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珍到底藏在了哪?他都把整个皇翻个底朝天了都没找到人,却不想她会在这个时间点自己跳了出来。 燕珩将目光撇向卫军统领李悠然,李悠然眼中也是诧异,他也没想到燕珍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不是他,那是谁? 燕珩环扫过在场的众人,却怎么也找不出那个暗中与他作对的人,一张脸顿时铁青一片。而他在咬牙切齿回时又不得不面微笑,以仁君面孔面对世人。 他走近燕珍扶起了她,温声安道:“九妹,父皇走了你还有为兄,有为兄在,这世间无人敢欺你一分。你别哭了,若父皇在世见到你这般会万分心疼的,头上的伤快下去包扎一下吧。” “皇兄。” 燕珍一脸动地抓住燕珩的手臂,涕泗横道:“珍儿相信,珍儿有皇兄相护定能安然一生。” 两兄妹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兄朋弟恭的好戏,众人看得动,连他们这对恨不得对方去世的兄妹都差点当真了。 简单包扎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燕珍换下了那套带血的孝服。 李悠然坐在一侧冷冷地盯着她从里屋走出,责问道:“你之前躲哪去了?先皇之死是怎么回事?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杀气袭来,燕珍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点了点头。 燕珍莲步轻移来到李悠然跟前,面无表情道:“父皇死后很多人想把我灭口,我躲藏起来了,就躲在皇中。至于父皇的死……” 燕珍目光微黯,语气沉重道:“父皇一死,他生前为他调养身体的两个御医突然暴毙而亡,这不足以证明有人在掩盖事实?能有能力掩盖真相,这皇中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燕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像在讽刺李悠然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李悠然瞳孔微缩,长长叹道:“真是他。”随后又问:“你和他怎么纠在一块去的?” 燕珍脸一冷,手指着李悠然恼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将我孩儿送到他们手上,我为保我孩儿的命……我还能怎么样?他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了。” 燕珍语气充了无奈,眼眶渐渐浮起了水雾…… 先皇晚年辜负了许多人,唯一没有辜负的就是燕珍这个女儿,却不想最终被燕珍一碗汤药断送黄泉。 李悠然:“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去青州还是回封地?” 京城对燕珍来说是个是非之所,燕珩肯定容不得她,离开这里对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燕珍猛的站了起来,动道:“我哪也不去?我手中握着燕珩最大的秘密,他不会放过我的。我想活下去,离开京城我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要留在京城,时刻活在人们的视线之中,只有这样他才不敢贸然将我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 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糊涂之辈,燕珍比每一个人都看得清自己的处境。 李悠然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 燕珍摇了摇头,扯了下嘴角出一个不难看的笑说:“谢谢不用了,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以后的路我自己走。” 先皇出殡,九公主燕珍徒步相送,最后昏倒在皇陵前。 天又下起雪,像是被燕珍的孝心给动了,雪纷纷扬扬的到半夜,山头古道白茫茫一片…… 点着烛火的简陋行之中,女送来了热巾。燕珍将脸上已放凉的巾替换掉,冒着热气的巾将那双哭得通红肿的眼睛重新盖住。 这一天为表对父亲的孝心她硬咬着牙走了上几十里路,差点把双腿走断,脚掌磨烂。待到晚上回行后才发现她脚底的血一片模糊几乎和鞋底粘贴在一起,她每走一步都能渗出血,上药时硬扯下一层死皮过能好上药…… 但这次付出的回报也很大,她燕珍孝顺之名传遍天下,新帝在短期内不敢对她下手,她终于在死神手中抢回了一条命。 女用干净的布将燕珍上好药的脚包起来,小声道:“将军在公主的寝室外设了暗卫,公主可安心入睡。”说完起身离开。 燕珍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小女口中的将军。 李悠然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温柔体贴得可怕。 燕珍封寂许久的心不由再次剧烈跳动起来,无关风月。 提着食盒走进石室,第一眼触及的是顾东篱清冷的眸子,面临困境时从来都从容不迫的模样。 李悠然在他跟前坐下,取出酒壶道:“陪我喝一杯吧。” 今的李悠然看起来有些疲惫,时常挂脸上笑容被沉闷取代。 顾东篱问:“你把王爷的头颅丢哪了?” 李悠然给顾东篱倒了杯酒,对着酒壶灌了一口说:“埋了,宁王是反贼,死后尸体被皇上下令丢去了葬岗,无人敢收尸。所以我让人在皇陵附近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把他的首级给埋了,虽然没有立碑,但能够入土为安也算是我李悠然对得起他了。” “嗯。” 顾东篱没有碰酒杯里的酒,李悠然一人独酌,一整晚什么话也没有说。 新帝上位,燕珩的野心逐渐显出来,李悠然提职也吏部尚书,卫军统领之职落到了明轩身上。 吏部尚书今年方花甲之年,还不到干不动的地步,但他却在先皇下葬后上书“乞骸骨”。 卫军乃皇的主兵力,燕珩在登基后第一步就是把他从卫军统领这个位置上移下来,他这是不相信他李悠然,在防他。 还不止,吏部尚书突然“乞骸骨”,燕珩推李悠然上吏部尚书一职。一方面除了想自己掌握卫军,还想削弱了鹿家外戚的势力,更想李、鹿两家在朝上继续保持敌对平衡。 人心怎么可以变得那么快?昔一起喝酒,可以以命换命的兄弟怎么转眼互相猜疑?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