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青笑了起来。 “妈妈, 外观看起来变化不大, 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大站在苏蔓青的身边小声说道。 “嗯,进去看看。” 苏蔓青来可不是为了只看看大门的。 “嗯。”有了苏蔓青作陪,大非常有底气,也不害怕,直接就上前去敲门。 边敲心中还边憋屈。 回自己家还需要敲门,真是太恶心人了。 这样一想,他敲门的力道就重了好几分,敲门声不仅四合院里的人听见了,隔壁也有人钻出脑袋打量,看清楚苏蔓青身上的军装,这些人的神情立刻有神起来。 邻居们也没回去,就那么光明正大站在自家门口看。 “谁呀,大早上敲门也没个礼貌,怎么敲那么大声,吓着家里孩子了。”随着一道音量不小的抱怨声,顾家大门被打了开来,然后门里的人就与门外的大对了个脸对脸。 “小朋友,你找谁?” 顾家大嫂三年没见过大,一时没认出营养充足后长得又灵又高大的大。 大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大伯娘。 顾家大伯娘被大这冷淡的眼神看得心虚,她家是外来户,房产还不属于他们,就算住在这里一般也非常低调,不敢招惹周边的邻居。 见到大一直没说话,又见人是小孩子,顾家大伯娘把视线对准了苏蔓青。 看清苏蔓青的瞬间,她眼里闪过惊。 同时也有惶恐。 对于穿军装的人,她天然有股敬畏。 “同……同志,请问你们找谁?”纳纳的,顾家大伯娘不太敢面对苏蔓青,甚至还有点腿软,说话间,她甚至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 “老大家的,谁啊,怎么半天也没个动静。” 一道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听到这声音,大一时控制不住脾气绕过大伯娘就进了门,然后大的眼珠子气红了。 他家院子里早就七八糟。 妈妈栽的花没了,空地上修了几间不太大的屋子,另一侧,爸爸喜坐着喝茶的石桌也没有了,那个位置此时晾晒了很多片,正随风飘扬,更让大气愤的是他看到了墙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镶着镜框,带玻璃那种。 原本应该在屋里的照片此时歪歪扭扭挂在屋檐下,玻璃镜面上布了斑斑点点的划痕,这些划痕有新有旧,是炭笔画的,但大知道,那黑糊糊的划痕可不是什么炭笔,而是木柴燃烧后的烧火划拉出来的。 “你谁啊,凭什么闯进我家,你爹妈没教你礼貌吗?” 一个干瘦的老太太一脸怒火地正在正房门口瞪着大。 此时的大早就顾不得周边的人,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相框上,透过黑乎乎的划痕,他能看到下面的人影,那是两个笑得一脸幸福的男女。 也是他牺牲的爸爸妈妈。 “喂,问你话,你是谁,凭什么闯进我家,不说话我就报公安了,让公安来抓你。” 老太太见大没回答自己,火气更甚,手脚利索地冲过来就要拉扯大。 早就在暴怒的边缘,大本就不想控制怒火,手伸出去就想把老太太推倒。 此时的他心跳如雷鼓,脑子哄哄,什么都顾不得了。 “大。”就在大的手即将挨到老太太的瞬间,苏蔓青的声音及时从身后响起,同时二、三也冲过来一人一边抱住失去了理智的大。 “呜呜呜——” 大因苏蔓青的声音瞬间回神,但他狠狠瞪着老太太,嘴里也发出如同幼兽受伤时的呜咽声。 不管是老太太还是顾家大伯娘都被这样的大吓到了。 护子心切的苏蔓青也管不了那么多,趁机进了顾家。 周边邻居一看有热闹瞧,立刻呼朋唤友挤进了顾家,对于顾家,他们是瞧不上的,一个没多少关系的亲戚也敢占烈士遗孤的房产,真不是人。 “你……你是顾缙?” 老太太毕竟一大把年龄,惊吓后,迅速从大的五官中看出悉。 “你是顾缙的大?”大没有回答老太太的话,跟着进门的苏蔓青却目光威严地看着老太太。 “你……你又是谁?” 老太太对于穿军装的苏蔓青也有点心虚,但几年的安逸生活早就让她知道怎么应付京城里的各种人,胆量也练出来了,不再是乡下什么都不懂的老太太。 苏蔓青一眼就看出老太太的外强中干。 直接说道:“我是军区政治部的,你跟你的家人涉嫌违法侵占烈士遗孤房地产,今天麻烦你们代清楚与顾缙的关系,若你们并非直系亲属,那么你与你的子女将无权居住在这里,会被遣送回原籍。” 老太太与顾家大伯娘顿时惊得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那来的政策,就算你是军人也不能伤害一个老太太。”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厉内荏的男声。 