远在他乡的霍然一脸扭曲,狠狠道:“灭门之仇不报我霍然誓不为人。” 断腿的车夫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现在你在大夏乃是一个死人,对我们没有什么用了。” 霍然抬头冷笑地望着他,讥讽道:“怎么,你想杀了我?” 车夫目光一凛,森罗道:“你知道,我们不用无用之人。” “我有无用处不是由你来评判的。”霍然面不改,镇定自若道:“你们王下令让你来保护我,全程听我命令,怎么?如今你想违背你们王的旨意。” 车夫低头道:“阿木尔不敢。” 霍然冷哼一声:“量你也不敢。”说着起身走到前,在枕头下取出一个玉佩,目光狠道:“一个身份而已,霍然这个身份不能用了,换一个便是。” 车夫有些意外地望向霍然,望向他手中象征大夏皇族的龙形玉佩。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