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头,额头抵着许南珩的额头:“我们聊出来结果了吗?” 这气息太靠近,像在许南珩面门上洒魂药。许南珩稍仰起下巴,嘴挨着嘴地说:“方大夫,你这么清纯啊,不会等到我俩在上滚完两个回合了你还要问我一句‘我们算不算在谈恋’吧。” 说完,许南珩自己乐了,翘着角,俨然不似个老师,像坐讲台边上那个最皮的熊孩子。 方识攸看着他的眼睛吻下去,他不太温柔,可以说得上野蛮。他带着强势的迫力,带着些凶残,撬开他嘴,舌尖抵入,勾着许南珩的舌头,然后咬他舌尖。 所以说这大夫真是够坏的,第二次接吻的方大夫已经知晓了要领,他着、舔着,极尽拨地还在他后按了一下,让他小腹和自己相贴。 许南珩想睁眼抗议,然而方识攸一直没有闭眼,他直接对上了方识攸的视线。 他没想到方大夫会有这么深情的眼神,一时间忘了呼,下被叼住,被方识攸轻轻往上带,他就只能抬头。深情到有点了,两个人正面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双方都觉到对方起了反应,两个人同时笑了下。 “别亲了。”许南珩说,“我在周末,你还要继续干活。” “嗯。”方识攸嘴上答应着,又下来含着他下亲了一口。胳膊也不愿意松,就这么抱着。 方识攸真的该走了,他是去山侧面打水的,在这儿耽误了得有十分钟,但他舍不得。像做梦一样,许南珩找过来了,许南珩和他接吻了。 他定定地看着许南珩,依然有点不敢相信。许南珩看他呆愣愣的,笑说:“傻了?” “你说,会不会其实昨晚上二次塌方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这都是我灵魂最后的执念所造成的假象。”方识攸说。 方识攸没说谎,这种不真实σw.zλ.太强烈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人类思维的自我保护。过分的喜悦如果是假的,所造成的落差会损伤脑部神经,所以大脑会发出警示,这都是虚幻。 许南珩假装冷漠:“是的,都是假的,你松开我,等你头七我再来给你上香。” “别。”方识攸不仅不松开,还恶劣地俯下来咬他耳垂,将他耳垂的咬在齿间,“别给我上香,我要真死了,你用拍立得拍几张照片烧给我。” 许老师的贫嘴搁哪儿都能把人噎死,他也靠近方识攸耳朵,说:“烧什么照片啊,我给你烧几条内得了呗。” 方识攸:“……” 坦白讲,方识攸六天的救援,没睡过一个整觉,全靠他从业以来的工作习惯。在没有咖啡/因,烟也完之后,就生扛着。 然后许南珩来了,他瓦解了,他想什么都不管了,只想抱着许南珩在山后边那个草地上睡上个十个小时。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松开了许南珩,稍微后退半步。许南珩也明白他必须回去营地里继续工作,他抬手整理了一下方识攸白大褂的领口,说:“好了,我……我看见你好好的就行了,去吧,我一会儿也走了。” “你等我一下,我送你下山。”方识攸折回去拿起水桶。 许南珩笑了下:“别,用不着,虽然确实被亲得有点腿软,但走回车里还是能行的。” “诚实。”方识攸拎好水桶,含笑看着他,“那你自己小心点,回去了给我……虽然我收不到,给我发个消息吧。” 许南珩点头:“你也加油。” “好。” 这几天方识攸瘦了些,拥抱的时候许南珩觉到了。他跟在方识攸旁边,回去营地之后方识攸把清水桶放在地上,这不是用来喝的,只能做最基础的清洗。 急救护士们脚步匆匆,方识攸从箱子里拿了口罩和胶手套戴上。刚刚那十多分钟只是短暂的课间休息,工作状态的方识攸百分百的专注。口罩戴上之后,注意力理所当然地放在了眉眼,许南珩看着他眼睛,说:“我走了啊。” 方识攸点头:“注意安全,开车慢点。” 许南珩并不是追求形式的人,他会尊重每个人的仪式,比如方识攸在接吻间隙问的那句‘我们聊出来结果了吗?’。许南珩觉得我都站在你面前跟你亲嘴儿了你还需要多问这一句吗。 但这一句或许对有的人来讲很重要,就像塔台给到飞机的起飞和降落指令,是一种开端,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瞬间。 想到这里,许南珩停下脚步,回头,三个大行军帐篷就在身后。他呼了一下,转过身往回走。 紧接着那第一个行军帐篷的帘子被开,里面面走出一个白大褂。俩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笑起来。方识攸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面前,手套摘了口罩还没摘,一把将他拥住。 方识攸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许老师,我喜你,我们谈恋吧。” 许南珩说着,抬起手臂回抱他:“好,方大夫,我们谈恋吧。” 这天落后,藏南高原大范围降雪。 他回到学校后,给方识攸微信发了条消息:到学校了。 又补了一条:你辛苦了,男朋友。 晚上许南珩缩在被窝里,趴着看试题,太冷了,他这儿只有被窝里是暖和的。索朗措姆说今年可能会是个非常冷的冬天,她想着许老师要不就搬到教室里去住,到时候烧一整夜的炉子。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