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青梅。 那是一段人肺腑,让人羡又动容的情。 谁也不会知道,他们聚少离多,他们互相牵挂。 外人看到的,只会是他们光鲜的一面,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现在我们有请,今天最美丽、最完美的新娘子,闪亮登场!” 司仪骤然提高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沈曼歌。 她忍不住坐直了身体,和众人一起期待地看向门口。 一直延伸到大门的红毯,没有灯光的时候显得黯淡无光,但当那扇门被推开,整条红毯路顿时熠熠生辉! 新娘子是女人最美的一天。 就连沈曼歌,看着换了一身婚纱的哚哚,都忍不住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袭婚纱颇为厚重,尤其难得的是,剪裁极为简,全部一刀成型,上面的轻纱仿佛是笼罩在其上的一层轻烟。 在沈曼歌发呆的时候被请上台的邹凯直脊背,眼里有些淡淡的雾气,定定地看着心的女孩缓缓朝他走来。 瞿爸穿着合体的西装,瞿哚哚一手捧着花,一手挽着他。 每走一步,红毯两旁的花朵就缓缓绽放,原来这跟真花没啥区别的花骨朵儿,竟然也是傣纸造成的。 这一景象太过梦幻,瞬间引起了众人惊叹。 短短的一段路,他们走了很久。 没有人催,所有人都目带祝福地看着他们。 当她终于在邹凯面前立定,邹凯已经红了眼眶。 “我们的新娘……” 司仪说了很多吉祥的话,邹凯却始终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安静地看着瞿哚哚。 四个小花童撒了花瓣,纷纷将手里的白纱轻轻放到了地面。 “现在,有请……” 司仪本是想请瞿爸说一段话,结果邹凯突然一伸手。 司仪有点懵,刚拿到话筒的瞿爸也怔了怔,下意识将话筒递了过去。 “哚哚。”邹凯深情地看着瞿哚哚,难得地正经了一次:“你今天,真美。” 所有人哄笑起来,瞿哚哚娇羞地垂下头,瞿爸脸上也难得地开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我,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邹凯说着说着,没出息地噎了一声:“我都觉自己在做梦……你,你真的嫁给我了吗?” 瞿哚哚好笑又好气,其他人也被这变故给整傻了。 “记得我当时追你的时候,你总是被我气得脸红红,又说不出话,只知道瞪着我,我当时看着你,我就在想,这么纯情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谁能这么幸运能娶到。”邹凯声音愈见哽咽,忍不住抬手抹了下眼睛:“我昨晚一晚上没睡着,我一直在想,我在想,我得跟你说点什么。” 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不少人都跟着哭了。 瞿哚哚也忍不住红了眼睛,正想说话,邹凯扑通一声单膝给跪下了:“其实我以前总是惹你生气,我不着调,我知道,你总是包容我,我虽然没有说过,但我知道你其实嫌弃我,不喜我的……呜呜呜。” 好好的婚礼,本是新娘子的父母该哭成泪人的,结果他们这可倒好,新郎官哭成了傻蛋。 站在一旁的瞿爸有些动,又有些想笑。 好好的女婿,怎么无端就傻了呢? 不过在当事人眼里,瞿哚哚还是动的,她拿过司仪递来的话筒,哽咽着道:“我没嫌弃过你,我……我喜你的。” 如果说新郎的真情动了众人,那么新娘的真心告白简直是挠到了众人的心上。 一时间掌声如雷,众人起着哄大笑。 邹凯一震,连哭都忘了,仰起头看着她:“真的吗?” 瞿哚哚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邹凯虔诚地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仿佛得到了什么肯定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话筒一伸:“好了,可以继续了。” 剩下的程,终于回到了正轨。 沈曼歌都颇为叹:“邹凯素来不着调,没想到这次竟然还真情了一把。” “毕竟是他期盼了很久的婚礼。”陆子安脸上漾着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情中人,有这种反应不稀奇。” “不过也难得的,他今天还正经。” 除了那个小曲外,今天的邹凯衣着笔,竟还真有几分帅气。 