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你刚刚诞生之际,我就发现了你的存在。”芙卡洛斯轻声说,“你的诞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或者说,你正是我唯一能破局的关键。”她的眼底有一缕忧郁和复杂,望着那维莱特的眼神里浮现一抹淡淡的悲伤。 莫名的,那维莱特忽然做了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举动:抬起右手放在心口。 芙卡洛斯的眼眸倏然睁大,浓密的睫脆弱的颤动了两下,神情哀切。 “这是......什么......?”那维莱特下意识低下头看向自己放在心口处的右手,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手背上。 眼泪......?他哭了......? 那维莱特既震惊又茫。 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枫丹就会下雨。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市井里开始传这样一句话:下雨代表水龙在哭泣。 这则传言自然而然没多久就传到了那维莱特耳中,对此,那维莱特没有表示,毕竟人们并不知道水龙就是他,而且这个言本身也无伤大雅,人们怎么说便怎么说吧。 只是,那维莱特偶尔会将手轻轻覆盖在眼皮上,茫的想眼泪是什么。 和人相处的这几百年间,同时又身为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见过太多令人震痛悲伤惋惜的真实事件......他也曾为其到难过。 一般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就会很差。但从来没有从眼睛里出泪水过。他的眼泪仿佛都化作了枫丹头顶的乌云,变成雨滴落下。 但是......他现在哭了。 眼泪是真真切切从眼睛里淌出的。这是那维莱特第一次体验到泪的觉。 很新奇......也很莫名。 他的心脏依然在平缓的跳动着,然而却传达出了悲伤的情绪。 那维莱特很理智,他想不到自己这会突然没缘由的悲伤的原因。 但芙卡洛斯的样子看上去显然知道些什么。“你......”他忍不住说,话语未尽。 “你是原始胎海的心脏重新幻化而成。在你前面,这颗心脏的主人是初代水神,也是我的神明,她叫厄歌莉娅。”芙卡洛斯努力出一个微笑,语气尽可能平静的说道。 但从她眼眶里出的泪水却暴了她真实的心情。 “啊......抱歉,失礼了。”芙卡洛斯很快也发现了,抬手想擦脸上的泪痕,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因为她的眼泪停不住,不止的往外。 “......抱歉。”她再次道了声歉,用手掌住眼睛,“我只是太想她了。” 厄歌莉娅着她的眷属,愿意为她的眷属偷取原始胎海的力量。反过来,她的眷属又如何不她呢。 众人沉默。 那维莱特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赫玛尔耷着眼皮内心毫无波澜,显然,他并不在意。 布耶尔知道了芙卡洛斯的计划,想起她和纳西妲,思绪不回到过去。 鹿羽面不忍,她共情了,觉得好悲伤好难过,了下鼻子。 阿赫玛尔听见声音立即转过头看向鹿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的话好。如果可以,他想说:母亲,这不关我们的事,你没必要难过。 但是阿赫玛尔情商正常,知道这种话起不到安的效果,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口。 芙卡洛斯很快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深呼一口,放下手,说:“好了,该说到哪里了?对了,刚才是不是有人问为什么我不自己赦免罪孽——因为我办不到。只有收回权能权柄的水龙王能办到。” 那维莱特张了张嘴,言又止的闭上,又张开:“那现在,你的计划还能进行吗?” 芙卡洛斯垂下脑袋,叹了口气,说:“其实,原本应该差不多好了。但是刚才布耶尔下手太狠了,[谕示裁定枢机]故障了,得拿去维修一下。” “你和厄歌莉娅还真是一脉相承。”布耶尔有而发道。 “什么?”芙卡洛斯怔了下。 “你以为厄歌莉娅是怎么死的?” “她参加了坎瑞亚战争,伤势严重......” “不是的。”布耶尔打断了芙卡洛斯,残忍的将真相说了出来:“那个程度的伤不至于导致厄歌莉娅死亡。厄歌莉娅是自杀的。” 坎瑞亚战争后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其中最严重的是初代雷神巴尔,她很快就重伤不治陨落。其余人养养就没事了。 “厄歌莉娅子太软,太软的神都没有好下场。”布耶尔怜悯的目光落在发怔的芙卡洛斯身上,“天理的预言垮了她,她的神越来越差,直到承受不住。” 芙卡洛斯:“......” “言尽于此。话说回来,你留给自己自杀的后手为什么会提前发动了,还落在我身上?” 芙卡洛斯收敛散发的思绪和沉重的心情,苦笑道:“因为[谕示裁定枢机]无法指定某一个人,只能指定某一个范围。原本枫丹的神只有我一个。” 换句话说,如果辩论的不是布耶尔而是阿赫玛尔或者其他的神,一样会被[谕示裁定枢机]选中。 “那它提前发动的原因呢?”“这也正是我所到奇怪的地方。”芙卡洛斯打起神,转身看向放在后面的装置。 “我没有给它下达启动的指令,它是自己突然启动的。” 鹿羽的目光落在机器上面,她好像看见有一道黑影从机器金属的外壳上过。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