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真的死了,尸体也侥幸无人发现? 周凉望着天,不由牵起嘴角笑了笑。 可他后面就笑不出来了。 自从上次从周凉屋里落荒而逃,谢遇安就刻意躲着对门的周凉,显然昨天周凉的行为把这只直男吓得不轻。 周凉见他态度有变化,很是疑惑不解。 明明他记得昨天两个人关系拉近了许多啊,怎么回事? 直到周芝从老家回来,嗅了嗅空气中的味,对他问道: “阿亮,你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 周凉的脑子这才像点亮了光一般,昨晚的回忆霎时间全数涌进来。 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是周凉的第一反应。 他对谢遇安克制许久,两人关系好不容易有了飞跃的进展,结果昨天那一失态,一瞬间令他前功尽弃。 周凉当即就想补救,他敲响了谢遇安的门,想为那天的行为道个歉,但是看谢遇安看见他就眼神疯狂躲闪,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显然吓得不轻。 周凉只好拜托周芝给人送了点小礼品,以表歉意。 他在房间里懊恼地抓着头发愤,他万万没料到,就是人类简单的两杯啤酒,居然让他把隐忍多天的情绪全部宣出来,还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崩了。 他原本计划是除掉刘影后,就慢慢接近谢遇安,找到那个藏在调查队里的内鬼,结果现在谢遇安一见他就夹着尾巴逃得飞快,哪还有任何解释和好的机会? 这一场酒打了周凉的规划,令他懊恼又气愤。就算是冷静如他,这时脾气也上了脸,在屋里板着张脸,闷着不说话。 周芝一边打扫房间,一边跟周凉随口搭着话,周凉只漫不经心地回复。 她很快就受他情绪不对劲,便停下手中的活,好奇地问:“怎么了儿子,遇到烦心事了?” 周凉拖着腮,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没什么。” 周芝哦了一声,继续拿起尘器打扫起屋子。一阵机器的嗡鸣声顿时钻入周凉的脑中,令本就心烦意的他更是口堵。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下心中郁闷,对周芝问出声:“我好奇的,你为什么能容忍我这么久?” 身后尘器的嗡鸣声停下来,周凉听到拖鞋的踩踏声朝自己靠近,他知道周芝过来了。 周芝用纸巾擦了擦手,这才坐在周凉身侧。 她拢了拢耳边垂落下来的碎发,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问:“阿亮,你怎么了,突然就这么不开心?” 周凉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反而有些刻薄地反问道: “我跟你之前的关系不太好吧?我明明不能喝酒,还喜跟狐朋狗友去酒吧狂,玩到一整夜都不回来;还自欺欺人租别墅和豪车,在社平台装富二代;平时虽然工资高,却每月挥霍光,一点都不知道为未来考虑。 就我这样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能不离不弃,一直容忍我,一直陪在我身边?你就一点不生气吗?一点不失望吗?” 周凉把他忍在心中疑问全盘问出,身为数据人的他,不能理解这种毫无回报的付出,也丝毫不能体会到周芝的受。 他只觉得在自己这么沮丧的时刻,居然还有个人能默默付出比他更多,甚至毫无怨言,简直不可思议,所以单纯的好奇。 周芝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么长一段话,她先是讶异地眨了眨眼,随后又垂下眸沉思了片刻,最后才抿了抿嘴,回答道: “妈妈对你从来就不求回报,而且我相信你的,你并不像媒体新闻里描写那样不堪,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周凉却不认可她的说法,甚至有些咄咄人反问道:“为什么不追求回报呢?明明做了这么多。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不会觉得很愤怒很无力吗?” 周芝有些被他问蒙了,她有些尴尬地望着周凉笑了笑,几乎出于本能般回了他一句: “妈妈愿意为你做这一切的出发点,本来就不是为了求你回报我什么,我的出发点,就是单纯的你啊。” “单纯的我?所以就算我那样,你也无所谓?”周凉呢喃般地念着这句话,眼睛闪过一道光,有些懵懵懂懂,似乎明白了什么般。 周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什么就你那样对我,你也没对我怎么样啊?阿亮,你别这样想自己,妈妈从来没觉得你冷落过我。我知道你只是很多话不愿意直接说出口,但是心里却一直记着。这就是你啊。” “还有,”周芝顿了顿,对周凉眨了眨眼睛,“妈妈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了,是不是因为对面的谢警官?” 周凉没料到她居然会猜到自己的心思,惊讶地回望过来,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周芝眼里透着几分俏皮与机警,勾起嘴角,朝周凉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就你看谢警官的眼神,妈妈就知道,你喜他吧?” 周凉原以为向她这辈的中年人接受他这样的群体会比较困难,没想到周芝却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开明: “你别看妈妈年纪大了,其实我也会逛微博,逛ac站,”周芝说起这,脸上还洋溢着一丝得意的笑意,这个笑容把她脸上的皱纹熨烫开来,让她整个人年轻了至少三十岁。 “我能接受你跟男孩子谈恋,但是阿亮,”周芝收敛起笑意,表情一点点严肃下来,“说到这个事,妈妈作为过来人,要给你提个醒。你如果真的一个人,光是像之前那样穷追猛打是不行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