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的没了,他哭着不许人说这句话,不许任何人搬动丁。 旁边的一个女孩起身想要离开,但是很快就被丁浩扯住了衣服,起了争执。 女孩长得跟丁浩很像,花朵似的漂亮,但是此刻却被丁浩吓住了,红着眼圈喊道:“丁浩,你疯了,你干什么!” 丁浩眼睛红得比她还厉害,固执地抓着她不放,“拿出来!” 女孩被吓得要哭出来了,一边使劲儿掰丁浩的手,一边去喊大人:“妈!妈!丁浩疯了,你快来管管啊!” 丁浩下手利落,“啪”的一耳光就扇到了女孩脸上,一字一句道:“拿,出,来。” 女孩脸红白一片,还想再争辩,又被响亮地了一耳光。旁边的大人都急忙上前,有人还冲着丁浩去了…… 白斌有些担心,几步上前迈进门去,但是不等他进去就看到周围的人都散开了,被围在中间的女孩哇哇地哭着给了丁浩一个什么东西,丁浩小心的接过来,转身去跪在丁旁边。他把丁的手拿出来,小心的将要来的那个东西给戴回手上——那是一个朴素的银老戒指。 丁浩跪在那,他握着的手,丝毫不嫌弃她已经僵硬冰冷,给她把戒指戴好。丁浩咬牙不说话,可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的砸下,眼前视线一片模糊,他无法控制地着肩膀,发出小声的呜咽声。 周围的大人已经有忍不住哭出来的,没有一个人再去阻止丁浩,连之前张牙舞爪要去拦着丁浩动手打女孩的大人也不敢上前去,他们脸上红成一片,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悲伤。 白斌站在门口没进去,他见周围的人没有难为丁浩,悄悄地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喜的是那个张牙舞爪小猫儿似的丁浩,喜他那份张扬的生命力,喜他笑起来光灿烂的模样,可是经过今天,他有了更奢侈的愿望。 他心里有些奢侈的希望着,将来有一天丁浩也会这样对他,也愿意将这份浓烈的情放在他身上。不止是喜,不止是情,那是一种超越了亲情、情的情。哪怕他的身体僵硬冰冷,哪怕他已经变得丑陋不堪,还是会有人将他的手握起,不顾一切的维护他到最后。 他想要丁浩,笑着的,哭泣的,愤怒或者悲伤的……都想要拥入怀里珍惜。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软肋,那么他的就是丁浩;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无法触碰的逆鳞,那么他的还是丁浩;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个黑无法足的望,那么他的,依旧是丁浩。 白斌在大学的时候每天学习的课程密集到令人发指,有些时候白老爷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让他休息一会。白斌是个一旦有了明确的目的就会全力以赴,一步步做到的人,他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和刻苦,慢慢向着自己心中的那个方向靠拢。 等到白书记觉察出白斌的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白斌第一次对家人提出反对意见,是在一次过年的家庭聚会上。白书记那时已经开始调回京城,迈出了更高的一步,白斌的母亲也在商界有了一番作为,弟弟白杰也逐渐长大,是个有所担当的小男子汉。 白斌很坦然的跟父母表明了自己的取向,他没有说出自己喜的那个人是谁,但是态度坚决——他这么多年努力打下的基,也让他有这份坚决的魄力。 白斌对于父亲安排好的仕途,当即就否定了,“很抱歉,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去D市。” “可是,那边的条件并不是最好的……”白书记微微皱眉,他在白斌十几岁后才把他接到身边,一直忽略了儿子,很希望能借此补偿一下。“白斌,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能留在H省,毕竟这边的经济要比D市好很多,你不用担心相处的问题,我……” 白斌打断他,“D市足够了。” 白斌的固执让白书记有些尴尬,他看了旁边一眼,旁边的子也有些红了眼眶。她当初也选择了发展自己的事业,两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奉献自己的子之情,但是等接回儿子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并且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再是当初抱着他们请求他们不要离开的那个小孩子了。 并且,儿子还喜上了一个男人。 白斌的妈妈轻咳了一声,把哽咽的声音尽量下去,道:“那好吧,白斌,我们听你的。那里也有你爷爷以前军区的战友,我们……我们也放心。” 过年几天假,对白家父母的冲击不小,他们很难理解一直以来如此优秀的儿子为何会这样选择。他们去查,但是未查到任何一个跟儿子太过亲密的人,他们想要苛责白斌,但是白斌是那样优秀啊!他们从小严格培养,白斌对自己比他们还要狠,仿佛不把自己榨干最后一滴力绝不放松,做任何事情都做到极致。 终于,白家人放弃了,他们顺从白斌,并且从心里隐隐期盼着,或许白斌并没有喜的男人呢?毕竟这么多年,他身边没有一个人啊。 白斌像是在衡量自己极限的边缘,拼命努力过后,便会获得回报。他逐渐成长,羽翼渐丰。 白家人有些惶恐不安,他们太了解白斌这个孩子,也越来越害怕他表现出的那份发狂的执着。白斌是冷静的,也是骄傲的,他牺牲了自己所有的,全力以赴,似是为了积攒全部力量达成一个愿望。 