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堂堂的雪,成为了搬运工具…… 回到里,莱曼斯二话不说将豹子放到了最里面,说是放,其实倒更像扔? 林叶秋见状微微蹙眉,不由深思地瞧了对方一眼。 莱曼斯淡淡开口:“兽人皮厚的,没事!”便试探地去靠近林叶秋,见他没抗拒,才微微胆大了些,拉着人一起吃早饭去了。 两人都没有提到昨天的事,像往常一样相处着,和乐融融的,只除了—— “那笨豹子还昏着,没什么好看的。”某堵在口,努力摆出一副可的模样来,企图引某人的注意力,然后忘记那头鸠占鹊巢的蠢豹子。 林叶秋果然手又开始发,有些罢不能地了他头顶,却温和地道:“就因为昏着,所以才要一直留意啊!你不是也知道这点的嘛?”然后侧了侧身子,就想绕过不惜牺牲“相”也要坚决隔绝两人(即便其中一人还在昏中)的雪,走进去。 雪见他非要进去照顾那头蠢豹子,干脆便自告奋勇举手说:“瞧你脸好像不太好,可能少睡的缘故吧!要不你去睡睡午觉吧,这里我来就好。” 林叶秋没有异议地点头:“那麻烦你了,记得多摸摸他体温,看有没有发烧。” “没问题!”雪直了身躯,昂高了头颅,义正词严地打包票。 林叶秋见状便转身离开了,说实话,他昨晚因为想得很晚,之后还做了不少七八糟的梦,本没睡好,到现在眼睛的确有些酸,心中不由雪的观察入微和体贴过人,微笑着在口不远处找了块树荫处躺了。 当他打盹片刻,觉得有些口渴而醒来时,一只削了头的果子已呈现在眼前,抬头一看,雪温柔的脸就在前方。 他心中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回以一抹温柔谢的笑容,接过果子喝了,随口问了句:“那头豹子怎样了?” 雪原本还在为对方的那抹笑容而高兴,转眼就听见他关心豹子的事情,心情一起一落下,脸上的光芒便淡了下去,有些心不在焉地:“不会有事,兽人的命都硬着呢!” 林叶秋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又看了看一脸淡漠的雪,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瞧一下。 当然,又被雪的自告奋勇给阻止了,林叶秋看他莫名的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复又坐在树下静静晒着太。 雪进去了一会就出来了,又粘在林叶秋身边使尽浑身解数想重获对方的青睐。 林叶秋顾忌着昨晚的情况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玩,却也不能彻底拒绝雪,加上雪本身对他仍旧有着莫大的引力,便也不再刻意,只是下意识中拿捏好了分寸。 玩了会又关心了下豹子的情况,正在玩兴中的雪闻言,停了玩闹的举动,一时神情莫测,却还是听话地进去瞧了,然而,每每不过几分钟就又出来了。 林叶秋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雪对豹子有成见! 无奈下,他只好自己去看看,如此几番下来,最后雪伤心地指控:“为什么那么在意那只没用的豹子!你难道已经腻烦我了?” 林叶秋哭笑不得:“他是病人,病人需要有人时刻照料,不然万一发高烧死了,之前岂不是白救了?” 莱曼斯看着对方,突然真的很想很想,把那豹子给扔出去。 20、016 雪醋劲大发下的决斗!1 ... 结果雪当然没有将某只碍眼的豹子扔出去,反而自己委委屈屈地蹲在了口。因为他看不得林叶秋认真照料对方的模样,怕自己一个冲动下,真的会撕了那头蠢豹子。 夕西下,带着凉意的西风吹来,温柔拂过全身发,犹如情人间亲密的抚触。 雪低落地摆了下身后大的尾巴,低呜了声,甚是怀念以前被林叶秋抚摸时的舒服觉,不又幽怨地回头望了望里,弱弱地嗷呜两声,企图博得某人的关心。 只可惜,里面连个都没传出来。 雪霎时萎顿不已,一副可怜相,可惜仍旧无人看见。 他轻踏着步子在原地走了几步,又故意出了些声响,转而装可地原地打起滚来,头却一直朝着林叶秋的方向,出绒绒的肚皮,还扭啊扭的,四脚朝着天,掌部一勾一勾的(请自行想象猫狗仰躺着和主人玩的模样),还一边亲昵地嗷呜着,做出种种以往林叶秋看了绝对会大笑然后两人玩闹着滚做一团的那种姿势,可这些耍宝之举照样石沉大海没能起一丝涟漪。 