然后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跑到苏蔓青面前护住了老太太与顾家大伯娘。 “老……老顾。” 大伯娘害怕得紧紧拽住了顾大伯的衣服下摆。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家里男人来了,再大的问题都有男人顶着。 “你跟顾缙什么关系?”苏蔓青目光冷然地看着顾家大伯,她虽然在军区政治部工作没多久,但该拥有的气势与威严是必然存在了,加上一身笔的军装,非常具有震慑力。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 顾大伯梗着脖子不想回答苏蔓青的话。 他刚刚已经在门外听到苏蔓青的身份,知道对方是为顾缙而来,他不敢回答自己与顾缙的真实关系,按照纪律与法规,作为旁系血亲,他们家本就没有资格住进顾家,占据堂弟的房产。 苏蔓青见顾大伯想赖,把视线投向一旁看热闹的人群。 “各位,我是军区政治部的,这家人涉嫌谋夺他人家产,你们谁悉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麻烦去帮我通知一声,请他们来跟我一同核查这家人的成分。” “同志,同志,我认识,你稍等,我这就去叫人来。” 听了苏蔓青的话,人群里立刻有人响应,速度还不慢。 等顾大伯一家人回神时,这位热心群众早就跑没了影,这下,顾家人害怕了。 “同志,有话好好说,我是顾缙的大伯,亲大伯。” 顾大伯这种时候还敢混淆视听。 “不,你是我爸的堂兄,不是亲的,你们当初在我爸妈牺牲后说是要照顾我就急匆匆搬进了我家,几个月不到就鸠占鹊巢,把我所有东西都霸占,对外还说我不孝,上打老的,下打小的,我本就没有打过大。” 见顾大伯狡辩,一旁的大怒气冲冲地大吼了一句。 顾家老太太与顾大伯因大的这句话脸难看起来,他们不安地看着苏蔓青,总觉得今天可能要失去什么。 “这孩子是顾缙,天啊,难怪我觉得非常面。” “几年不见,顾缙这孩子不仅高了很多,就连长相也长开了,我差点没认出人。” “我也没认出来。” …… 听到大的话,人群里立刻响起了议论声,毕竟大在这里出生,成长,周边邻居都是见过的,甚至有些人还逗过几岁的顾缙,面子、里子情都有。 当初大家之所以不出面帮忙也是因为这种事太多了,多到人人都不愿自找麻烦。 “你们放开我。” 听着邻居们的议论,大不再冲动,而是认真看了一眼两个弟弟。 二、三看出大恢复理智,于是默默放手。 手脚一得到自由,大立刻冲到屋檐下取下斜挂在上面的相框,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了相框上。 看清楚相框的瞬间,邻居们都倒了一口冷气。 看向顾家大伯等人的视线就像是在看死人。 这家人实在是太恶毒了,霸占了顾缙的家产还不算,居然如此对待烈士人员的遗像,要知道顾缙的父母可都是为了家国牺牲的,这样的英雄不管是谁都应该尊重。 “太过分了。” “我就没见过世上有这么恶毒的人,住着人家的房子,享受着人家的家产,不仅不顾孩子,甚至还这样对待死者,你们就没想过半夜顾缙的父母来找你们?” “你们这种人一定会遭报应的。” “给这家人重新划分成分,他们这种人怎么能留在这,怎么能享受烈士的家产,他们不配。” “不配,赶他们走,快把他们都赶走!” 普通百姓对于军人那是非常尊敬的,更何况是为了大家过上好的牺牲军人。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因为大怀里的相框被起了愤怒。 更有甚者就差冲过去揍顾大伯了。 老人、女人,他们揍不得,难道还不能揍一个脸皮如此厚的男人吗! “干嘛,干嘛,都安静点,闹腾什么?” 这个片区的街道办离顾家不算远,就这么会功夫就有工作人员急匆匆赶来,他们一接到有人举报有人谋夺烈士遗产,谋害遗孤,不管是领导还是工作人员都坐不住了。 这不,都冲了过来。 刚刚带信去的热心群众远远看着苏蔓青就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负所托。 苏蔓青微微点头,掏出自己的证件递向了街道办工作人员。 看清证件上的字,街道办领导虽然诧异北方军区政治部怎么管到京城地界,但刚刚苏蔓青的话他们却听都清楚了。 顾大伯一家跟顾缙不是直系亲属。 既然不是直系亲属就没有这座房子的使用权。 “顾维平,你跟顾缙到底是什么关系,今天在场的可不仅只有我们街道办的人员,还有军区政治部的,你要敢说一句假话等待你的就是牢狱之灾。”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