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封遇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扔下电话,然后叫上自己的学生骑上一辆后三轮拉货的摩托车就往厂北边去了。 封遇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自己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敢于挑战一切困难的狂傲之人,只有一个抱着腿坐在路边的老农。 “老,老黄?” 黄启珐。 黄启珐抬头看了一眼封遇,转身将自己包袱拿出来:“搞五轴不容易,比登天还难。你们那三轴转头动作不对劲,我把我以前的研究心得都拿来了,或许有点用吧。”说着,将包袱递给了封遇。 里面是一本本手写的手稿,手绘的结构图。 黄启珐又说道:“恩,报销火车票不,最好再报销点伙食费,你有没有胶布,我的眼镜在火车上被人挤坏了。” “老黄!”封遇瞬间泪面。 “哭个球,当年我们研究计划被撤消,我运气不好被重新分配到了一个小机械厂,我都没哭。倒是运气真不好,机械厂效益太差,我办了病退,却是半年前的医药费都没报销。我哭了没,研究有困难,哭顶个球用,和当年一样怂球一个。” 黄启珐骂完,拿出火车票:“赶紧给报销了,连回程的一块给我。我还要回去和大伙一起堵厂长的家门,讨我的药费报销和欠我的退休工资呢。” “上车,上车,先吃饭。我们这里灶上伙食好,今天有鱼,黄河大鲤鱼,华山那边一个化工厂安排人给送来的。” “你还有多余的饭票,好。再买瓶酒,好久没喝酒了。” 封遇苦涩的笑了笑。 这位是谁,进到九厂生活区之后,袁宝就开始检查身份了,一整只足有三斤半重的鲤鱼给端上桌的时候,袁宝这边已经拿到了基本材料。 当年研究机的某攻关小组成员之一,后来那个年代这个攻关小组撤销,分配到小城市的机械厂当技术员。那个机械厂水平差,设备差,人员素质差,失去了计划任务之后,一点都没撑住,最终败落的靠领救济过子。 轮才华,封遇的水平当年没资格进攻关小组。 能进小组的,全是拔尖的人。 最就是最聪明,学的最好的那批人。 当封遇打开一瓶西凤酒,给老黄倒上的一茶缸的同时,袁宝已经把黄启珐的个人简历放在白昊和付强的桌上。 然后是封遇叫袁宝一起送来的几本手写手绘的研究资料。 当白昊和付强看完后,袁宝问:“怎么办?” 付强看了一眼白昊。 白昊笑了:“我的特长就是,有钱。有钱怎么办,这个时候当然就是撒钱了,先给发一套咱们九厂的常服,再发鞋,那什么袋鼠的粉了,看仓库里还有什么,一个字,发。” 付强也说道:“去财务领钱,先领五百,不,领一本给老封,让他处理。” “得勒,明白。”袁宝乐呵呵的就往外跑。 不用细讲,这就是要留人。 在白昊看来,当年能住封遇的人,别说耽误了几年,那也比普通的博士强,给点时间补充知识,恢复一下,很难说封遇还能不能在研究室保住老大的位置了。 这种牛人,来一百人要一百人。 钱是个,比起这些人的价值而言,钱就是纸。 白昊转过头:“付老爷,您老人家说说,象这种走麦城运气不好的,还有没有?” “恩,我帮你打听一下,应该有。而且还不少。”付强也认为,这是一个路子。 博士、研究生一下走了七成。 九厂的研究攻关能力瞬间少了九成,要补足力量,是需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新来的学生,就算进实验室也是干苦力打杂的,办不了什么正经事。 白昊又说道:“付老爷,象这样的牛人给我来一个连,今年咱把五轴啃出来的模样。然后明年就可以下功夫研究什么样的厂子能给配套,明年下半年说不定小型机就能够勉强工业化。” 付强想了想:“恩,四轴大型化,今年年底说不定有门,这事能办,我用我这张老脸,全国给你打听去。” “恩,恩。”白昊猛点头。 十几分钟后,九厂二号食堂。 黄启珐正在用泡饼擦鱼盘,袁宝来了,手上提着三个袋子。 一个是皮质文件包,单肩可背手可提。一个是旅行袋,里面似乎装了。最后一个是帆布工作袋,可在挂在皮带上的那种。 袁宝拿了表格让封遇签字。 封遇扫了一眼,快速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袁宝指了指皮质文件包,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封遇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那个帆布的小工作袋,也可以称为包,因为里面会有通行卡,在九厂这地方,没有通行卡寸步难行,基本上有个门你铁定没办法过去。 有卡,就代表认可。 “老黄,厂里给你准备了两套新衣服,一套是常服,一套是工作服。一会跟我去洗个澡,理个发,刮个脸。然后呢,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封遇说着,将皮包里的一本钱,就是一千元取了出来放在桌上:“给你的,这钱与你那袋手稿没关系,这是初到九厂,总要置办点家里用的,这是安家费。” 第二三五节 一疯、二傻、三痴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