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行将李悠然的棺椁送回了京,明轩没有去。他心里头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李悠然死的事实,却还是想再自欺欺人一番。 明轩让人打开了关押顾东篱的密室,万年不灭的灯火晃动,映照出室内孤独的身影…… 李悠然很为顾东篱着想,关押他的地方不仅有笔墨纸砚,还有不少的名家典籍,除却孤独点,顾东篱的子过得还算可以。 顾东篱抬头望向入口,见到明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明轩面无表情,开口道:“李少死了,就在昨,楚天行亲自将他的尸首从战场运回了京。” 顾东篱心口一痛,一口血差点呕了出来。 明轩目光一黯,打起神继续道:“李少离开京城时曾嘱咐我,若他没能回来便将你放了。如今你自由了,走吧。” 顾东篱没有动,倔强地说:“是他把我关起来的,让他亲自来把我放了,否则我不会离开。” 明轩无所谓道:“话我放这了,离不离开随便你。” 石室门没有再关上,黑幽幽的口散发着神秘的光芒,顾东篱却始终不去看一眼。 因为老将军的阻拦,李家人的不认,“李悠然”的尸首被葬在京城不远处的杏岭中。 杏岭上多为杏树,每逢,百里杏花雨,缈缈飘香,沾衣…… 楚天行辞去了官职,在“李悠然”的陵墓附近盖了个草庐,夜以琴音相伴。 “醒了醒了……” 李悠然睁开眼,屋外光洒落,无愁子那张布褶子的脸猛然落入眼中。 李悠然刚醒来头脑有些发滞,一时间竟没认出眼前人是谁。 无愁子边为李悠然把脉,口中不断念叨着:“好险,真险……一不小心药下太猛了,好在没酿成大错。睡了三天三夜就能醒来,能醒……这应该就没事了吧……” 这怀疑的语气是什么鬼?这老头是在把他当试验品炼药? 李悠然:“……” 把了一下脉,无愁子对身后的童子道:“把喝药后出现的症状和昏的时间都记下了?” 童子脆脆回答道:“都记下了。” 无愁子点了点头,说:“廊前第十三个药炉上的药已纪好了,你去把它倒出来放凉给他喂下去,喂完十二个钟头内没反应就喂第十八个药炉上的药。别搞混了。” 童子拱手应是,转头无意撇向李悠然。李悠然刚想动弹一下,不由受惊,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大喊大叫道:“动,动了……” 李悠然发疯起来可是非常恐怖的,无愁子和抱一老人曾被他得躺在上三天起不来,秋名山手臂更曾被李悠然硬咬掉了一块,一条手臂鲜血如注…… 后来李悠然就被众人合力绑在了上,动弹不得。饶是如此,童子在喂药不其梳洗时也受了几次不层度的伤。 “嗯。” 李悠然忽然发现四肢被人用布条团团绑住,眉头微蹙。布条很坚韧,李悠然挣扎了好一番也没能挣开,心里头有些烦躁…… 无愁子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好一会才开口嘲讽打击道:“别再挣扎了,你挣不了的,你还是乖乖养伤乖乖吃药,别一整天的都在想着打打杀杀……” 童子无语了,缩着脖颈道:“先生,他又听不见。” 李悠然如今火毒入脑,意识全无,无愁子絮絮叨叨的话跟本不可能被李悠然的大脑接收到,和聋子并无区别。 无愁子:“……” 李悠然听不到又如何,他还是不习惯把他当成一个有脑疾的病人。 李悠然忽然安静下来,静静地盯着无愁子的脸,回忆着…… 无愁子对童子道:“你小心些就行了,你去伺候了他三年了,应该能避开他所有对你有危害的行为。” 童子:“……” 童子很想反抗,因为李悠然的攻击向来都是忽然给你一下。老爷子几天前才被忽然袭击过一次,虽是有惊无险,但他惊恐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老爷子心里对李悠然恐惧并不少于他吧,不然这些喂药原属于他的工作怎么就突然变成他来了。 童子撇了眼正恶狠狠盯着他们,好像一只待猎饿般的李悠然,哭无泪。 “先生。” 李悠然张了张干燥发疼的喉咙叫道。 无愁子正转身,身子狠猛一震,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李悠然?” 李悠然点了点头,道:“先生,我在何处?” 他记得他上一刻昏倒在沙漠的一个中,下一刻怎么见到了无愁子。 无愁子猛松了口气,耐心回答道:“你在白鹿书院,你在战场上受了伤,送到我这已经三年了。” 三年了,已经过去三年了。 李悠然头无力的靠在枕头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屋顶。 李悠然终于醒了,这是个好消息。不幸的是,李悠然他虽然醒了,但三年药物积累下来的毒素积于腿部,双腿没有了力气,行走都有些困难。 好在李悠然从来不是悲观主义者,双腿废了便让人做了一把轮椅,行走一样方便。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