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这种大喜之触人霉头的,一般不会是什么知道进退的人。 沈曼歌乖巧地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往那边探看。 两人越走越近,突然一个东西被甩了过来,直直地砸到了地面。 “滚!我绝对不会答应的!”瞿哚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外面:“你们都给我滚!喜酒也不需要你们喝了!” 堆在门口的几个人当即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她来。 “哚妹子,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姐嫁出去了,一下就把你家家底给掏空了大半,你就不心疼啊。” “就是,你一个姑娘家,能管得住啥,你爸这又是房子又是车子的,送给了外人,切!” “把朗伢子过继过来也是为你好,你给我让开!” 瞿哚哚死死地撑着门,寸步不让:“房子车子那都是我家的钱,给我姐是我们家里人都同意的,我乐意!我一点都不心疼!你心疼啊?是你家的钱吗?” “哎!这个说的好!”站在后面的一个男的着烟,眯着眼睛道:“那块和田玉,还真就是我们大家伙儿的!” “没错!你们要是不同意朗伢子过继过来,那也成,把那块玉给我们分了!” 他们吵吵嚷嚷的,站在后边的陆子安他们大概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沈曼歌望了两眼又退了回来,低声道:“看上去像是哚哚舅家的人。” “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别过去,就这么看着,我打个电话给瞿老板。” 这种事完全靠瞿哚哚一个人撑着是不行的,还是得长辈出面。 陆子安正在打电话,忽然身后爆发出一阵更喧哗的声音,他暗道不好,回头一看,果然沈曼歌已经冲过去了。 这小妮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他匆匆跟瞿老板说了一下情况,让他赶紧过来就挂了电话。 瞿哚哚有了沈曼歌撑,知道陆子安肯定也来了,底气更足了些:“小舅,说实话,身为晚辈,我已经是够给你留面子的了,我知道你眼红大舅说会把朗伢子过继过来,就把表妹取了个琀字,我记得当时有人说过琀字不好,你还特地说是取的寒冷的寒吧?你这么对自己的女儿,你不亏心的吗?” 她小舅正是之前烟的男子,面不善地道:“琀妮子的名字怎么了?那可是算命先生说的!她得有块古玉着,不然命不好!” 瞿哚哚哂笑一声:“哦,所以你把她搞的跟我爸一个姓,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我亲妹妹,这也是算命先生说的?” “她本来就是你妹妹!娘亲舅大,你得听我的!赶紧给我让开,朗伢子进去,玉就给琀妮子,我们之前都说好了的!” “呵呵!是你们商量好了的吧!”瞿哚哚直接挡着门,寸步不让:“休想!玉也是我家的,钱也是我家的!” 几个亲戚对视一眼,想着反正就两个女的,索直接往里冲,嘴里还嚷嚷着要找瞿哚哚她爸说说。 陆子安正准备上前帮忙,瞿老板从楼梯间那边跑了过来,原来他实在着急得很了,连电梯都没坐直接爬上来的。 看到他,众人一下就收敛了不少。 瞿老板几句圆场的话一说,直接将众人都拉了出来,由他带着往楼下去了。 “陆大师……”瞿哚哚喉咙又干又难受,索折身去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陆子安进去后,顺手关上了门。 沈曼歌看着瞿哚哚被扯坏的衣服有些担忧地道:“哚哚你要不换件衣服吧,反正现在也还早,你把头发也重新一下,来得及的。” “嗯,行。”瞿哚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你们坐吧,我马上出来。” 对于她家的私事,陆子安和沈曼歌一句都没有问。 换完衣服后,瞿哚哚正准备出门,忽然顿住了,想了想,又折身回去,打开了保险箱。 陆子安和沈曼歌正坐在沙发上等她,结果她抱了一个盒子出来,陆子安连忙上前帮忙搭了把手。 还沉的。 瞿哚哚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盒子,深一口气,下定决心地道:“陆大师,能不能麻烦你一下,我想……把这块玉暂时先放你家里。” 玉? 什么样的玉值得这般珍惜啊…… 陆子安有些迟疑地道:“就是他们刚才……” “对。”瞿哚哚叹了口气:“这玉是我姥姥传给我妈的,我舅舅他们重男轻女得厉害,觉得这玉不该给我妈……生了很多事端,今天我们家里都没人,我怕他们又进来……” 她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她姐今天结婚,到时候人一多,一闹腾,这玉丢了就真的别想找得回来了。 陆子安想了想,也能理解她的想法,便点了点头:“行,那我先把你们送酒店去,再把玉放回家里。” 也因为这样一折腾,陆子安到酒店的时候,酒宴都已经开始了。 