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温峤自知自己并不是一个认定了一件事就要非做不可的人,但是这一次,她想大胆一次。 以前不够大胆,不够张扬,不够像一簇盛放的向葵那般灿烂,那她就努力一次吧。 努力做一个,勇敢的人。 哪怕铩羽而归,也不轻易言遗憾和后悔。 所以,陈谨燃,我在,很认真地喜你。 在这条从喜变为的路上,我相信不远,就能到达。 窗外雨停,薄云渐渐散去,隐约能看见月亮的模样。 这条只说给月亮的心事,折成了信笺,寄给了无边长夜。 - 郑温峤因为帮了黎湘一个忙,整个寝室连带着给她们俩寄托旗开得胜的祝愿,一起约了顿饭。 四个人找了家评价很不错的烧烤店,四个人据自己喜的口味点了不少招牌菜。 黎湘是最后一个落座的,衣口的口子微微扯开,不难看出,她是赶着时间过来的。 一坐下,黎湘就不断拍着口,刚点完自己吃的那部分,郑温峤把菜单递给她。 旁边的白念看她跑得脸通红,忍不住打趣:“你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从马拉松赛道回来的呢。” 梁羡:“加一。” 黎湘猛地灌了一口水,摆摆手道:“基本和跑马拉松没啥区别了。” 黎湘一边点自己想吃的一边吐槽。 “我之前不是说我那个小外甥让我没看成比赛的具体消息吗。” “后来这个星期回家本来想克扣他一袋糖果,结果刚进他房门,就看见我姐姐给他请的家教正在授课。” “我一个没注意,就闯进去了,给我尴尬完了。” “以至于晚饭的时候我姐姐要留我在家里吃饭,我都给拒绝了。” 郑温峤挑了挑眉,拿起自己点的一串牛板筋咬着:“你这打断别人上课,不道德。” 白念在旁边笑得眼角零星笑出泪花:“黎小湘你也有今天!” “噗。” 梁羡也没想到故事是这么个发展情况,也没忍住笑出声。 黎湘看着眼前这帮损友,白了白眼,抬手拿起桌子上冰镇过的北冰洋猛了一口。 “哎哎哎,都别光顾着笑啊。倒是帮我想想该怎么办吧,我那个外甥看我出了糗,在那一个劲地偷笑,那个老师正好还没看见。” 说到那个老师,黎湘正了正,凑近小桌上剩下三个人,神经兮兮地道:“不过开门的那一刻,我才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确实是很起范的那个类型。” “听我姐说,这个家教可是江城大学的在读生,也不知道我姐怎么找到这样一个有颜有才的家教。” 听到“江城大学”这四个字,郑温峤心里一咯噔,除了白念,梁羡和黎湘都不知道她有一段难以诉说的情结,和一个人有关。 到了大学,格内向的她虽然也有人追求过,但她一般都是礼貌地拒绝。 黎湘和梁羡还经常打趣她,说她不解风情,到了大学还不尝试一下情的滋味。 殊不知,她的心一直被一个人占据。 他的占据,其他人就再也挤不进来了。 黎湘的一番话成功地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纷纷追问那个做家教的男人。 “其实我也就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后来觉得尴尬就连忙走了,我姐姐还问我怎么走那么着急来着。” 郑温峤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这个家教是教哪科的?” 黎湘想了想道:“物理。” 她记得高中时候,陈谨燃成绩拔尖,参加竞赛,学科就是物理。 是他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兼职做家教? 如她,似乎察觉了一点不同。 四个人的一顿饭,在声笑语之中结束。 回到学校,郑温峤和黎湘投入了在寻找素材和奔走上课的循环里。 有一天黎湘回到寝室里,见只有郑温峤一个人在宿舍里,扔开包就直接瘫倒在上。 黎湘看见郑温峤手里做着手工:“峤峤,你手里做的是什么呀。” 郑温峤正在整理之前买的线,捻捻线头,抬头笑道:“在尝试织围巾和手套。我妈妈生活在北方,到了冬天很冷,她又舍不得买新衣服,我就只好织一个了。” “可是现在还不到季节啊。”黎湘歪了歪头。 “我织得慢,而且时间不是很富裕,所以可能断断续续的织,没准织到今年年底就可以织好了。” 郑温峤的掌心轻轻抚过线上的绒,觉冬天来的或许也不会太迟。 明明夏天还没到,她却已经惦念着冬天了。 手里窸窸窣窣作响,陷入一片宁静的汪洋里。 黎湘突然道:“峤峤,你高考语文多少分来着?” 郑温峤愣了一下,没想到黎湘突然提起这回事,不过还是思索了一下答道:“我记得是139。” “唉,我不是之前和你说我姐姐给我那个小外甥找了一个物理家教吗,现在她又在找语文家教。” “顺便让我在学校帮忙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同学,有偿补课。” 郑温峤的手掌擦了擦额头,好像才从这一番话中反应过来,答道:“好的,我想一想。” 她的生活费不算多,平时她有节俭和存钱的习惯,也因此攒下一些钱。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