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虽然是季而导致雨连绵,不过山中总还是能找到一些半半干的枯柴,黑熊之前拍断的树木都是新树,并不适合生火,所以在老单回到黑熊之前,还顺带着让这个把傻大个称呼诠释得惟妙惟肖的黑熊伸着勾爪拖了简易树枝绑好的一捆枯柴回来。 一只只用树枝串了的山在火上被老单灵活的旋转,刚在山泉小溪里洗过的山皮迅速地变成了成的棕红,脆脆地包裹在外层,刷过蜂的表面上浮着一层油脂不时的滴落,香气人。加上老单从道袍口里变着戏法一般拿出来的孜然还有食盐,令人食指大动。 叶萧凌坐在一块大大的鹅软石上,有些奇怪地看着周围十分简朴的住处,不过老单倒是把这山林的生活过出了农家度假的觉,口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大多是酱油食醋食盐之类的东西,又有被褥在山里摆得整整齐齐,这样一个地方,空气清新鸟雀成群,山风被口生长得郁郁葱葱的灌木挡住了山风,冬暖夏凉,晒不到雨淋不着,说风水宝地也不为过。 周新宇则是十分兴奋地在黑熊身上爬来爬去,面对体形庞大的黑熊却一点也没有出一点惊慌或者害怕,天知道他这辈子有什么敬畏的东西。不过黑熊却没有空去管这样一只“小猴子”把自己当成一棵树来用,第一只山烤好之后老单先丢给了黑熊,所以黑熊这个时候捧着烤吃得香甜,油水滴在发上也丝毫没有让他在意,下意识吃独食的动物本让他背着身姿坐在地上用大大的股朝着叶萧凌和老单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只从玉米地里偷摘玉米吃的小馋鬼,之前不怒自威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好笑。 对于老单说的黑熊只是玩耍的说法,叶萧凌在经历“意思是我跟他打了十几分钟,怀着把脑袋绑在带上的想法一次又一次地发动进攻其实都是我一厢情愿咯?”再到“合着我就是把自己太高看了呗,黑熊表现出被打痛了的样子还特么是老单你这个神经病教出来的。”想法转变之后,他只好一边坐在鹅软石双手捧着脸庞,双目无神地把眼神在周新宇还有黑熊身上扫来扫去,十分挫败。看着老单老神在在地靠着山,终于忍不住地问道:“这头黑熊到底哪儿来的?从科学角度上来说这已经超出正常动物的范畴了吧?” 熊类一般被划分为三种,黑熊、棕熊、灰熊,体形是黑熊最小,然后棕熊大些,灰熊则已经是食物链中重达680公斤的捕食者了。不过据熊生活环境的不同也有食物习惯的不同,总的来说,大多数熊都是杂食类动物,即使藏高原地带的灰熊主要以捕杀羚羊为生,也时常吃一些植物叶子、芽、种子,所以面前这头黑熊剥开外表上的威武后展出那憨憨的格也让叶萧凌总算是从认知上挽回了那么一点。 不过黑熊有这样庞大的身躯和巨大的力量却实在让叶萧凌没法把他跟正常的动物联系起来:轻易地拍断几十颗树木,被他用灌注真力的拳头打上一通都权当按摩挠,如果天下每一头黑熊都有这样强大的体魄,人类哪儿还能把他们关在动物园里供人观赏还能投喂食物?早用最强韧的钛合金做成牢笼关得严严实实并在外站上一大排的警备人员看得死死的了吧? 老单却十分从容,撇了撇嘴把手上那点油在道袍上擦了擦,常年被汗渍、油渍、泥渍沾染的道袍上已经很难去回想出那一件干干净净的灰道袍,没有解答,反问道:“你觉得把你那一身真力跟正常动物的科学去解释一下靠谱么?” 叶萧凌一怔,没有想到老单这样反问回来,锐地捕捉到那句话里的“真力”字眼,瞪大了眼睛道:“你知道我身体里是真力而不是真气?” “我还看到你一个学期半年没见依然是个处男。”老单看着叶萧凌那副样子,一脸不屑地道,“不就是真力嘛。谁没有似得。” 叶萧凌涨红了脸,鬼知道老单突然提到这个,怒道:“处男怎了,证明小爷我纯洁不滥情!”说到这里,又有些无奈,接着问道,“那你算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老单又在烤上细细地撒了一层孜然,在火焰下那股味道直钻鼻腔,他意地点了点头,“搞得好像我做贼一样的。把你那瓶酒拿来。” 叶萧凌把酒递给他,看他不知道又哪儿摸出来两个玻璃杯来,估计是村里谁家结婚办酒宴时候他偷偷藏起来的,想当年他跟着老单厮混没少跟他一起干这缺德儿,悄悄溜进人家正办酒席的厨房把灶台上的一盘子猪头带回他那间芦苇小屋里,就着土家自酿的酒喝得昏天暗地,时过境迁,叶萧凌出去读书之后就再也有很少这样的子,他无奈地道:“承认你不是个普通人呗。” 老单接过那瓶五娘,听到叶萧凌的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个普通人了?你穿开裆的时候老子是不是天天在你耳边说我是个厉害人物?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那种?” 叶萧凌沉默了一会儿,回想起小时候老单对着穿开裆的他死皮赖脸地要传授毕生所学的样子,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真正的神仙人物,通宵,前后五百年都逃不过他的几手指,又在跟自己看书的时候时常吹着牛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而后被自己嗤之以鼻用不干净的脚踹开的样子。 这家伙,好像那些年确实都在说自己是个厉害人物! 叶萧凌坐在鹅软石上一下子哑口无言,发现好像这事儿还真是自己不相信导致自己这么多年都只以为老单只是个地痞无赖老骗子。可当时叶萧凌没有得到那个奇怪的苹果手机,也没有修行真力,对这些概念等于是一无所知,更把它们当作怪力神来思考。说起来等同于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虽然这座泰山有些歪,属于那不正的上梁,但自己这下梁却一直没有发觉自己身边藏着这么厉害的人,实在是失策。 老单斜眼看了叶萧凌一眼,身体从容舒展,把山烤得越发香脆,“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很平常的很普通的东西。” 他张开了手掌,上面有一些油光,但动作轻柔,好像是在抚摸绒,又好像是在抚琴,那种轻柔,不带一丝烟火气,让叶萧凌觉即使带着那点油光,这只手的动作依然那样符合天理。轻轻一动,一道光芒就从手上缓缓地、从无到有地亮了起来,就像是黑暗中点燃的一道烛火,就算不耀眼,却能觉到和煦温暖,能驱逐黑暗。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道理,说科学无法解释吧,可是科学逐步发展也把许许多多的东西给解释了。但是这个解释实际上更多是从逻辑上的一种解释。比如说你的老本行,中医,科学把中医的五行学说归类于经验学,这一样是一种逻辑上的解释,可这世界,人类尚且只能窥探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就像管中窥豹,那一个斑点就是所有人眼睛能看到的大小。于是中华古代选择了抛开这能窥豹的管子,转而用身心去受,去抚摸,这只豹子的外形、发。这就是模糊的大局。” “这……就是我们这群人。旁人称作修真者。实际上,我们只称呼自己为求道着,我们追求的真不是道的真实,只是自己本心的真实,而不需要别人灌注给我们的真实。所以我们会拥有别人无法理解的力量。”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