话没落音,台上含情脉脉的新郎官忽然一笑。 沈曼歌心底升起一抹恐慌,总觉,他又要搞事情了…… 众人还没从刚才的深情款款中回过神来,音乐陡然变了音调。 快的节奏瞬间袭卷了整场宴会,措不及防地,邹凯一外套,利索地来了段单人舞蹈秀。 所有人都傻了眼,懵懵的,不由自主地跟着打起了节拍。 年轻一众早就闹翻了天,伴郎们也跟着跳起了舞,有些技的也跟着跳上台跳了起来。 一时间舞台上热闹非凡,虽然看不懂,但邹凯一抬手一举足颇有气势,尤其动作干净利落,所有人整齐划一,倒还真跳出了几分帅气。 站在他身旁做美丽新娘的瞿哚哚和几个娇美的伴娘也不甘落后,间华美的蝴蝶结一解,出里面轻盈的裙摆。 瞿哚哚轻轻跳出来,踩着节拍搭上邹凯的手,邹凯束手站在她身后,温柔凝视。 哚哚单人的一段简短的show后,邹凯配合着跳到下一节奏,音乐逐渐加快,她在邹凯掌下飞快地旋转,然后在音乐巅峰利落地停顿,笔直的腿正好搭在邹凯肘间,两人深情对视,角带着抑制不住的微笑,眼底全都是喜。 咔嚓一声,这便是他们婚礼最美的一张照片。 只是,宾客们都有些懵,这般婚礼,当真是闻所未闻! 沈曼歌也瞠目结舌,很难相信这会是哚哚之前说的唯美浪漫的婚礼。 “真是……别具一格啊。”众人纷纷叹。 这形容,已经是非常非常委婉了…… 第666章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这样的婚礼,在有些年纪大的人来说,简直是瞎胡闹。 但是难得的是,邹家和瞿家都对此表示了默认。 瞿爸虽然现场仅仅面带微笑,但私底下还是说:“孩子结婚,他们开心就好,本来就是一个仪式,什么样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养出邹凯这种格的家庭,又怎么会不开明呢? 在邹妈眼里,儿子自是千好万好,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他一直死犟着不肯结婚了。 但是现在他闷不吭声地给找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儿回来,她简直乐坏了,自然是他们说啥就是啥了。 看着两家人其乐融融,甚至瞿蓓蓓也上去扭了几下,众人也大概明白了双方的态度。 到了最乐的时段,沈曼歌也放下手机,跟着大家一起嗨起来。 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陆子安微笑着端起茶,缓缓喝了一口。 伤也有,遗憾也多,但更多的,还是祝福。 忙碌的子,总是过得很快。 陆子安忙起来,连自己的生都忘了。 一是工程这边确实很忙,如今基建都差不多完成了,他们更多的时间都是漂在海上。 各方面的监测,时时变化的数据,都让所有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这种时候,陆子安简直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灯塔。 不管什么情况下,只要陆子安出现,淡淡的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好像,有他在,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一样。 人工岛开工这天,所有人都打了血似的动不已。 深式钢圆筒快速成岛技术。 这是全华夏、乃至全世界范围内,首次提出的全新概念。 到了开工的时候,陆子安率先登船,身后是一众神情肃穆的工程师们。 每个人都心怀,抑着腹热血,动容地眺望海面。 陆子安站在船头,遥控指挥着每一个细节。 “各就各位!”陆子安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迅速忙碌起来:“1号!” “报告,1号已就位!” 陆子安眉宇沉着,果断地下令:“预备,放!” 伴随着他清冷而坚决的声音,首个钢圆筒振沉入海。 钢圆筒高40.5米,直径22米,入海底泥面21米,是世界上体量最大的钢圆筒。 海水,浪暗涌。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抻长了脖子张望。 钢圆筒沉底,然后落定。 海底有淤泥被推挤,监控里探测到海底有数米深的浑浊。 这样的情形,对他们后面的施工是不大方便的。 每个钢圆筒放下去,都需要经过密的测量。 它们最终是要围成一圈筑岛的,中间不容许偏差,稍有差错,都会影响人工岛的外形。 如果事情再恶劣一点,钢圆筒中间的隙过宽,就算最后填充了砂石混凝土,积月累的海水冲刷、腐蚀,将会造成严重的事故……zGXxH.org |