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一个老人为什么执着于频繁的上山?”叶萧凌笑了笑,“看来我们有着相同的想法。但首先我要说一个前提,如果有问题,你不要轻易的动手,我知道你的做事风格。” 叶萧凌所说的做事风格,当然是指燕三轻易地就决定想要三个人联合来杀死自己。虽然叶萧凌的医学只是中医,并不学习心理医学,但他很明显地知道,燕三这样的人,只要条件允许,他要做过分的事情要比他想象中的可能要更大一点。 想到这一点,叶萧凌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果决一点斩草除,永除后患。可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只是一个医生,就算他有着不错的真力修为,但这同样不代表他愿意成为一个轻言杀人的杀人犯。或许在他手下,死过一个曾经刺杀夏渊的黑影,但那至少原因是自卫,他并不能控制自己那一次用尽全身真力打出去的一拳有多大力量。 燕三并不知道叶萧凌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已经对杀死他们的意图衡量了一次。如果他知道,恐怕他的脊背会在这样冰冷的雨水中从下往上觉到彻骨的寒冷,毕竟叶萧凌的修为实力完全是统治的,他甚至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他低声道:“我会注意我的做事方法。” “这很好。”叶萧凌漫不经心地点头,继续悄然跟在魏奇的身后。 他的身上并没有着蓑衣,所以他已经浑身透。既然如此,他索下自己身上太过显眼的白大褂,反正这本来就是一件简单的外衣,丢掉也不可惜。但叶萧凌最终还是并指如刀,真力的贯穿之下,他迅速地在地上刨了个土坑,把外衣裹成一个团,埋了进去。 “或许是看多了侦探小说?”叶萧凌耸了耸肩,觉得自己好像想得有点太多,但是他总觉这件事情里透着诡异,他不得不想得多一些。 跟踪一个老人,尤其是冒着雨,身上穿着沉重蓑衣的老人,这件事情换做普通人来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叶萧凌和燕三三人自然就很顺利地不断跟着魏奇的路线而不断前进,拨开绿的草木枝叶,叶萧凌越跟踪就越奇怪。 魏奇走的方向好像完全没有章法,甚至在叶萧凌看来,他就好像在雨中散步一样毫无目的。而如果不是叶萧凌以一个医生的细度观察到他的呼因为长时间的行走而有些急促,步履也显得十分沉重困难,恐怕叶萧凌还真的会觉得这个老人仅仅只是喜空山上看看山上风光顺便锻炼锻炼身体。 但显然,魏奇是有目的地的。只是叶萧凌尚且还不知道这个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这座山的的道路实际上十分原始并且简陋,而且多处的山中小径也因为常年没有人走而长了野草和灌木,魏奇在这些小路上困难地行走,脸上的神情却像是一个朝圣的虔诚教徒一样平静。 只是他眼神有些涣散,老人斑在他略微显得苍白的脸颊上显得十分突出。到底他为什么要拖着这样沉重的身体在这座山上不断地前行?到底是什么理由给了他这样巨大的力量?他为什么好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一样好像在寻找什么? 很快,魏奇停下的脚步就给了叶萧凌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在!出来!”魏奇站在需要几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参天大树面前,地上呛啷一声,他的拐杖跌落在突出的石块上。他太老了,老得已经不能承受走这么长的路途,那些年自己年轻的样子就好像昨天一一样历历在目。 他怀念那时候的自己,就好像曾牛一样,上山觉自己能擒住野,下田能勤过耕牛。但那些子都已经一去不复返。 他觉他的身体就好像是被放光气体的气球,他双腿一软,终于承受不住而坐在地上,任由泥泞沾染他的衣服。只是他仍旧地大喊:“我在!出来!” 叶萧凌神情复杂地看着老人,忽然转头对燕三低声道:“他这几天都是来这里,并且喊这句话吗?” 燕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他并不是来的这个地方。他每次的目的地似乎都不一样。但喊的这句话是一样的,没人知道他在呼唤谁,也从来没有谁对他做过回应。一开始,我们以为他跟那个我们发现踪迹的修行者有关系,但后面看来,似乎他们之间又毫无关联。” “难不成是神病?”叶萧凌喃喃道。作为学医术的人,他自然知道神病会引起许多奇奇怪怪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行动。但他毕竟是中医,并不修习神医学专业,对于这些东西,他了解的有限。就连李时珍在他大脑里灌输的知识里,也全都是治疗人体身体,而对于这方面几乎毫无所提。 “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叶萧凌抹了一把漉漉的脸庞,轻声道。 燕三也因为这几天的跟踪而觉到无趣,他骂骂咧咧地道:“他妈的,说不定还真是神病。” 叶萧凌忍不住笑了笑,他只是随口这么一提,不过燕三显然对于自己几天跟踪一个神病老人觉得郁闷,抱着好玩的心态,他轻声道:“我先回去了,你们帮我看着点他,万一他身体撑不住了,帮我把他背下来给我治疗。” “我……”燕三刚想提出异议,却发现叶萧凌已经用十分快的速度离开了他们,向着山下快步走去。他剩下那点话无处可去,只能咽回肚子里,暗自腹诽。 其实叶萧凌倒未尝没有想过自己上去看看魏奇这种症状,但是他毕竟对于神科的东西了解不多,没有金刚钻也就不打算包揽这种瓷器活。身上的衣服全部透了粘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有燕三几个人帮忙看着魏奇,总不至于出点什么事儿。毕竟他们心里有再多其他想法,在找到宝物之前,必然不肯离开这几座山,而叶萧凌就在这里,找到这几个并不太擅长掩盖自己的人也不会太难。想来他们不至于完全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一路上山,淋了雨,又在山峰之中修行,拉伸筋骨,乘兴而来,而现在,他也就乘兴而去了。 “他拿我们当什么?他仆人?”吕昭低声愤愤不平,“凭什么我们要帮他看着这个死老头子?我管他去死?” “闭嘴!”燕三心情同样不太好,他瞪了吕昭一眼,只一眼就让吕昭不得不噤声,他同样低声道,“那我们能怎办?他能这样使唤我们,本来就是抓住了我们的软肋。你如果不想做,自己走。” 吕昭没了声音,他知道,这片区域他们已经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说是掘地三尺都不为过,而他在这么多天的寻找中也疲惫到了极点,如果要他自己一个人接着去找,还不如趁着这时候休息休息。 魏奇在树下休憩了十几分钟。这十分钟里,燕三听见他是不是地喊叫,依然是那不变的一句话,只不过到了后面,他喊得有些嘶哑,声音也就变了一些味道。 “这老头神病有点大啊。”吕昭低声咕哝道。 燕三看了他一眼,这回他终于难得地跟吕昭保持了一致:“听说老人容易这样。” 他们低声谈着一些有的没的话,听着雨声,开始昏昏睡。 而魏奇依然在树下嘶哑地喊着,他已经累得靠在树上,但仍然不愿停下他的喊声。就在此时,他听见了这颗参天大树中的一些声响,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锐利! “我从来不认为你过多地跟我联络是什么很合适的事情。”树上有个声音,正对着他沉地说,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好像飘忽不定的幽灵。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