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心不在焉地听着郝云的话,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真是令人意外,居然会因为个女人打起来,还真是冲动的生物呢。”郝云没有觉察到余顾的异常,自顾自往下说,语气里还带了几分轻蔑。 电梯滴声响起后,余顾提脚便朝自己房间走去。可身后的郝云却叫住了他:“喂,大叔,你不是害怕一个人吗?你来我房间里睡啊。” 余顾本来想联系那人问问他的意思,此时也只好改变主意。他尴尬地转过身来,对郝云笑了笑。 这郝云也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之前明明抵触一起行动,现在倒一脸热情邀他去房间。 郝云一边招手让他过去,一边打开了房门。而见到郝云屋内的摆设,余顾当场楞在原地,直冒冷汗。 郝云的房间不似他的房间那般宽敞奢华,反而透着暗诡谲。正对余顾的墙壁是一面陈列墙,上面挂着各类泛着幽幽蓝光的刀具刑具,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把锃亮的电锯。 侧面的墙上很是凌,书架上摆了书籍。而另一面墙则是一排置物柜,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造型诡异的木偶娃娃,有些娃娃的肢体还被截断。 还未等他回过劲来,郝云便狠劲将余顾推进门里。随着吧嗒一声,门被彻底关上。郝云半张脸被影覆盖,下半张脸被强光打亮,他弯起的嘴角角度未变,却从之前的开朗转为森恐怖。 余顾打心底升起一阵寒意,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一座硬物上,他往后扫了眼,看清那是面钢架方桌。 那方桌上摆着一副小型手脚架,上面还用红细绳绑着一个木偶。 那个木偶被锯掉脑袋,脑袋掉落在木偶旁边。木偶无机质琉璃眼凝望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方桌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四面散开几张白纸,上面画着各类肢解的尸体,边上还附着密密麻麻标注。 “这是梅泽时子。”郝云见余顾盯着那木偶,善解人意为他介绍。 见余顾惑不解望着他,郝云又开始补充道:“她是岛田庄司《占星术杀人魔法》一书里的角,在书里她被砍去了脑袋。被吓到了吗?这些都是我在模仿推理小说里的作案手法。我是个推理小说发烧友。” 说罢,他朝书架指了指,余顾这才看清,那上面的书全是各国著名的推理小说。 “好了,自我介绍时间结束,现在该轮到你了。”郝云双手合十,他笑容未变,眼底却浮起寒意,“你和那个人一直在联系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顾有些心虚撇开目光。 “一般小说里的角说这种对白,就证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那个人——也就是爆炸案前联系我们的人。 他要我们4月16号前往中昌市远城区楼西路45号的烂尾楼,说在那里能给我们一次人生重启的机会。要不是他,我们七个人不会凑在这里,你不会不记得他了吧?” “记得……当然记得,可你说我在和他联系,这什么,我不明白。” “或许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我俩看守钥匙的时候,你自以为你很高明,当我什么也没看见。可惜啊,我强运附体,正好看见了你拿走的那一幕。” “……” “一楼大厅之前我们去过那么多次,沙发下就没。我只能理解为,你是动用了游戏里心愿必答的规则,才得到了这把。 可让我疑惑的是,你为什么不在穿越进游戏那一刻,就立马许下心愿?这真是费解啊!直到今天你假装受到袭击,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们是在设局啊!” “我哪里假装了?”余顾牵强笑了笑,下意识地咽口水。 “快别装了,”郝云不屑地笑了笑,“你那拙劣的演技,也就只能哄哄其他人。” “……” 郝云盯着余顾,笑里透着几分狂气。他开始据目前发生的一切,自问自答起来: “我推断你之所以把心愿留到这个时候用,是有人一开始就授意你这么做。你们将一系列看似毫无联系的事件串联好,让众人眼中谢遇安的印象逐步变差,这目的太过明显了。 于是我就想到了,那个人。他或许就在我们当中。但是他为什么只联系你一个人?你俩是不是达成了什么易?” 余顾心里咯噔一响,他没料到郝云居然如此机。在他们自以为滴水不漏的行动里,居然察出他们的真实目的。但越是这种时刻,他越不能出卖那人。 想到这里,余顾脸上堆起假笑:“这位小兄弟,你的疑心病未免太重了点。我就跟你坦白吧,我没跟他联系过。至于我为什么针对谢遇安,是有原因的。” 见郝云不信,余顾笑容染了几分痞气。他接着往下说: “你之前跟我看守钥匙的时,有讲过中国海上大逃杀鲁荣渔案件,还有本32男1女被困孤岛事件。这些我也略有耳闻。我自然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获得武力支撑有多么重要,但是谢遇安这小子很明显会碍我的事。 “谢遇安是警察,之前还表现那么突出,在大家心目中威望也高。他实力太强悍,会成为我路上的阻碍。所以,我算是防患于未然,将能威胁我的苗头提前掐灭。不能直接跟他硬刚,那让他名声扫地孤立无援,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啊……”郝云听了余顾的说辞,手指在方桌上敲打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