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吧,她现在真的没有想好。 想了想,她拿了手机起身走到了院子里,小小声地道:“喂?” 奇异的是,邹凯那边的声音也很小:“是我,你在哪?” 瞿哚哚故作不好回答的样子,低声音:“我在外面呢,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挂了啊……” “……” 说完这番话,瞿哚哚心里其实还颇为忐忑,邹凯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她真担心他又说些有的没的。 在现在她没想清楚的时候,说什么做什么她都特别小心,毕竟两人这样的关系,稍微处理不当,极有可能留下遗憾。 结果,等了一会儿,她听到邹凯闷声道:“你再说一遍。” “你信号不好吗?”瞿哚哚心下大定,声音缓和了许多:“我这边也不大好,就先挂了啊,喂,喂,你听得到吗,哎呀,怎么没声儿……” 一边说话,一边高高举起手机,渐离渐远。 这一刻,瞿哚哚达到了人生中的演技巅峰。 正在她为自己的演技出而到自豪,并准备伸手挂断电话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道恻恻的声音。 “是啊,信号不好,我们面谈吧。” 卧槽??? 瞿哚哚的手顿在半空,僵硬地扭过头去。 目光相对,空气都凝固了。 好尴尬,上天能不能掉个陨石下来把邹凯砸晕,免了眼下这么尴尬…… 瞿哚哚张大着嘴,半天没能组织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哼。”邹凯瞪了她一眼,手一撑,利索地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在外面?不方便?信号还不好?” 每说一句话,就近一步,最后活生生把瞿哚哚给壁咚在了围墙边上。 瞿哚哚暗道倒霉,尽量避开他的目光:“这,我可以解释的。” “行,你解释。”邹凯瞥了她一眼,目光无比锐利:“我告你,别给我瞎扯蛋,编故事我在行得很,你现在要想要我可以给你编十七八个来,你说实话!” 特么的,什么实话,这怎么说。 瞿哚哚咬了咬后槽牙,有些头疼:“你,你先退开,我都要站不稳了。” “不行!”邹凯盯着她:“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去支教是什么鬼,你又不是老师,刚毕业多久啊,你可拉倒吧,别糟蹋祖国的花朵儿了,你要真喜当老师,回头我给你整一教鞭,你天天我我都乐意得很!” “……我呸!”瞿哚哚鼻子都气歪了:“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最讨厌你这样子说话了,动不动就开黄腔!” “得得得,可算是说出真心话了,我给你鼓鼓掌!”邹凯装模作样拍拍手,一巴掌拍墙上,把想偷溜的瞿哚哚又唬回了原位:“你继续,还有哪讨厌我的,一并儿说了,我特么就是块石头我都给捂热了,就你个小没良心的天天跟我对着干。” 谁,谁跟他对着干了! 瞿哚哚如今一听他说话就觉他各种开黄腔,当下小脸爆红:“你让开!” “我不让!你把话说清楚,我邹凯走出去,那堂堂正正也算个富二代,你这么晾着我干啥玩意儿呢!” “有什么好说的!”瞿哚哚被他得退无可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当下一脚踹他小腿上了:“你让开!” “我就是不让!”邹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近一些,盯着她的眼睛:“你就说,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你要说个不字,我邹凯再着你我就是畜生!” 话音末尾,他嗓子都有些破音了。 屋子里的瞿爸瞿妈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一瞅他们这架势,瞿爸就想上前,却被瞿蓓蓓拦住了。 “爸,这种事情,我们不好手的。”瞿蓓蓓往那边看了一眼:“情这种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好。” “这臭小子在欺负哚哚!”瞿爸捋袖子:“嘿哟,这欺负我老瞿家没人啊,瞧我揍不死丫的……” 瞿蓓蓓死死拉住他:“你这一过去,他们的事更加扯不清了,爸,你跟我进来!” 这边的动静,邹凯不是没听到,但他选择漠视。 他专注地盯着瞿哚哚,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这一次,他没有嬉皮笑脸,没有科打浑,他目光执拗,角紧抿,眼角甚至还有些泛红。 瞿哚哚只抬头看了一眼,心都咯噔了一下。 有,有没有搞错,她是不是看错了,邹凯居然,居然…… 她心烦意,挣了挣却没挣开来,虽然不痛,但这个姿势让她觉很不舒服。 “你,你先松开我。”瞿哚哚缓和了一下情绪,声音平静了些。 邹凯深一口气,也慢慢松开了她,甚至还退了一步。 这个距离,让瞿哚哚觉轻松了一些,她了一下耳边的散发,垂着头道:“你要我说实话,我其实也说不好……其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以前我对陆大师产生过好,在我的想象里,我的男朋友应该是他这样的,帅气,有能力,和传统工艺有关,能帮到我家,最好是能对我接下我爸的这一大摊子事有帮助,而且又和我有共同语言……” 听到陆大师这三个字的时候,邹凯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吐出一口血。 