听着主持人正在玩游戏,活跃气氛,陆子安在沈曼歌旁边坐了下来。 结果冷不丁一个话筒就他手里了:“啊,对,就是那边的帅哥!加油哦,说得越好奖金越高!” 陆子安有些讶异地看了沈曼歌一眼,低声音:“这是什么?” 沈曼歌也没料到会是他接,连忙解释道:“就是说一句祝福蓓蓓姐的话,不能跟之前的重复,之前基本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子安哥肯定行的! 这个啊…… 倒是不难。 陆子安略一思忖,微笑着看着台上的瞿蓓蓓夫俩,真诚地祝福道:“那我就祝新人:冷暖有相知,喜乐有分享,同量天地宽,共度月长。” 第252章 奇怪的贺礼(上) 这段话被他用低沉的声音含笑说出来,加上音响的加成,当真是余音绕梁。 就连沈曼歌都被震到,仰着头眸中星光璀璨地盯着陆子安,心里的都是骄傲与慕。 之前已经有不少人说过祝福了,但基本都是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一类的祝福,像陆子安这样的当真是难得。 连司仪都怔了几秒,才笑着道:“哇哦,这位先生真有才华!太难得了!大家的掌声在哪里!” 台下却有人扬声道:“说的好!我也来!” 他坐得离舞台比较近,直接一伸手,瞿蓓蓓还在迟疑,她老公已经直接将话筒递过去了。 那人索站起来,遥遥看着陆子安:“我也祝新人:一愿琴瑟永谐,二愿清辉不减,三愿人长久,白发再相见。” 他顿了顿,噙着笑续道:“再来一句:比飞却似关睢鸟,并蒂常开边理枝。” “好!”司仪大声叫好,所有人跟着一起鼓掌。 那人望向陆子安:“您再来一句?” 陆子安迟疑了一下,今天是瞿蓓蓓婚礼,他本来迟到就不大好,当着众人的面拒绝的话不大好…… 他便随口说道:“杯玉飞鹦鹉,乐奏瑶池舞凤凰。” 不等众人叫好那人便接了下去:“林苑一隅秀牡丹,国无言暗香传,民兄愉悦喜意涟。张灯结彩闹新婚,齐聚亲朋笑开颜,景炫美更空前。” 得,这是跟他卯上了。 陆子安斜睨着他,玩味地笑:“庆此成佳偶,且喜今朝结良缘。秋水银堂鸳鸯比翼,天风玉宇鸾凤和声。紫箫吹月翔丹凤,翠袖临风舞彩鸾。”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陆子安毫无停顿:“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那人语速越来越快:“宝扇归,榴花木檐,人真冰玉耦,爻应凤凰占;凉月笼新簟,青山拂晓帘,百年方共尔,应不愧鹣鹣。” 他自以为这样的陆子安定然接不下去,角扬起一抹自得的笑意。 却不料话音未落,陆子安已经开口:“合卺逢月,芳菲斗丽华,鸾笙锁竹叶,凤管合娇花;天上双星并,人间两玉夸,轻寒融绣幕,从此颂宜家。” 这一下,对方偃旗息鼓了。 见他还在苦思,陆子安悠然一笑:“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福新郎新娘:从此绿鬓视草,红袖香,眷属疑仙,文章华国。” 司仪懵了:哎哎哎,这位先生你怎么抢台词啊…… 但是所有人都已经大笑起身,共同举杯,他只得默默地跟着拿起酒杯。 等敬完这杯酒,陆子安也已经坐了下来,这个小活动,便算是圆结束了。 司仪重新炒热气氛,菜也陆续上来了。 陆子安正在吃饭,之前与他对诗那人却寻了过来,言笑晏晏:“陆大师你太厉害了,果真学富五车,佩服佩服。” 与他碰了下杯,陆子安有些迟疑地道:“你……” “哦,容我自我介绍一下。”这人连忙放下酒杯,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我是伽定派竹刻传人,高鑫。” 高兴?这名字有意思。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他竟然是伽定派传人…… 陆子安起身,双手接过名片:“谢谢。” “嘿,陆大师久仰大名,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高鑫意味深长地道:“陆大师竹刻技艺湛,不知道我能否上门请教一二?听说您与易师傅关系匪浅,会不会对您造成困扰?” 金凌派与伽定派是竹刻的两大分支,互相不对付。 陆子安巧妙地回答道:“我对竹刻很兴趣,所以跟许多老师傅关系都还不错。” 这番话当真是说得人心里舒坦极了,但因为高鑫之前态度不好,所以他既没拒绝也没答应。 这般避而不答,另辟蹊径,已经算是对高鑫的所作所为做出的惩戒了。 高鑫却也并不介意,反而坦地笑了:“是我小人之心了,刚才多有得罪,我自罚三杯!改再登门道歉!” 这酒杯极为巧玲珑,陆子安本来不及阻止,三杯白酒高鑫眨眼就喝完了。 等他走后,陆子安陷入了沉思。 说是登门道歉,其实还是奔着探讨技艺目的来的…… 伽定竹刻已经臻至化境了,还有必要跟势微的金凌派争什么吗? 因为瞿老板是从事木料生意的,偶尔还会帮人留意一些不错的玉料和石料,所以他在这一行很吃得开。 今天的来宾也有不少是雕刻界的人,刚才陆子安又了脸,众人等吃得差不多便纷纷寻过来跟陆子安闲谈。 等到新人过来敬酒的时候,有眼尖的看到他们指间戴着的戒指,顿时就惊呆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