雪再次就地翻身滚了圈,然后抬起上半身又望了望里,见到的却仍然只是一个侧影,最后气得一骨碌爬了起来,脑袋一耷拉,蹲坐了下去,开始默默地舔自己的发。 而里,林叶秋在雪安安分分地趴伏在口后,才扭头看了过去,面容一片沉静如水中,神幽深不明。 他纵然一开始还不知道雪为什么总时不时顶着张大便脸,可细细观察一番,综合种种迹象,心里自然也有数了。 这,居然——吃醋了! 对这个认识,说不清究竟是具体什么受,只觉微妙的…… 还是首度有人会为了他,而吃醋。 林叶秋望着那匹无打采的失落模样,回想起先前对方的种种行为——他虽然没有正视,但眼角余光却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丝毫不漏——嘴角不牵出一抹浅笑来,继而想到再之前雪为阻止他照顾豹子而耍的小伎俩,又微微摇头,暗叹真是孩子气…… 当他看破了这些小动作而一脸淡漠时,雪立马小心翼翼了起来,最后垂着脑袋乖乖地主动站口去了。 他其实,并没有生气,一点都没有,只是有点无奈,可能也有点清冷而已…… 这份清冷不是因为雪的刻意阻挠,而是因为他不曾想到一直以为单纯的雪,居然也会耍心机…… 不过,却明白,这样的心机,也是为了他。 真的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在意着…… 只是…… 他又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中有些复杂,望着雪的眼神愈发深邃了几分。 雪却毫无所觉,随意趴在口边,一径地耷拉着脑袋,将下巴搁在自己叠的两只前爪上,双眼无神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前方摇曳的枝叶,一边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着如何独霸心上人的目光。 想着想着,原本垂头丧气的雪突然抬起了头颅,眼眸中光一闪,犀利无比,略一沉:要不,干脆趁小秋不在时,偷偷把那豹子扔了,秋要问起来就说他自己醒了,所以走了! 不过,小秋几乎不会离开啊…… 雪刚振奋的神,再度萎靡了下去,重新将下巴搁回了前脚上,眼睛又失去了神采。 林叶秋不知他所想,静静看了会,便无声无息收回了视线,起身给豹子换过一次药后,蘸了些水轻轻滴入对方嘴里,如此反复了多次。 虽然照料得极是认真,但林叶秋心里清楚,自己对这豹子本身,并没有什么情,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者兽人,他可能也会救下来,就像当初救那只小花斑猫一样,虽然事后曾被那猫狠狠抓咬了下。 会救下它们,并不是因为他多么仁慈,只不过觉得很可怜罢了,那只是出于一种对弱者的同情,以及对弱者面临困境时的痛苦与绝望的同深受,而想要去做点什么,可若一旦危及到他所在乎的人事物的话,他照样也会痛下杀手,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所以,雪完全不必觉得嫉妒。 更重要的是,雪在他心目中,却是特别的一个存在,不光是因为他初来乍到时,受到了对方的照顾,更因为相处下来,雪的情,让他渐渐真心喜了上。 可这一点,雪不知道,林叶秋也不打算说出来。 当然,林叶秋的喜,却也不是雪希望的那种喜。 思及此,他又不无声一叹。 而其实,他打算救下这头豹子的另一个因素是,当时对方的那句“快点离开”。 这么一句极其简单的话中,却隐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让他觉得这豹子,应该不是坏人。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无法漠视一个有道德心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否则他会良心不安。 但这个世界,不比他原先的那个世界,顺手救只小猫小狗也不会有什么事,这里,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丢掉命。兽人毕竟太过强大,而他毕竟对他们太不了解。 所以,在救与不救间,他犹豫过。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