那一天终于来了。 白斌认真的看着腕上的手表,他从丁浩的父亲——也就是D市的某位局长处得到消息,丁浩要过暑假了,今年会来这里。 是的,从他一开始踏入仕途就已经在留意丁浩身边的一切,包括他的家人。丁浩注重亲情,无论如何他都会跟父母在一起,只要他来到D市,丁浩早晚会来到这里和他重逢。 白斌开了车去保护区,他知道丁浩那样不安分的子,一定会去那里瞧个新鲜——这么多年,他收集了无数关于丁浩的信息,恐怕比丁浩自己知道的都要详细。 转了没一会,果然就碰到了丁浩。 丁浩比以前长得还要漂亮了,也跟以前一样倒霉,白斌遇到他的时候,那破孩子的车没油了,正从加油站捧回个塑料瓶子,拿着瓶子往油箱里倒汽油,一身紧裹在身上的小皮衣挡不住深秋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可怜又好笑。 白斌看了他一会,瞧着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把油箱盖子打开,那模样实在是想哭了,这才开车过去。 天气又冷又干,风一吹过丁浩的牙齿就咬得咯咯响,白斌能觉的到他紧挨着自己,一边用手抓紧了小皮衣的领子,一边眼巴巴地瞅着他加汽油。那种依赖的觉,让白斌心里都柔软起来,他喜丁浩这样依靠自己,让自己为他做什么。 可是丁浩却忘记了他,丁浩只当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白斌站在那看着他晃晃悠悠的开车离开,身边是半人高的枯黄芦苇,大片大片的在寒风中摇曳,荒凉又孤寂。他想听丁浩说一声“好久不见”,想了很多年。 再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丁浩抗拒他,逃避他,却无法逃出他花费了这么多年设计好的这张网。 第一次触碰丁浩的时候,丁浩脸上红的厉害,又气又怒,可偏偏眼神儿漉漉的,让人克制不住尝了再尝。白斌亲吻着丁浩的耳朵,哪怕是事后也不愿放开他片刻,时不时的抚摸他的后背,受拥入怀中的这份温暖。丁浩不知道,他喜这样的亲昵和温馨,更甚于体的合。 白斌觉得自己跟丁浩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活着的,才有些对明天的期待和想法,他希望自己能和丁浩拼凑成一个新的人生。 他亲吻着丁浩,想着丁浩在他进入之后,悉之后并没有十分抗拒,忽然就有些欣喜起来,“丁浩,我一直都留意着你。” 怀里的人似乎还在赌气,又像是睡了,静静的趴着一动不动。 “白斌喜丁浩,喜了十年。” 在耳边的叹息很轻,但是那样坚定的语气和炙热的呼,让沉睡中的人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白斌一直对谁都是淡淡的,但是自从丁浩毕业来办公楼上班之后,他比平时多了一个小好。 他会给丁浩发短信,打上几个简单的句子,问一些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常小事。丁浩顾忌他的身份,五次里总有一次会回复一下,说的话跟他的人一样张牙舞爪似的挑衅。白斌看着会想笑,可是他挑了挑嘴角,却无法完成那个笑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觉到发自心底的开心了,只要每次想到,丁浩是因为他的身份迫不得已敷衍他,牵强地陪他做着这样的“游戏”,就无法再笑出来。 手机滴滴的响了,这次不再是短信,而是丁浩打来的电话。 “白斌!我就在你隔壁,你天天儿的发短信你……你有意思没啊?!”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甘心,甚至都能隔着电话想到他此刻气鼓鼓的小模样。 白斌淡淡的道:“我觉得有意思的。” 对方立刻气得跳脚,着声音嚷嚷了半天,估计是没人了,说的话也放的开,什么“昨天晚上答应过不给我发短信了”“的我都断了你有人没”“你大爷的打桩机”都说出来了。 白斌听着他说完,末了儿只说了一句,“到我办公室来,立刻。” 丁浩的脾气软硬不吃,可他怕白斌,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进来了。 白斌看了他一眼,道:“过来。” 丁浩还在门口磨蹭,他悄悄的握着门把手,似乎还想跑,“我,我又没说错,你昨天晚上就是……就是骗我!” 白斌挑眉,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这是你的吧?数据错了,你过来把这里先改好。”他看了一眼丁浩有些不太正常微微分开些的腿,“私事我们稍后再谈。” 丁浩脸上腾的红了,他走过去看了桌上的那份文件,上面白斌已经划出来一部分,每句话都批注了,错的地方不少,白斌说的又毫不留情面,一时让丁浩低下头去。 白斌看着他一点点改好,拍了拍自己的腿,“好了,过来坐下,我们谈谈私事。” 丁浩反应慢,没等跑就被白斌拎着衣服领子,按着坐在了人家腿上。白斌腿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让丁浩整个人都绷紧了,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握着笔的手都在出汗,有些拿不稳。 白斌手臂环绕过他的,说的话近在耳边,“昨天晚上,我怎么骗你了?” “你你,你昨天晚上明明说……”丁浩脸皮到底还是薄了点,当着白斌本人的面说出来都脸红。“说我如果听话,就让我换办公室,还有不再给我发短信了……你还骗我用嘴……” “你不愿意跟着我干活?”白斌拖长了音,看着丁浩哆嗦了下,觉得真是有趣。“光这一点,就是很不听话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