他脑袋里忽然响起了一段bgm: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哚哚喜安哥?这尼玛什么狗血剧情,特么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过这个可能。 要真是这样,他还搞啊,争个锤子争,自己洗洗睡吧! 还好,瞿哚哚夸了陆子安一万字之后,又把话题拐了回来:“但是后来我看到曼曼,我就想明白了,我对陆大师只是崇敬,却和情没有关系,那些也只是我自己的幻想而已…… 所以后面我就降低了标准,觉得找一个没陆大师那么厉害,但是对我好,情相投,稳重又大方的人也好的……” 邹凯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话。 因为这样的人,他们身边真的……太多了。 尤其和陆大师走得近,周围都是搞艺术的人,除了有些人才华卓绝格古怪之外,大部分人都还是正常的。 而在这些人里面,混出一定名堂的,都有点年纪了,情要多稳重有多稳重。 “可是我跟他们一相处,就觉他们都的。”瞿哚哚有些烦,踹着脚下的草:“那种觉很奇怪,他们的眼里明明写着我是个小姑娘,又蠢又乖,随便哄哄完事,嘴里却在说着各种好听的话,他们大概觉得我不懂,但,我真的看得出来。” 她从来都不是养在温室的花,虽然长得了些,但是脑子也长了的。 尤其跟着卓鹏混了这么久,该锻炼的也都锻炼出来了,那些人的花花肠子,她看得一清二楚。 如今很多小姑娘喜大叔,可她们不明白,男人的喜标准,其实是一成不变的。 十几岁的少年,喜二十几岁的小姐姐; 二十几岁的青年也喜二十几岁的妹子; 三十几岁的男子还喜二十几岁的女孩; 四十,五十,六十几岁的男人更喜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瞿哚哚见过的人越多,心里也就越纠结。 因为这些人,她一个都看不上。 她想要的是一段完美的情,一段幸福的婚姻,而不是某人的踏脚石,她也不是别人贪新鲜的玩意儿。 “对,他们都是有预谋有别的想法的!”邹凯马上表忠心:“我不一样,我的目的特别纯洁!我就奔着你这人来的!” 又来了! 瞿哚哚翻了个白眼儿:“别贫,我没说完。” “ok,老婆说的都是对的!”邹凯下意识又贫了一句,见瞿哚哚又想生气了,连忙手在嘴上从左拉到右,以示已经拉上拉链。 看他这么皮,瞿哚哚差点破功,到底是忍住了:“嗯,后面我就转念想了一下,觉得,大叔不靠谱,太明了,其实年轻的男孩子也……” 邹凯两眼放光,死命点头,拿手指着自己,恨不能大吼出声:看我看我看我啊啊啊! 偏偏瞿哚哚紧锁眉头,嘟囔着:“然后也有年轻的小男孩儿追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哪里不对劲……” 第614章 弱水三千,每勺都想舀来喝 刚开始总是新鲜的,但是同龄人,家庭条件不错的,本不想这么早结婚,玩玩可以,结婚免谈。 家庭条件不如她的呢,又总是不够自信,虽然平时不会表现出来,但有时一些意外情况总难免会半分。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里,极少极少能与她聊得来。 她喜传统工艺,喜琴棋书画,格外向活泼,偏偏骨子里极具浪漫情怀。 这样的她,别人只能看到她的表面,很多人甚至直接约她去夜店,去蹦迪,最好的情况也是喝咖啡,聊不了几句就扯网红,没一个能正儿八经和她谈谈艺术。 谈艺术?别人觉得你矫情。 瞿哚哚本来不想说这么多的,但是一说,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平时这些烦恼,她也没法跟谁倾诉,憋得她难受死了。 要不是因为是邹凯在这,她简直都想为自己这坎坷的情路史大哭一场。 邹凯越听,嘴角的笑容就越明显。 虽然他也想为她的悲惨遭遇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但为什么他这么开心呢? 似乎察觉到他在想什么,瞿哚哚抬头看了他一眼。 “唔!”邹凯努力把上扬的嘴角扯下来,往下努了努。 哼。 瞿哚哚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其实,对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也知道,但是……” 因为她迟迟没有动静,有些小道消息,已经把她和邹凯的前尘过往扒了个遍。 包括曾经比赛场地邹凯瞅着她傻乐的照片,居然也被翻了出来。 那时候,光正好,他们初相遇,一个在闹,一个在笑。 不知怎的,明明对这件事情非常抵触的她,看着那照片上邹凯那一脸傻乎乎的笑,她竟然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想了一小会儿,察觉到自己在笑的瞿哚哚都有些不敢置信。 伸手一摸,有些恍惚。 她想起他们以前的打打闹闹,也想起每一次惹她生气后他笨拙的哄劝。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